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太史慈(全本)》第 105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卫固闻听此言,心中大定,知道王匡非常重视新绛城的安危,有了眼前的这支军队,新绛城当可平安无事。
  卫固心中一定,又起了别的主意,心里开始琢磨待会到底如何开口,可在王匡的身上得到更多的利益。
  这时候,青州军已经完全进入到闻喜城中。
  范先却越看这只军队越不对头,不由得又向王邑问了一遍道:“这只军队乃是王匡大人手下的哪位将军训练的?即便是韩浩的士兵也没有这般精锐啊!”
  王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许褚这莽汉正在向自己点头示意,知道动手时机已到,心中不由得狂跳了两下,表面则平静地对两人道:“其实,这只军队并非是王匡大人的手下。”
  卫固和范先两人大感奇怪,看向王邑,却没有发现许褚已经悄无声息地抽出了长刀,刀光轻灵的一闪。
  王邑微笑道:“这只军队乃是青州大将于禁的军队!”
  “什么?”卫固和范先大惊失色,卫固还未交出声来,只觉得背后脖子一凉,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范先反应快人一等,才一听王邑说完,就知道不对,连忙翻身下马,准备趁乱逃走,谁知道眼前光芒一闪,范先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一只眼睛可以看见另一只眼睛。
  怎么回事?范先百思不得其解。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是他的最后意识,旁边的人却骇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在刚才,他们看见王邑那身后的大汉手中光芒一闪,卫固的头颅便高高飞上了天空,久久不下来,那身体的脖项处却坐在马上喷血。
  范先却在跳下马的一瞬间,连人带马被削成了r泥,血雾四散!
  王邑哪里想得到自己会见到如此惨烈的场面,在目瞪口呆中被喷了满身血。
  随即眼前出现了许褚的一张冷静与疯狂相交集的面孔,只见许褚若无其事地摸了一把脸上的血,对王邑微笑道:“大人,我去去就来!”
  王邑连反应都没有。
  许褚却转过身来,看着眼前已经大乱、开始四散奔逃的新绛城守军,大喝一声道:“派人守住南门,其余人跟我杀!”
  狂吼一声,虎痴发威!
  第二部 天下 第七卷 第四章 破敌(七)
  一时间,在漫天血雾中的许褚有如杀神!
  青州军见到许褚了动手,登时齐声大吼:“风——!”然后一起动手。
  青州军士兵三五成群,各种兵种组成各种杀伤力极强的战斗团体,无所不用其极地向身边的敌人攻去,丝毫不因为身边的敌人看见卫固和范先的死呆若木j丝毫没有抵抗力便手下留情。
  许褚更是有如癫狂,手中长刀电闪,身边的敌人纷纷倒下,根本没有人敢靠近他的三丈之内。
  新绛城内的士兵见到自己的主帅已经被眼前的这个大汉杀死,本来就因为连日来城外青州军攻打的闭门不出而弄得低落的士气更加降到了最低点。现在见到许褚这么可怕的人,哪里还有心情作战?大发一声,抱头鼠窜。
  远处的士兵本来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以范先和卫固的死亡地点为中心,闻喜城内出现了一个混乱的漩涡。这个漩涡一旦出现,根本就是无法阻挡。
  “大帅死了!大帅死了!”新绛城的士兵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惊慌失措的情绪好像瘟疫一般传染了城中每一个王匡军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士兵的心灵。
  逃命!每一个王匡军士兵的心中都冒出了这个念头。
  许褚却不管那么多,领着一只军队一路向北门攻去,沿途见到反抗的敌人一律斩杀,毫不留情。许褚一心只想早一点到北门,打开北门后迎接北门外的特种精英进城。
  新绛城的士兵也根本没有恋战之心,只是茫无目的的奔逃。
  许褚按照太史慈交代给自己的命令,分出一千人马来牢牢守住北门,不让新绛城的士兵从这里逃跑,这当然是为了下一步计策的实施而作的准备。
  新绛城的士兵很快就发现了这个秘密,便开始向其他三门蜂拥而去。
  不过因为许褚正在向北门进发,又因为北门外有青州军在,所以很快,新绛城的士兵开始只向新绛城的西门逃跑——至于东门,同样变得无人光顾,因为东门外乃是一条大河,现在是夏季,连日大雨,河水暴涨,没有船,怎么过河?
  许褚却不管那么多,只顾带人向北门杀去。
  此时已经缓过心神来的王邑马上发现了眼前的形势,连忙组织人手占领东门。至于南门,王邑则连管都没有管,而且即便是想要阻拦也阻挡不住,兵败如山倒,新绛城的士兵在逃命心切下,哪里还能当得住?
