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地悸动,下身开始越绷越紧。
在男女情事方面,齐懋生可能是个木讷的人,可在心智方面,他是个运筹帷幄的高手。事情到了关键的时候,一个人的智慧就会最大极限地被调动起来。就如他在勿园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后,当机立断地把段缨络送到了顾夕颜的身边,想引诱着她逃婚一样……
这个时候,他的脑子也如那天一样飞快地转了起来。
高昌虽然被占领但局面不稳;平江之战是对朝庭的一次试探,结果如何还不知道;梁庭都督府还有住守着朝庭的二万骑兵,如若出动,一日半就可到眉州边境……战事紧急,已不容他在分心。可如果不把这个小姑娘安抚好,自己恐怕要更头痛。
每个人都有他无法拒绝的东西,夕颜,她要的是什么呢?
齐懋生飞快地计量着!
两人交往的情景一幕一幕浮现在他脑海里。
滴翠阁、勿园、洪台……每次都是自己最危机的时刻……
齐懋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难道要自己在她面前示弱不成!
第九十八章 得尝所愿(三)
顾夕颜心里却很矛盾。
不轻不重地压在她身上的半边身子给人一种厚实的暖意,让她有种就此放开胸怀沉沉睡去的安全感;遇到无间意触了他逆鳞的事情就保持沉默避重不谈的态度,又让她有种就这样放弃抛开一切自己重新开始的欲望……
从栖霞观到滴翠阁,从勿园到洪台,一步步走来,自己如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完凭着本能在行事。
做生意首先要选好项目,考察好项目的可行性,然后全身心地投入,盈利时时要保持警惕,争创新高,亏损时要心态平和,坚持目标。
男女之间要想长久,道理和做生意一样。先要对这个人有好感,考察此人的品行,然后要精心经营,情浓时要不要认为所有的好都是理所当然的,情淡的时候要想到自己当初选他的初衷……
这是才是理智的做法。
可自己和齐懋生,好象完全与理智无关!
她望着四四方方的屋檩微微发呆。
齐懋生,是不是一个值得自己投资的项目呢?
现在,必须尽快做决定。
再也不可这样如脚下踩了一块西瓜皮似的,滑到哪里就算哪里!
只想和齐懋生你浓我浓一番,最终只会让自己吃夸,把生活搞得一团糟。
关心则乱!顾夕颜那种微微呆滞的目光看在齐懋生眼中,就如失望至绝望了的空d。
齐懋生心如刀绞般的痛了起来。
段缨络说她为了自己让贴身婢女代嫁放弃了顾家二姑娘的身份,说她听到自己在陵州下落不明不管旅途危险执意而来,说她因为刚才的凛然态度而伤心欲绝……当初,自己在滴翠阁拿剑指着她也无法阻止她看见自己时如花般瞬间绽放的喜悦,可现在……
他突然想到了叶紫苏。
那个永远在自己面前温顺谦恭的女子。
为了方少卿。放弃了燕国公夫人的身份,放弃了红鸾母亲的身份,放弃了镇国侯府叶氏嫡女的身份……可方少卿毕竟是和她青梅竹马,盛京也是夏国最繁华之地。
夕颜呢?
在燕地的人眼中。他是高高在上的国公爷,在盛京那些权贵的眼中,他只是一个苦寒之地、无力影响朝局的爵爷。就是自己拜托米霁的事,他不也没有尽心去做吗?现在,自己私自出兵高昌,在世人眼中,已行同谋逆,是诛九族的罪……
她那么聪明,哪有想不到的道理。
可她还是千里迢迢的来了?
有一种陌生的情绪从他的心里泛滥,湿润了他的眼神,迷蒙了他地视线。
以后夕颜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齐懋生用力地抱住了顾夕颜:“夕颜,夕颜,夕颜……”声音里充满了怜惜、懊悔和沮丧。
她那么信任他,对他敞开自己的一切,不管是心灵……还是身体,可自己却利用了她的这种信任。诱她抛弃一切来燕地,诱她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时候依偎在了自己的怀里……
齐懋生从来没有象此刻一样觉得难受。
第一次,他解释自己的行为:“夕颜。你能逃婚来找我,我是很高兴的。可当我真地看到你时,我又觉得很后悔!你一路上经过了那么多的事。瘦得这么厉害……我真怕我当时一开口,就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做出什么不合时宜地事来……”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想象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脸色凝重地问顾夕颜:“你逃婚的事。还有什么人知道?”
