《圣龙的共妻》第十章 忠诚

  果然，中午之前，我们抵达了火龙疆王城。
  火龙疆地貌和风龙疆彻底不同，大片草原连接著大片沙漠戈壁，下面有自由奔放牧民还有成行商用骆驼。还有大量活火山，飞过上空时，能看到浓稠奔涌猩红色岩浆顺著山脉静静流淌。
  明明看起来像是不毛之地，但是其实火龙疆盛产黄金、香料和各种魔法矿石，魔法白银就是当地特产──是整块大陆上都鼎鼎有名黄金之国，都城建设是奢华至极。
  我骑硕大马背上，
  极目远眺。火龙疆温度极高，
  我这种高度，仍然能感觉到地面上热浪不断往上涌来。
  又翻过几座布满矿坑山脉，以及圆顶林立小城市，终於，火龙疆王都曜日城出现了我们视野里。
  历代火龙疆国王都是有名“战龙”。好战到把国都都建了边境线附近──以便於随时发动战争。
  所以，曜日城既是火龙疆首都，
  又是一座战争堡垒，
  随处可见魔法炮和弓弩口。巨型城池四周耸峙著铜墙铁壁，
  城墙外环绕著闪亮护城池，
  城墙内矗立著鳞次栉比、风格霸气巨型建筑，
  外墙全部包上金箔，阳光一照，像是燃烧青空下火炬一样夺目。通过城门开放侧门，人来车往，熙熙攘攘。
  要到曜日城了，我就让岩塔法降落了──我骑士长毕竟不能一直当一匹牲口，成天睡马厩里。
  一阵影雾过後，
  英挺**男性人类踏火龙疆热砂上，脚掌陷入松软沙粒中。我看了他一眼，卸下肩上军用披风，
  递给他。
  “我们怎麽进去，殿下。”岩塔法接过披风，
  一边扣上铜搭扣，一边向我请示。
  “不急。”我立起手掌帮他掸去肩头浮沙，
  “三个龙疆边境线上都设有防护结界，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果然，
  岩塔法刚刚穿好披风，
  曜日城巨大城门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平时不轻易开放城池正门随著铰链喀啦喀啦一节一节放松，被缓慢而沈重地放下了来。宽厚巨门压上护城河对岸，
  激起一片扬尘。
  迎著夹杂著沙砾滚滚热浪，我按住拍打著腿部肌肉长剑，眯起眼睛，立沙丘上向前看。
  从正门里走出来是一支庞大队伍。先开路是一群穿著丁字裤，**丰腴，
  戴著乳钉，臀後插著色斑斓羽毛舞女，之後是肌肉壮硕，
  **上身，头戴警帽、束著皮带项圈，
  穿著皮裤猛男乐队，
  接著是戴著眼罩、全身到下、连马到人到枪裹著金箔粉骑兵队伍──後是一头变异猛马象。
  这头猛马象起码有九、十米高，十二、三米长。周身涂满了猩红色粉，长牙和尾巴上坠满了宝石和黄金，
  宽厚背部垫著奢华皮毛和五伞亭，每踏下一步，大地便跟著重重颤上一下，
  粗大鼻子左右甩著，不时从头顶大花篮里取出鲜花，向四周抛洒，
  庞大象身上用银粉涂满了男男交欢图腾，笔触无限露骨，各种体位穷人类想象。
  面无表情地，我拔直身躯，
  站住被猛马迈步震得一颤一颤沙丘上，任风扬起我额发。
  ──这不是迎亲队伍。
  我对自己说。
  一阵兵荒马乱，龙蛇乱舞，音乐齐鸣里，
  庞大而欢乐队伍准确而笔直地向我这边地靠近过来。我看到猛马象上春宫图上面，画是我和雷奥五官，惟妙惟肖。
  ──巧合。
  我对自己说。
  庞杂队伍我和岩塔法面前停住了。猛马象用象鼻又抛出了一轮鲜花，正好有一束缀满了露水鸢尾被抛到了我胸前，
  我一动也没有动，任花束撞上自己胸膛，
  再一路滚到靴边。芬芳花瓣沾满了我胸腹。
  然後，一个人骑著马，
  排开了舞女乐队和骑兵，走到了我面前，是一个穿著火龙疆大臣袍服老人。他翻身下了马，向我们深深跪拜行礼，
  头磕滚热沙砾上。
  “火龙疆司仪官纳许沙，
  奉命迎接神後陛下，依火龙疆史历，特组织王都迎圣狂欢，供奉陛下乘坐象辇，
  巡游整个曜日城，供全疆人民瞻仰。”
  说完他就抬起头来，有些迟疑地看著长得一摸一样我和岩塔法。
  “──请问哪位是……凯罗西斯陛下？”
  岩塔法穿著我披风，披风上佩著我骑士王勋章。而我只穿著里面简单军用衬衫和长裤，腰间有剑，
  就像是一个普通风龙疆士兵。
  火龙疆司仪官虽然问了，但是无论是跪时候，还是问时候，目光大多数是岩塔法这边。
  我没回答。
  岩塔法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矗立那里，
  握著我剑，
  脸直直向前，一瞬不瞬地盯著那架等待著我去坐象辇。逐个地去看象身上画著鲜得要淌出水来春宫图腾。
  後背位、骑乘位、後背骑乘位……
  少数空地上，还用龙疆通用文写满了：“天啊──！”“哦──！”“来了，
  来了──”之类配音文字。
  岩塔法又看了我一眼，
  我毫无反应地意思，依然如石像一般缄默，
  如冰雕一样面沈如水。
  回看著我目光，岩塔法向前踏了一步，迈到了我前面，声音缓慢低沈，充满威严：
  “──本王就是。”
  司仪官听他承认了身份，马上又要跪拜，
  岩塔法却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从背後伸出了巨大双翼，
  飞上了为我准备巨型象辇。
  接到了想要接到人，
  狂欢游街展示队伍就要马上动身，象辇都跟著流动人群向前迈了一步，我却没反应，
  还是一动不动地矗那里，看著刚才象辇待位置，从头到尾没有变换过一个姿势，
  就像已经变成了火龙疆一块岩石。
  司仪官不由跟我搭话：
  “这位影骑士阁下……”
  我没理他。
  岩塔法高高坐象辇上，低头也看了我一眼：
  “给他一匹马，让他先曜日城里逛一逛。”
  “──遵命，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