  不多时,新绛城的士兵就已经打开了西门,开始如蚁如蝗的向城外涌去,往日里十分宽敞的城门,现在却变得拥挤不堪,无数的士兵在后面的同伴的推搡之下倒在地上,还未来得及爬起,便被身后无数的同伴践踏上去,一时间哭爹喊娘,死伤无数。
  许褚这里却已经占领了北门,杀散早无抵抗之心守军,便打开城门,迎接早已经约定好了的特种精英入城。
  如此一来,这新绛城就变成了青州军的天下。
  冲出西门的士兵一路狂奔,向着皮氏进发,只要到了那里,那就暂时安全了,而这时已经是黎明时分。
  不多时,这些没有人领导的士兵来到了一个小型的湖泊的旁边,很多士兵饥渴难忍,又因为跑了半天,嗓子眼已经干得冒烟,见到这湖泊个个大喜过望,在看看后面没有追兵,登时放下心来,纷纷趴在湖泊的旁边,开始大口地喝起水来。
  一顿豪饮之后,士兵纷纷放下手中的刀枪,倒在地上,仰面休息,不时地打着水饱嗝。好似再也跑不动了。
  这许多逃兵中,自然也有在城墙上对话的那老兵和年轻的士兵。
  那年轻的士兵惊魂未定地对那老兵道:“老鸟,你还真是厉害,这青州军果然厉害,真的是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这青州军就已经到了。”
  那老兵喘着气,骂道:“娘的,青州军真是厉害,幸好老子跑得快,否则就是死路一条,遇见青州军这种不能以常理揣测的军队,再老的鸟都得没命!”
  那年轻士兵惊恐道:“不会青州军在我们这条道路上也埋有腐病吧?”
  那老兵还未答话,却听见四周传出了喊杀声,那是整齐有序的一声声大吼:“风——!”“风——!”“风——!”
  那老鸟对那年轻士兵骂了一句道:“你真是乌鸦嘴!”
  年轻的士兵顾不得懊恼,连忙学着身边其他士兵的样子,捡起刀枪,惊恐地望着四面八方向己方包围过来的敌人。
  黎明前最是黑暗,故此,对方点起了火把。
  原本是寂静的黑夜,一下子变成了火焰跳跃的海洋。可是这些火把的主人却在吼完之后,迅速的安静下来,就好像是一个人似的。
  新绛城的逃兵们一个个惊恐的的瞪大了眼睛,无助地看着对面的敌人,死亡的念头浮上了他们的心灵。
  就在这时,青州军的清兵队伍中出现了一名大汉,这大汉端坐在马上,神情间有着说不出的自信和威严,环顾四周了半天,才沉声道:“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见到本将军居然还敢举起刀枪?真是勇士!好!我乃是青州军的主帅于禁于文则,若是你等放弃抵抗,我便饶你们不死!”威严的声音传荡四野,也传进了这些逃兵的耳中,这振聋发聩的呼喊声令每个新绛城的逃兵的心中都一震。
  原来他便是青州军的主帅于禁于文则!每一个新绛城的士兵都诚惶诚恐地看着眼前的于禁于文则。
  不知道是谁先放下了刀枪,当啷一声,就好像是疾病的传染源般令这些逃兵们纷纷效仿,放下手中的刀枪,不再进行徒劳无益的抵抗。
  于禁看看眼前的逃兵,默默算了一下,这里至少有一万五千多人,这些人交给杜畿之后,只要训练得当,将是保卫河东郡的中坚力量。
  正想着,太史慈和杜畿出现在了于禁的身旁,太史慈长长出了口气道:“这样最好,这些河东的大好儿郎还是为我华夏的边关抛头颅洒热血的好,若是只是一味的内讧,那可太不成气候了。“杜畿看向太史慈,心中一阵佩服,看来自己没有认错主公。
  于禁在指挥手下人开始收编眼前的俘虏后,转过头来对太史慈道:“主上,现在新绛城已经顺利拿下,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图谋了。对了,眼前这些士兵已经被我们所控制,应该没有人能为皮氏的守敌报信才对。”
  太史慈点了点头,看向闻喜城方面笑道:“这是当然,闻喜城也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才对。不过这件事情又难为周仓了,才吃晚饭就要他赶回裴元绍那里,要他们连夜行军回到闻喜城的东面埋伏,真是辛苦。不过我看后天下午之前,他们怎么也能够到达目的地了。”于禁点了点头,太史慈却转过头来对杜畿笑道:“伯侯,你放心,韩浩没有事情的。”杜畿对太史慈当然是信心十足,用力地点头。
  太史慈心中却在默默道:收拾完王匡,下一个就是刘表的张允大军了,贾诩,你在长安也要快一些,否要让我等太久!