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些吧!
顾夕颜吃惊地粉唇微张。
她逃婚是为了摆脱顾家二姑娘的身份。她来找他是因为当时的情况不允许她到棱岛去……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齐懋生见顾夕颜很惊讶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
果然,再怎么聪明,毕竟年纪轻,做起事来顾前不顾后,最终还是要自己来给她善后。“夕颜,这件事你以后谁也不许提起,江南的舒州也好,盛京的顾府也好,你统统都要忘记。”齐懋生面色严肃地嘱咐她,“如果有人问起你的身世,你就说是我的表妹……”
齐家是什么人,是熙照五大国公府之一,说个不好听的话,一个倒马桶的小厮都要查三代,冒充他的表妹,亏他想的出来!再说了,她为什么要冒充他的表妹啊!
“等等,”顾夕颜瞪大了眼睛,“这太荒谬了,到时候只要有人一问就会穿帮……”
齐懋生嘴角轻翘。
夕颜,总是那么心软,只要自己小小地退一步,她总愿意和自己坦诚相待。
这让他安心了不少。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我生母魏夫人有很多庶妹,连我都认不全。明天我让段姑娘陪着你回雍州,顺随带上柳眉儿给你做个掩饰……”
如果他不提,顾夕颜还真的差点把柳眉儿忘了。
她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柳眉儿,她是你什么人?”
齐懋生望着顾夕颜亮晶晶的眼睛,不知怎地,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第一次打猎时遇到的那只生了虎崽的母老虎,当时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好象是在警告他,只要他敢靠近它小崽,它立刻就会把他给撕成碎片似的。
“是你的,未婚妻?”顾夕颜试探道。
齐懋生犹豫了一下。
说柳眉儿是未婚妻,还算不上,他和柳眉儿并没有三媒六礼,但让她来洪台,他虽然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明确的拒绝。
当时战事不明。叶紫苏“死”了一年多了,自己膝下又没有男嗣,魏夫人不顾礼仪送柳眉儿来此,这其中的举动比简单的送一个女人来待寝有着更深的含意。做为亲生儿子地他,心里也是非常明白的。
所以事情才会走到了那一步。
还好那天晚上的事不尽人意。
柳眉儿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如死囚要上斩头台似地绝然让他不舒服到了极点拂袖而去,却正好看到龚涛在那里巡夜。本想拉他进来问问梁庭都督府都边有没有什么动静的,梁庭都督府到没什么事,本应七月就到眉州的江青峰却在这个时候来了,还说他带了几个修罗门地同门。当时他心情正烦着,想找点事做,就让龚涛带他们来见自己,谁知道竟然看见了顾夕颜……他当时就傻了眼,柳眉儿还在内室!
就算是和叶紫苏关系最糟糕的时候,他都没有让她在这方面难堪。更何况是千里迢迢来找他的顾夕颜,怎能让齐潇看她的笑话……以后让夕颜如何在他的兄弟和下属面前立威!
他如野兽般敏锐的本能感觉到,如此他此刻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一切,顾夕颜可能真的会象那母老虎似的把自己给撕了,可他的身份地位和骄傲都让他不屑于扯谎……
齐懋生不犹豫还好,一犹豫,顾夕颜立刻觉得自己猜想的一定很接近事实。要不然凭着自己对齐懋生的了解,他定会很坦然的回答这个问题。
顾夕颜心里猛地就升起了一团火。一路从心里烧到了脑子里。
她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齐懋生的腿上:“你这混蛋,竟然欺负我!”
踹完,她的眼睛也跟着湿了起来。
一次受骗是上当。二次受骗是傻,三次受骗……算什么。自己刚才竟然还在认真考虑要不要和这个人过一辈子……
论打架,齐懋生是什么级别,顾夕颜又是什么级别。这一脚踢在齐懋生的腿上当然是不痛不痒的,可顾夕颜委屈的语气却如利箭一样s进了齐懋生地心里。
这事的确是自己做的不地道……
齐懋生不解释,不出声。顾夕颜更觉得恼火。
反正自己在他面前丢脸已丢到了家。还有什么好矜持地。
大不了大家一拍二散各走各的!
无求者无畏!
顾夕颜扑上去就是一阵乱踢乱拍:“你这混蛋,你这混蛋!”