  太史慈攻占新绛城的第三天下午,闻喜城外。
  韩浩的士兵精神百倍地向城外眺望,此时,王邑援军的溃败已经不再是秘密了,闻喜城中的士兵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而在前一天,自己主帅的得力助手张琰也狼狈不堪的逃了回来,不久之后陆陆续续地又回来了很多逃兵,张琰为韩浩带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青州军对半路的伏击早有准备,所以两人的行动失败了,而杜畿已经被青州军的战将斩下了人头。
  由于张琰和杜畿乃是骑马撤退的,所以张琰陷害杜畿的这一幕并没有第四个人看见,又因为韩浩对这张琰一直是非常的信任,那当然信以为真了,不由得失声痛哭,更对青州军恨得咬牙切齿起来,发誓要和青州军血战到底。
  王匡此时也已经知道王邑大军的事情,更加的惊慌失措,对手下众人下令一定要严守城池,现在青州军一定已经把新绛城围起来打,看样子新绛城是凶多吉少,王匡已经准备舍掉北面的两座城市了。
  故此,闻喜城的士兵在接到王匡的命令和受到韩浩的悲伤的鼓舞后,被激起了士气,准备和青州军决一死战。
  就在这时。闻喜城的西面摇摇晃晃来了十多个王匡军士兵打扮的人。这十几个人来到城墙外面后高声叫门,守城的士兵一问,得到的回答是他们乃是皮氏张晟的手下,到闻喜城来报信,要求见张琰将军说自己乃是张晟的亲卫。自然有士兵飞报。
  张琰闻听这消息后连忙出城迎接,这些人一见到张琰,在无人处便失声痛哭,叫张琰二公子,要张琰救张晟的性命。张琰心知是自己人,便把这几人带进自己的府中,详细询问。
  这几人中有几人正在发烧,张琰连忙叫医生来为几人诊治。然后向剩下的几名蓬头垢面的士兵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几个士兵互相望了望,才有一个看上去口齿伶俐的人对张琰诉说道:”张琰大人,就在昨天下午,皮氏城外出现了无数的逃兵,这些逃兵说他们乃是新绛城的士兵,因为新绛城已经被青州军攻打下来了,卫固和范先两位大人已经被杀,他们已经无路可逃,所以才要张晟大人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城,谁知道张晟大人才一打开城门放这些人进城,这些人便砍翻了城门的守卫,控制了皮氏城的东门,就在这个时候,青州的军队便突然出现,一下子攻进了皮氏城……“
  张琰闻听此言,焦急道:”为何我哥哥这么大一得打开了城门,难道他不知道青州军最愿意骗人吗?”
  那士兵摇头道:“这事情不怨张晟大人,因为带着这群逃兵的人乃是王匡大人的手下王邑,张晟大人说是认识他,错不了,所以才打开了城门。”张琰失声道:“王邑?”那士兵点了点头。张琰脸色大变,站起身来道:“原来如此,我说青州军为何会在我问西城的北面封锁路途,原来是要封锁消息,让我哥哥和卫固范先不知道王邑被抓住的消息。哼!事情一定是这样了。王邑那胆小鬼被青州军抓住后便投降了。青州军利用他攻占了新绛城,然后再扮成新绛城逃兵的模样赶到皮氏,骗我哥哥开门!”
  那士兵点头道:“正是如此。张晟大人也是这么说的。”
  张琰一听这话,连忙问道:“我哥哥?他没有事情吗?”
  那士兵摇了摇头道:“当然没有事情,毕竟皮氏的南门乃是水路,青州军的军队侍从北门和东门来,张晟将军见到事情不妙,就打开南门带我们撤退了……”张琰急切问道:“那我哥哥人呢?为什么只有你们几个人?”
  那士兵道:“那是因为在向闻喜城撤退的过程中遇见了小股的青州骑兵,张晟大人仅仅是被暂时缠住了而已,相信不会阻挡张晟大人太长的时间。”张琰皱着眉道:“那你们几个人怎么先突围出来了?”
  那士兵道:“那是因为带领这种青州骑兵的人乃是一个叫做杜畿的人,这人见到张晟后,便口口声声说要找你们兄弟二人报仇。”
  张琰失声道:“什么?杜畿?他竟然没有死?”那士兵舔了一下嘴唇,疑问道:“二公子,这个杜畿到底是什么人?对了,张晟大人只说他是韩浩的人,要二公子小心。不过既然是韩浩的人怎么会和青州军在一块儿?”
  张琰此时心情大坏,哪有闲心答他,只是自己六神无主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让韩浩知道这件事情那就糟了!”
  那士兵对张琰道:“不过张晟大人要小人给二公子带话说,二公子不妨想办法把韩浩骗出城去,然后禁闭城门,不让韩浩进城。这样,张晟大人在突围后就有安身之地了,二公子也不用因为杜畿的事情而整日提心吊胆,担心韩浩对您不利。只要这计策成功,那么闻喜城就变成了您兄弟两人的天下了。即便是日后要投降青州,也有谈判的资本。”
  张琰闻言皱眉道:“这事情说来容易,做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先不说怎么骗韩浩出城,单说韩浩出城后我们怎么守住闻喜城?要知道闻喜城乃是韩浩的天下,城内的士兵都是韩浩的心腹,我们何来资格不让韩浩进城?”
  那士兵说道:“张晟大人早就想好了,张晟大人要二公子带着我等到安邑去见王匡大人,把杜畿的事情告诉王匡大人,然后让我等向王匡大人诉说,说那杜畿乃是青州的j细,而韩浩因为不满王匡大人对他的冷遇,所以早已经暗中投降了青州,所以青州军才会偷偷地渡过闻喜城的北面的河流而不为王匡将军所知,然后对王匡大人说这完全是因为得到了韩浩的支持,正因为如此,所以青州军才得以在王邑领着援军赶往新绛城的途中进行伏击,而青州军的目标就是王邑,希望利用王邑攻下新绛城。如此一来,王匡将军一定会相信的。”
  说到这里,张琰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对那士兵急切道:“我哥哥还说什么了?”
  那士兵接着说道:“然后二公子就可以建议王匡大人从安邑城调一些兵马过来进驻闻喜城,要王匡大人骗韩浩说这些人是用来协助韩浩守城的,韩浩对王匡忠心耿耿,一定不会怀疑。”
  张琰闻言连连点头,那士兵又说道:“然后二公子就可以向韩浩进言,对他说现在王匡大军士气低落,需要一场胜仗来鼓舞士气,现在闻喜城东城外的那座还没有搬走的青州大营应该是一座空营,没有多少人马,希望韩浩出兵扫荡青州大营,这样就可鼓舞士气。韩浩一定会同意的,只要韩浩一出城,二公子就可以带着王匡派驻到闻喜城的士兵严守此城,等待张晟大人的到来。这时候即便是韩浩回来,也会因为城中没有自己的兵马而无可奈何的,到那时,就算是韩浩道安邑和夏县去,只怕王匡大人也不会让他进城的。”
  张琰一拍大腿道:“此计大妙!哈哈,正是韩浩当时极力主张王邑带领援军前往新绛的,我看这话一传到王匡的耳朵里,韩浩只怕是百口莫辩!”
  言罢一脸的兴奋。
  却没有看见这几个逃兵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第二部 天下 第七卷 第五章 破敌(八)
  看在张琰有点兴高彩烈,手舞足蹈地样子,那个士兵又对张琰道:“二公子,其实就是因为杜畿的事情,张晟大人才会命令我等突围的,谁知道青州军其j似鬼,居然料到了我们会有此一手,居然在半路上伏击我们这股突围部队,幸好那青州军的部队正在和张晟大人纠缠,所以伏击我们的青州军很少,我们才得以逃脱,但是那些帮我们断后的兄弟可就是凶多吉少了。算是万幸,娘的,那些青州军打起仗来不要命,实在是不好惹。”
  张琰这才明白这几个人为何如此狼狈,冷哼一声道:“不要说青州军了,就是那个杜畿都非易与之辈。否则韩浩这眼高过顶对我等名门子弟都不屑一顾的狂傲之辈怎会和他成为过命的朋友呢?”