齐懋生刚开始真的吓呆了。
他活了二十八年。还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表现出这样的“剽悍”。
可片刻之后,他就开始觉得这样也不错。
从他的角度望去,顾夕颜如天鹅般白皙优美脖子,小巧但圆润的肩头,还有那绽放着玫瑰色吻迹地精致锁骨都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齐懋生全身的血y又开始向下身流去。
顾夕颜很快就查觉到了齐懋生灼热地目光。
一定是那该死的亵衣出了问题。
她不用检查就知道。
忿然中,顾夕颜直接把被子盖在了齐懋生的头上,站起来狠狠地盖着被子朝他踢了两脚。
齐懋生却一动也没有动。
顾夕颜有点意外。
坐下来静静地观察。
良久,他都没有动静。
以前报纸上报道过,说有人去按摩都按出了一个全身瘫痪的。自己刚才没头没脑地一阵乱踢,如果真是被自己踢到了x道……
顾夕颜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得呆了呆。
“齐懋生,齐懋生,你怎么了?”顾夕颜忙去掀了被子。
齐懋生缩着身子,脸色铁青,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
顾夕颜脸色一白,扑了上去,手按住了齐懋生的侧颈。
还好,还好,脉博还在跳动……
念头刚刚闪过,眼前一黑。
第九十九章 得尝所愿(四)
齐懋生动作敏捷地把两个人蒙在了被子里。
鼻尖是温暖好闻的男子气息,身上是强壮沉稳的拥抱。
“夕颜,你哪里象个豌豆公主,简直是个母老虎!”齐懋生胸膛振动,在被子里低低的笑语。
顾夕颜为之气结,挣扎着:“齐懋生,我今天就当一次母老虎给你看看!”
话虽如此,人却周身动弹不得。
齐懋生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恨不得要把这身子骨揉到自己的血r里才好:“夕颜,夕颜,柳眉儿真的是表妹!”
“既然是表妹,以你的性格,为什么还要犹豫!”顾夕颜不为所动,冷冷地道。
齐懋生鬓间生汗。
这女孩,也太聪明了些。只不过见几次面,就被她摸清了脾气。
尽管如此,他心底也隐隐有些得意。
这样机敏的女孩子才有资格站在他齐灏的身边,做他子女的母亲。
想到孩子,他心神一震。
得应该尽快解决横在两人之间的问题才行!
“夕颜,真的是表妹,”齐懋生强调,“要不,我叫了她来和你说。”
他实际上只是随口说说。
夕颜好歹也是出身夏国最古老名门士族的闺阁女子,难道还真的和柳眉儿去对质不成,那也太难堪了些。
可他完全想错了。
这个顾夕颜并不是那个顾夕颜,她原本就是草根出身,又正考虑和这个男人是否有终身厮守的可能性。
有些问题,那是一定要搞个清清楚楚的。
所以顾夕颜干脆利落地答了一声“好”。
齐懋生再次被震在了那里。
顾夕颜在他怀里僵直的身材,表现着自己的坚持。
齐懋生知道自己再一犹豫,顾夕颜那让人摸不清头绪的脑子不知道又会冒出什么乱七八糟事来。他无奈地掀了被子裹着顾夕颜。不高不低地喊了一声“四平”。
门外有人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顾夕颜的脸色一下子通红。
她不知道有人一直站在门外。
那岂不是这屋里的什么事都……太丢脸了!
顾夕颜又狠狠地瞪了齐懋生一眼。
齐懋生从生下来身边就有人候着,他怎么会懂得顾夕颜尴尬,还以为顾夕颜瞪他一眼是为了表示要喊柳眉儿来的决心。他有点窘然地道:“你去请柳姑娘过来一趟!”
四平凭什么当齐懋生地陪身小厮,当然是够机敏。更何况他听壁跟可是听了全场的。齐懋生的无奈。他怎么不知道呢!
所以他把离去地脚步声踏得大大的。
可直到他走到了东屋的屋檐下,那位顾姑娘也没有出言阻止。
屋外的四平和屋内的齐懋生齐齐出了一身冷汗。
看得是来真的了!
齐懋生脑子飞快地转着,忙喊了一声“四平”。
四平暗吁一声。忙止了脚步。
“明天再问!”
“为什么?”顾夕颜嘟着嘴,眼睛亮晶晶的,“你心虚什么?”