  那士兵说道:“二公子,这事情宜早不宜迟,现在杜畿已经投降了青州军,二公子又说杜畿和韩浩乃是生死之交,这事情就更不妙了,虽然张晟大人要我等来造谣,但是凭借着韩浩和杜畿的关系,若是日后杜畿到了闻喜城下的话,只怕韩浩一见杜畿就会投降也说不定,先下手为强,我们还是应该先把韩浩弄出城去,把他变成丧家之犬最好。”
  张琰闻言脸色数变,这番话正说到张琰的心里去了,虽然他乃是张氏家族的人,但是这许多年来,张琰对韩浩的才能还是了解的,在内心中,张琰对韩浩有一种深深的敬畏,一旦想到杜畿没有死,自己陷害杜畿的事情有很大可能露馅的时候的时候,张琰的身躯忍不住微微发抖,最后忍不住,更豁然站立起来,来回踱步。在内心中他当然想要动手,但是韩浩的积威力甚重,一旦要动手的话,张琰竟然有点胆怯。
  那亲兵看着张琰焦急不安犹豫不决的样子,脸上显出迟疑的样子说道:“二公子,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张琰看向这亲兵,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话快点说!”
  那亲兵哭丧着脸道:“二公子,张晟大人其实早就能脱身,但是却怕突围之后青州军衔尾而击,若是如此,那杜畿只怕现在就已经在闻喜城的城下了,二公子只怕已经遭了韩浩的毒手,所以张晟大人才会一直拖着不突围,就是希望二公子早作打算……”
  张琰闻言,脸上浮现出感动的样子,口中更呜咽道:“大哥……”
  那亲兵也呜咽起来道:“可是现在皮氏城和新绛城已经丢了,现在张晟大人滞留在皮氏与闻喜之间的话,皮氏和新绛城的青州军随时都有可能出动,若是和现在阻击张晟大人的青州军一起夹击张晟大人的话,那张晟大人……”
  说着说着,这亲兵竟哭出声音来,其他的亲兵也跟着呜咽起来。
  这一番话彻底打动了张琰,张琰停下了脚步,断然道:“好!就按照大哥的主意行动!我们现在就走!”
  这些亲兵一个个大喜过望。
  张琰才问过这几个自称是张晟亲兵的话,安排好几个人如何行动时,外面就有人进来禀告说是韩浩已经听说了这几个人进城,现在就在张琰的府外要进来见这几个人。
  张琰不由得吃了一惊,那亲兵却对张琰道:“二公子,韩浩乃是这闻喜城的守将,听说我们几个人到来过来询问乃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二公子不必吃惊。”
  张琰点头,“不过……”那亲兵又道:“韩浩这人其j似鬼,我们不可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说不定会露馅。”
  张琰连连点头,问道:“那我们到底应该怎么说?”
  那亲兵笑道:“二公子怎么糊涂了?我们只需说皮氏城被青州军围攻,我们是突围而出,向王匡大人报告来了,也不说什么请求援兵,只说请王匡大人定夺。”
  张琰这时候心里才稳定下来,点了点头,那亲兵又道:“为了让韩浩相信,我们可以把王邑的事情告诉韩浩。”
  张琰点了点头,兴奋道:“如此最好。”连忙有请韩浩。
  不多时,韩浩便急匆匆地进了客厅,也不客气,便向这几个亲兵询问起皮氏城的事情,这些士兵便把商量好告诉了韩浩。
  韩浩反复的询问,看得张琰提心吊胆,生怕韩浩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此事的张琰心慌意乱,竟然看不出来韩浩实在怕这几个人乃是青州的j细,才会如此严加询问的。
  不过这几个亲兵显然是非常的机灵,严守口风,滴水不漏,尤其是王邑的事情说得韩浩连连点头,认为这么做就是青州军做事的风格,最后终于信了。
  张琰才要说要带着几个人去见王匡,不料韩浩却突然问那亲兵,说既然青州已经用王邑攻下了新绛城,那么为何不再用王邑骗开皮氏城?
  这句话一下子问到了点子上,张琰吓得几乎想要拔腿就跑,不料那亲兵却十分的镇定,说是新绛城的逃兵早先一步到皮氏城把这件事情对张晟说明了,才令张晟没有上当。否则此时只怕皮氏城也已经被青州军攻占下来了。
  看到韩浩完全信了,张琰长长出了一口气,生怕韩浩再说什么节外生枝的话来,连忙站起身来对韩浩道:“如此,大帅,我便带着这几个人去见王匡大人。有什么事情都请王匡大人定夺。”
  韩浩很想一起去,但是想一想现在河东郡的形势,最后叹了一口气,决定还是严守城池,谨防青州军的偷袭。
  于是张琰带着这几个亲兵吃了一点东西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安邑城向王匡汇报此事,经过这几个牙尖嘴利的亲兵的大肆渲染,王匡当然就信了,并且连声夸奖张琰,认为他做的很好。对他十分的忠心。
  张琰当然不可能告诉王匡自己的身份,毕竟他乃是张晟派到王匡军中的j细,这事情若是被王匡知道了,王匡马上就能猜出个大概了,到时候不要说韩浩了,只怕连王匡都要来杀自己,自己的哥哥张晟更会成为孤家寡人一个。
  不过王匡身边的几个人就很不好对付,袁绍的外甥高干就是其中之一,他显然也在担心韩浩担心的事情,生怕这几个亲兵乃是青州的细作,但是因为有张琰的关系,又因为张琰提出建议要王匡分兵到闻喜城,然后令韩浩出城的主意,高干才信了。
  不管怎么说,王邑和杜畿的叛变,还有新绛城和皮氏城的丢失跟这几天局势的发展是完全的一致,没有理由不相信的,若是韩浩再暗中投降了青州军,只怕众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最具有说服力的证据就是袭击青州运粮队伍、建议王邑带一万援兵援助新绛和青州军为何可在韩浩的眼皮子底下渡过闻喜城北面的河流袭击王邑的事情,而韩浩居然全无察觉,这一切可疑之处都指向了韩浩。
  其实说到青州军过河这件事情,责任不在韩浩的身上,张琰这闻喜城的守将当然对韩浩严密监视闻喜城北面的河流的事情非常清楚,青州军若是想要渡河,再向北一些也是完全可以渡河,韩浩哪里有那么多的兵力去照顾这么广大的区域?但是现在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张琰这一心想要把闻喜城据为己有的的小人在,韩浩像不变成王匡军的叛逆都难!
  王匡哪里知道张琰的真实身份?他只知道张琰乃是韩浩的心腹,连张琰都这么说,事情哪里还会有错?看着张琰大义凛然的样子,王匡非常的愤怒,按照他的想法当然是直接把韩浩叫来,然后杀掉韩浩。
  张琰却对王匡说这么作只会打草惊蛇,韩浩此时已经是心里有鬼,否则发生这么重要的事情韩浩为何不一起过来。
  王匡深以为然。
  高干则认为韩浩在闻喜城的军中威望极高,毕竟前一段时间带领王匡大军从西河郡突围的乃是韩浩,王匡军的士兵无不视韩浩为救星,所以即便是想要对韩浩动手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只怕一个不好,闻喜城发生军中哗变,那就槽了。
  张琰则趁机提出了那几个亲兵说的主意,这样就可以骗韩浩出城,把闻喜城收回到自己的手里。
  王匡闻言大喜,当然同意这么办,不料高干却说这么做还是不稳妥,这么作等于增加了青州军的实力,不如在运韩浩渡河的船上做手脚,弄漏韩浩的船。现在河水暴涨,定可令韩浩的心腹军队死伤无数。
  王匡连声叫妙。
  于是,王匡便命令张琰带领安邑城的五千士兵会到闻喜城,准备接替韩浩防守闻喜城的任务。
  王匡当然不担心兵力过于分散的事情,毕竟按照那几名亲兵的说法,张晟的军队被完整的保存下来了,张晟仅仅是弃城而逃而已,只要闻喜城韩浩被支出城去,张晟的大军马上就可以突围来到闻喜城和安邑,到那时,己方势力大增,只要严守城池,即便是青州军来了只怕也是无可奈何,又何惧之有?
  张琰带领五千士兵回到闻喜城,韩浩见到这五千士兵大为惊奇,一问张琰,张琰则说这是王匡派来的援军,只说青州军已经占领了新绛城,那么闻喜城的西门就会变得很不安全,这些人是为了加强闻喜城的守备力量的。韩浩闻听此言有理,心道这是好事,也不虞有他。
  第二天,韩浩便接到了王匡的命令,王匡命令韩浩带领本部人马渡河袭击闻喜城东面河的对岸到现在还没有撤走的青州军的人数的大营,目的是以多击少,以便振奋士气。
  韩浩对此提出异议,认为现在形势有变,现在河的对岸的青州大营未必是空营,很有可能是诱敌之计,希望王匡三思而后行。
  王匡现在哪里信他?韩浩这么说王匡却认为韩浩是在找借口想要替青州军占领闻喜城,马上严令韩浩出城攻击青州大营,为了要韩浩出城过河,王匡还对韩浩说早已经到青州的大营中侦查过,那里还是没有几个士兵。
  韩浩万般无奈下,唯有带领自己的本部人马五千人出城准备渡河攻击青州大营。为了不令韩浩生疑,韩浩命令张琰这个韩浩信任有加的手下协助韩浩,让张琰带领船队送韩浩渡河,在韩浩攻击过青州大营后,再负责把韩浩接回来,但其实却是命令张琰在送韩浩过河时凿漏韩浩的乘船。
  众人各怀心事,忙碌异常,尤其是张琰,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到在来见张琰的亲兵中已经少了一人……
  大河上,声浪震耳欲聋。
  韩浩忧心忡忡地看着诃的对岸,深锁的眉头好像冬天的浓雾,根本无法散开。
  对于青州军,韩浩已经是彻底的怕了,明明是固若金汤的河东郡,现在才几天工夫,居然就变得千疮百孔,不堪一击。
  而现在,自己的主公王匡居然还要他去袭击青州大营,简直就是昏招嘛!