齐懋生望顾夕颜嘟着的淡淡的粉唇,只觉得自己地喉头发紧,他轻轻地凑了上去,在离那粉唇不到一指的地方停了下来,眼角立刻发现顾夕颜白如雪的面颊上一道如玫瑰般的红晕淡淡地染了开来。他的心情愉悦到了极点,发出轻轻的醇厚笑声:“夕颜,我还在这里呢!”
顾夕颜“啊”了一声。嘴角微张,露出如贝壳般的细碎玉齿来。
齐懋生只觉得热血,如狼似虎般狠狠地咬住了那一抹粉红。
顾夕颜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闷的“啊”声,一道软软的东西伸进口腔勾住了她的舌头。
她张大了眼睛。
这个齐懋生,是不是自从叶紫苏之后就没见过女人啊!自己都瘦成这样了,他还象发了情似的……
她双手抵在他胸前想推开他,却换来他更紧地拥抱;她伸出脚去想踢他,却散开了被褥让他趁机伸了进来……她却全然顾不得这些了。
齐懋生的吻绵长而深入。让她差点窒息。
感觉不到甜蜜,只有灼热的气息,缺氧的难受。
有没有人因为接吻窒息而死的呢?
就在顾夕颜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齐懋生突然放开了她。
顾夕颜大口地喘着气,齐懋生已细细密密地吻到了她地脸颊,然后很快地含住了她地耳垂。
不管前生今世,这个地方都是她的敏感点。
酥酥麻麻地感觉很快在从耳垂蔓延到了她的脊柱。
顾夕颜的情欲被挑了起来,全身的骨头都象没了似的软在了齐懋生的怀里,发出深深浅浅如甜糯如醴的呻吟声。
齐懋生被这声音刺得全身紧绷。他低头隔着薄薄的粉红亵衣含住了她胸前的那一点红。手却一路抚过腰肢、肚脐往下滑去……
顾夕颜倒吸了一口冷气,身体如弓般地绷了起来:“齐懋生。你,你快放手……”声音里有着支离碎裂的泣意。
齐懋生放开了她的胸抬起头来凝视着顾夕颜。
目光中情欲涌动却透露着志在必得。
顾夕颜被那目光看得一震,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被他压在了早已凌乱的被褥中,穿着单薄丝绸亵衣的背贴在了热热的火炕上。
背后的热源让顾夕颜心中一动,她喊了一声“烫”。
齐懋生根本就不为所动,在她身下的那只手继续轻轻地捻着,身体依旧不轻不重地压着她,腾出一只手抓了一条褥垫塞在了她的背后。
顾夕颜已被他揉全身酥软了。喘息间,她不死心地道:“齐懋生,四平,还有外面!”
齐懋生气息幽长地喘息。望着身子已透出粉红色光泽地顾夕颜,他有些艰难地喊了一声“四平”。
四平真是闻音知雅,立刻道:“爷。我这就去二门。”
顾夕颜无语。
这个素未谋面的四平,竟然……主子在这里偷香窃玉,他还去守门去了!
这念头断断续续地出现在顾夕颜的脑海里,此刻,她已无力去想那些了。
齐懋生的手指已伸进了她的身体,开始在为他的进入做准备了。让她觉得难堪的是,她虽然继续在那里无力地推搡着齐懋生,可她的身体却在他的进进出出间如花般的为他绽放开来。
也许是身体太过疲惫,也许是以她的心底还残留着对情欲最原始的眷留。她已无力去抗绝那些,心情随着身体的温度节节升高。
暖润而灸热,紧紧地包围着自己的手指!