  可惜韩浩却毫无办法。
  更令韩浩不明白的事情是,就在昨天,韩浩认为既要左右都要袭击青州大营,为何不采取绕道安邑和夏县,采取迂回的战术从南面攻击青州大营,总比强行渡河打草惊蛇的好。
  可是王匡却说兵贵神速,本来青州大营就没有多少人,即便是从正面进攻也无不可,己方也没有什么损失,若是惊动了那少得可怜的青州军,那对方也只会选择望风而逃,若是说此,则更能鼓舞军队的士气。相反若是绕道而行的话,也有可能迟则生变,范围不好。
  韩浩听了这个理由不由得欲哭无泪:还迟则生变呢!难道现在王匡还看不出来吗,己方对青州军现在是一无所知,在这种情况下还谈什么出其不意,鼓舞士气?
  基于军人的本能直觉,在潜意识中,韩浩越来越觉得眼前的事情不对头,青州军绝对不会穷极无聊把一座空营摆在那里,那里面一定另有玄机。
  可是韩浩对王匡忠心耿耿,对王匡的话从来不怀疑,更想不到自己效忠的主公会有一天针对他,既然王匡十分肯定对岸的青州大营没有多少人马,那韩浩还有什么理由怀疑?
  即便是情报有误,韩浩也准备血战到底,既是为王匡尽忠,也是为杜畿报仇。
  张琰却在一旁东张西望,他正在等待着自己的人手给自己传来的消息,一旦准备就绪的话,就会有一只小船来接自己。
  这一次,闻喜城一共出动了六千人马,这包括韩浩的五千人马和王匡从安邑城调来的五千人马中的一千人马。
  韩浩的军队和王匡的军队当然是分开坐在不同的船上,按照命令,韩浩的军队在渡过河之后四千人跟随韩浩去攻击青州大营,剩下的一千人则和王邑的一千人马在河边护住船只,等待韩浩回来,再坐船撤回闻喜城。
  这个计划韩浩当然说不出什么来,韩浩哪里又想得到自己和自己的军队连河都渡不过去?现在韩浩担心的完全就是王匡大军的命运。
  河东郡是保不住的,即便是今天自己去偷袭青州大营取得胜利又有什么用?
  根据张晟那几个亲兵告诉自己的说法,皮氏已经被包围了,青州军在加紧攻打,那皮氏城根本就是守不住,一旦皮氏失守,青州军就可以从容不迫地挥军南下,攻打闻喜、安邑、夏县三地,王匡大军的溃败是早晚的事情。
  眼前的这些士兵是王匡的棋子,王匡又何尝不是袁绍的棋子?
  形势很明显,袁绍在利用王匡大军拖延青州于禁大军的脚步,更是在转移自己的弟弟袁术的视线,让袁术认为袁绍自己的实力已经损失殆尽,而不再对袁绍有防备。
  可是这么做有意义吗?青州军现在的确是疯了,只要是敌人就在打击报复,但是青州军却没有举止无常,青州军的攻击和计谋还是完美无缺。
  于禁,这个在幽州一直无所作为的青州战将给外人的印象只就是中庸之辈,但是从并州之战到河东之战,于禁的指挥才能已经表露无遗,现在天下人没有人敢轻视于禁,于禁已经一跃而成为高顺级别的人物。甚至犹有过之,至少在计谋的制定上乃是郭嘉级的。
  青州,果然可怕,随便一个人站出来便不可小觑。
  韩浩当然不知道在背后出主意的人乃是太史慈,否则就不会如此惊讶了。
  只怕天下无一人是太史慈的对手了。
  正思索间,一只小船从背后摇摇摆摆过来了,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张琰一阵大喜,知道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了,连忙起身来。
  韩浩也看见了这只小船,不过却没有放在心上,看了一眼,便又看向对岸。
  却不知道大难将至!
  第二部 天下 第七卷 第六章 破敌(九)
  张琰看了看韩浩,发现后者对这小船毫不关心,心中暗喜,连忙向那小船喝道:“什么事?”