齐懋生非常意外,他还以为自己要费更多的功夫。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和叶紫苏狼狈的新婚之夜。当时,两个人都小,叶紫苏太矜持,他又太没有耐心……到了后来,叶紫苏千方百计地把他推给别人。只求他少踏进她的房间。而他则觉得自尊心受了伤害,坚持要她履行妻子的责任……最后,这种事情变成了双方的一种煎熬。
有一次他无间听到叶紫苏和她贴身的婢女秋实说“因为不喜欢他干什么都不喜欢”。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这样。反过头来说。“因为喜欢他干什么都喜欢”。
所以青涩的夕颜才会为她盛开……
可他同时也是个机会主义者。
这样好的机会,他怎会不把握。
齐懋生再次含上了顾夕颜地耳垂。
顾夕颜觉得自己全身火热,下身湿得让人难受。
片刻失神中,她身体里有东西喷薄而出……
蠕动着绞着他的手指。
齐懋生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夕颜,竟然就这样高c了。
齐懋生望着她因眼角眉梢带着情欲而粉光滟滟的脸,心都在哆嗦着。脑海里反复浮现那句“因为喜欢所以干什么都喜欢”地话来。这一刻。他改变了主意。
反正夕颜也不一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懋生手在那里又留恋地轻揉了一会,才慢慢地抽出了手指。
他紧紧地抱着夕颜。轻声地喊她的名字。
顾夕颜慢慢回过神来,看见齐懋生还衣冠整齐地抱着她,她立刻羞红了脸,如果有个地d,她这时真的能跳进去。可齐懋生轻轻的一句话,却把她雷在了那里。
“夕颜,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齐懋生,他不仅结过婚,而且生了一个女儿,难道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顾夕颜张口结舌地望着他,简直无法开口说一个字。
齐懋生眉宇带着暖意:“听话,明天跟着段姑娘去雍州。我已经写了信给魏夫人,她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会有新的身份,新的娘家人……”
顾夕颜的情绪深陷在刚才自己的丢脸行为里,哪里听得进去什么。她一把拉住被了盖在了头顶,象驼鸟似的把自己的头藏了起来:“你这混蛋,快走啦,走啊!”
声音沉沉闷闷的,好象哭了似的。
齐懋生心中一紧,忙下炕把屋里的灯吹熄了。
顾夕颜感觉到身边的热力消失了,然后又听到一阵的脚步声,还以为外表内敛而在内高傲的齐懋生受不了这种直白挥袖而去。
真应了那句话。如果你不弯下腰,谁又骑到你的背上去。
顾夕颜屈委的低低哭了起来。
不知道该怨谁。
四周一片黑暗,听觉就变得比平常灵敏起来。
顾夕颜抽泣的声音隐隐传来。
齐懋生只觉得心里有一个地方突然就坍塌了似的无力。
就是一个阅历颇深的成年女子遇到了刚才的事都会含恨带怨的吧,更何况从来不知世事艰辛的夕颜。
但他丝毫不打算将真相告诉她。
两人之间已经这样了,和有了实质性的接触又有多少差距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今天必须把这件事解决,明天他得布置对梁地都督府的战事,因为江青峰的原故,此事已严重滞后,迫在眉睫了!
第一百章 得尝所愿(五)
齐懋生脱了外衣上了炕,一把掀开被子把顾夕颜抱在了怀里,然后又不顾顾夕颜的捶打抱着她两人一起裹进了被子里。
顾夕颜被齐懋生手腿并用地紧紧夹在身子里。
“夕颜,不许现胡闹!”齐懋生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你不能遇到了事总是回避……”
顾夕颜心里正别扭着,还听得这话,忿然地反驳:“我什么时候遇到事就回避了?”
“那好,你象大人一样和我说话。”齐懋生冷冷地道。
顾夕颜一口气在胸口翻滚着。
冷静,冷静,这个家伙完全是个表里不一的人,性情狡猾办事又不讲风度,完全是流氓作风,竟然干得出那种样……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上了当。
她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
两人贴的紧紧的,齐懋生感觉到顾夕颜在深深的吸着气,知道她正试着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真聪明,在这种情况下激将法都不奏效,不负气行事。
齐懋生心底升起一股与有荣焉的感觉。
而这样一个女孩子,却正在自己的怀里,被自己拥抱着。
他下了一个决心。
要好好的照顾她,让她象花一样在自己面前盛放、结果、摇曳生姿……而且,全全完完属于自己。
想到这时,他一直没有得到舒解的欲望更加坚挺。
当顾夕颜完全冷静下来的时候,她立刻感觉到了齐懋生身体的状况。
她鄂然了。
脑袋立刻开始飞快地运转。
有一个可能性在她脑海里时隐时现……
“我不和你结婚!”顾夕颜试探着嚷道。
果然。齐懋生柔软厚实的身体立刻象石头一样硬梆梆的。
这次换齐懋生大口地吸气了。
“我要回盛京去,”顾夕颜象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似地说着,“我要去找端娘,我不去雍州……”
齐懋生不停地告诫自己。
这个时候自己可千万不能对她严厉。免得把她吓坏了,变成了第二个叶紫苏。
“夕颜,夕颜,”齐懋生在顾夕颜的耳边低声的唤着她的名字,语调舒缓而柔和,象引诱人犯罪的撒旦,“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们一起回雍州,你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不好。我们一起回雍州。”
这算是求婚吗?
经历了两个时空,还是第一次有人向她求婚!
黑暗里,顾夕颜瞪大了眼睛。
象星星一样闪烁,亮晶晶的眼神。
齐懋生不由轻轻地吻了上去。
“夕颜,我们在一起回雍州去,结婚,永远在一起。好不好。”细细密密亲吻间,齐懋生如梦似幻的低吟,“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说不定已经有了小宝宝,你不喜欢小宝宝吗?我们两人的小宝宝……夕颜。夕颜,和我一起回雍州去。”
只听说过有女人假怀孕男人结婚的,还没听说过有男人拿这种借口女人结婚地!
顾夕颜实在忍不住,又怕在这种情况下大笑出来伤了齐懋生的自尊。
埋头在齐懋生的怀里。笑意憋在她的胸腑间引得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糟糕,不应该说关于孩子之类的话,夕颜怕是一时难以接受这些……
齐懋生暗暗懊悔,他去摸顾夕颜的脸:“别,别哭!”
顾夕颜抖得更厉害了。
如果被他摸到脸上没有泪水……
她当然是死死地低着头不让他摸到脸颊。
顾夕颜越是这样,齐懋生越是担心。他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被她的泪水打动。不然整个计划就会功损一溃。
“夕颜,”齐懋生地语气更加温柔。“你别哭,一切都有我呢!嗯,听话,一切都还有我呢!谁也不敢笑你的,嗯,我保证!”
保证?我就是因为信了你才被搞到这么狼狈的。
顾夕颜双手捂面扭动着想去踢他一脚,可身子一动,齐懋生火热的分身贴着她的大腿抖了抖。
她僵在那里。
这个家伙,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自己可别真的把他给惹恼了,到时候……
齐懋生被顾夕颜扭得全身如冒了火似的,他的手又钻进了她的衣襟,温柔却有力地在她的细细的腰肢边留恋着。
顾夕颜一动也不敢动,怕引火燎原。
但齐懋生的手始终只她腰上摩挲着,好一会儿,才以恋恋不舍的姿态轻轻地抽了出去。她听见他声音暗哑着:“夕颜,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暗哑地声音,紧绷地肌r,火热的分身……齐懋生,正在忍受着身体的欲望。
抱着她,忍受着身体的欲望。
见过太多都市故事,以爱的名字在一起耳厮鬓磨,却迟迟不愿意给一个承诺,给一个尊重……
泪水一下涌进了顾夕颜的眼眶。
这是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心都痛了的人!
不仅愿意给她承诺,而且正为实现这承诺默默地安排着……
她颤颤抖抖地回拥了齐懋生。
为什么不?
回雍州去,结婚,永远在一起。
这是你喜欢得心都痛了的人。你在犹豫什么?你在害怕什么?你在顾忌什么?
这不正是你渴望的,希冀的,憧憬地。
你还有什么值得犹豫。值得害怕,值得顾忌的。
顾夕颜颤颤抖抖,紧紧地回拥着齐懋生。
“夕颜!”齐懋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最糟糕的也不是过被抛弃,最痛苦地也不过是被被叛。
可人生短短数十年。谁又能看清楚的自己的未来。
这一刻,齐懋生,我爱你的心连我自己都勒不住。就是我的理智在反抗,我的身体却早已投降……
顾夕颜抛开胸怀狠狠地回拥齐懋生。
“你说过的,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是,是,是。”齐懋生紧紧地抱着顾夕颜,力量大得顾夕颜以为自己会被他折成两断,“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真的!”黑暗中。顾夕颜含笑低语。
“真的!”黑暗中,齐懋生郑重保证。
两人的肢体紧紧地缠在一起。
齐懋生象树,顾夕颜如藤。
静静地缠在一起,好象已经在一起千百年般自然和谐。
良久,顾夕颜再一次确定:“真的吗?”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俏皮。夕颜的口气太过……诡异,齐懋生有片刻的犹豫。
“真的吗?真的吗?”顾夕颜好象很高兴的样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算了。难得她这么高兴。
齐懋生笑道:“真的。”语气中有着他不查觉的包容。
“啊!”顾夕颜轻轻地低呼,手脚一阵挣扎,“人家被你快勒断气了。”
齐懋生闻言立刻放松了四肢。
顾夕颜趁机猛地一个翻身,攀上了齐懋生的身体。
小样,让我丢脸。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伸出双臂抱住了齐懋生的脖子,轻轻地附在齐懋生的耳边,吐气如兰,娇滴滴地低语:“懋生……”
齐懋生全身僵硬着:“什么?”声音暗沉低哑。
“懋生……”声音软得滴得出水来。
齐懋生觉得自己地心都要化了似的。手不由伸进了顾夕颜的衣襟里:“什么?”