  那小船上传来声音道:“张琰大人,我们那边的船上有士兵吃过早饭后口吐白沫,很有可能中毒了,请大人过去看看。”
  张琰一听,知道是与自己约定的暗号,连忙向韩浩道:“韩浩将军,您看……”
  韩浩现在心烦意乱,哪里有心情理会这些事情?对张琰道:“这事情你去替我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张琰心中涌起狂喜,点了点头,便快步来到船边,跳下小船,便向王匡军队坐的船行驶而去。
  韩浩不虞有他,继续望向对岸。军中士兵在吃饭之后口吐白沫中毒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行军在外,有许多吃的东西不干不净。
  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安慰士兵稳定军心,这工作一向都是张琰来负责,所以张琰现在去别的船只没有人会放在心上。
  不多时,韩浩船上的士兵突然有人惊叫道:“不对!我们的船漏了!”
  此语一出,船上的人全都慌神了。
  韩浩闻言也吃了一惊,霍然站起身来,喝道:“不要慌张!”
  就在这是,又有一人惊叫道:“韩浩将军,不好了,这里也漏了!”
  韩浩转过头来看向另一方,还未作出任何反应,又有几名士兵叫喊出来,说是他们站的地方也出现了漏水的现象。
  这时候,韩浩船上的士兵已经开始慌神了,明明知道无处可逃,可是仍然是大叫着来回乱跑,只有一些经验丰富的士兵开始了抢救的工作,开始拼命地把船中的水向外泼。
  可是这艘大船漏水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不是用泼水所能够挽救的。
  不多时,这只大船中的水已经漫过了士兵们的小腿。
  幸好此时是夏天,所以士兵们倒是不会被冻伤。但是情况仍然十分危急。
  韩浩惊怒交加,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虽然河东儿郎很多人都会游泳,但是更多的人都是旱鸭子,若是船漏了的话,那自己的军队将会是损失惨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了,这些船都是张琰准备的,只有张琰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哼!没有想到平常办事十分精明干练的张琰在这等生死存亡的关头竟然如此麻痹大意,自己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不可。
  想到这里,韩浩不由地高声叫道:“张琰,张琰……”
  此时,这艘大船中的积水已经漫过了士兵的大腿,因为压力的原因,这只大船的船底的裂痕越来越大,形势越来越危险,有很多的士兵因为站立不住直接摔到了积水中,被一连灌了好几口水,才又站立起来,大声的咳嗽着。
  这时候,韩浩的一名亲兵抹着脸上的水,来到韩浩身边,喘着气道:“将军,张琰将军到别的船上去看中毒的兄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韩浩这才想了起来,于是在积水中艰难地船边跋涉,来到船边后,向着别的船望去,马上脸色一变,因为在他锐利的眼光的注视下,他已经发现其他的船只也遭遇到了和自己的船只一样的问题,这些战船上的士兵正和自己战船上的士兵一样正在惊慌失措的逃跑。
  看到这一幕,才智过人的韩浩哪里还不明白怎么一回事情,他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他却知道这是清楚在张琰的身上,想到这里,便举目望向王匡派来的那一千士兵所乘坐的战船,发现这些战船果然完好无损,不由得咬牙切齿道:“张琰,你很好!”
  站在韩浩边上的那名士兵听出了弦外之音,不由得吃惊道:“将军,你是说张琰将军出问题了……”
  “还叫他做将军?”韩浩此时已经肯定这事情乃是张琰干的,但是对王匡忠心耿耿的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事情和王匡有着直接的关系,只是恨恨道:“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王匡大人岂会放过你?”
  这时,身边的那名士兵却叫道:“将军,你好糊涂!您带领的五千士兵乘坐的船只全都出了问题,可是您看看王匡大人那一千士兵坐的船只根本没有问题,那根本就是王匡大人想要对付我们!”
  这士兵的话犹如惊雷一般令韩浩的心中一颤,看向这士兵,呆呆的,双眼再无半点神采,那士兵知道韩浩对王匡的忠心耿耿,知道韩浩此时知道自己被王匡出卖了,心里一定很难过,便伸出手来要拉韩浩的胳膊,要安慰韩浩,谁知韩浩却像发疯一般,一把推开那士兵,双目尽赤,青筋暴跳,吼道:“不可能的!”
  这时候,积水已经到了这艘船的人们的胸脯处,那亲兵被韩浩一推,登时飞了出去,跌在积水中。
  韩浩呆了一呆,才要去扶那士兵,却听见有人大喊道:“小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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