带着薄茧的手在身上激出一阵阵地颤粟,顾夕颜气息不稳,断断续续地喊着齐懋生的名字,甜糯的声音象羽毛,轻轻地撩在齐懋生的心里:“怎么了,嗯。夕颜?”
顾夕颜颤抖着:“懋生。我,我就是想喊。喊喊你的名字!”
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尖,齐懋生战粟着轻轻吻上了顾夕颜地面颊。
男人比女人更不容易控制情欲。
齐懋生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亲吻、爱抚、摩挲,只是更加重了他的渴望。
情迷意乱地抱着顾夕颜在炕上翻了几个滚,他却始终记得自己的决定,没有违背自己地意愿。
顾夕颜攀着齐懋生的脖子感觉着他的情绪,吃惊之余又觉得心痛。
自己真的不该这样撩拔他!
可是如何真的让她……她还真不好意思刚才装了纯真现在又表现豪放。
顾夕颜正在那里犹犹豫豫的,齐懋生突然把她压在了身上,很轻地嗯了一下,悠长的喘着粗气压在她的身上,脸上流露出轻松舒缓的表情。
难道是……
顾夕颜不置信地轻轻挪了挪身子。
齐懋生以为是自己太重把她压得不舒服,轻轻地向一边侧了侧,搂着她腰肢的手却紧了紧。
顾夕颜小心翼翼地摸到了那个地方。
不一会儿,薄薄的丝绸裤裆就染湿了!
顾夕颜怔在那里。
齐懋生正沉浸在高c后的余韵中,感觉大为失捷,只知道顾夕颜轻轻地动了动,却不知道她的手已在他的裤裆间很快地捻了捻。他懒洋洋地道:“夕颜,可是我把你压着了?”
“不是!”顾夕颜抽出手来,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背,“不是,是我想抱抱你。”
齐懋生埋在顾夕颜发间的脸上泛起一个笑容,低声地“嗯”了一句,好象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似的。
顾夕颜痛得心都缩了起来。
她轻轻地抚着他鬓间的几丝白霜,轻轻地抚着他粗壮的脖子,轻轻地抚着他贲起的背肌……想借这动作把自己的爱表达给他。
背间的小手,温暖、滑腻,象花瓣落在自己的身上,带着芳香,带着娇柔,让懋生全身的细胞都舒服的宁静起来。
他闭上了眼睛,闻着发间幽幽的香气,带得得偿所愿的喜悦沉沉睡去。
第一百零一章 运筹帷幄(一)
电影里那种唯美的画面显然在现实中极不适合。
只不过几分钟,顾夕颜就感觉到身子被齐懋生压得麻木起来。
她轻轻地动了动手脚,齐懋生立刻被惊醒了。他睁着明亮的眼睛:“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多长的时间?”说完,没等顾夕颜回答抬头望了望窗外。
碧绿色沉烟纱窗帘透着一点点亮光。
顾夕颜轻声道:“只睡了一小会,不到十分钟。”
恐怕是太疲惫的原因,几分钟的时候,却好象沉沉睡了一大觉似的,精神恢复了不少。
齐懋生翻身起床,喊了一声“四平”。
外面立刻有人应声,然后是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顾夕颜趴在被褥里支肘着望着齐懋生。
完全清醒了的齐懋生面容端肃,神色凛然,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摄人的威严。
典型的表里不一!
顾夕颜心里腹诽着。
耳边传来“吱呀”的门轴转动声,霍霍的鞋擦地面声。
有人走了进来。
她这才意识到齐懋生喊四平的用意。
“别,别让他进来!”顾夕颜拉着齐懋生的衣袖急急地道,脸色羞的绯红。
齐懋生暗恼自己的粗心,忙道:“四平,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已走到了门帘外的四平立刻止住了脚步,应了一声“是”,然后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齐懋生衣衫凌乱地望着顾夕颜。
顾夕颜也望着齐懋生。
薄薄的衣衫勾勒出完全地比例。修身宽肩细腰窄臀,而且……好象还有六块腹肌似的。
顾夕颜歪着头,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象个无辜的小狗似的望着齐懋生。
齐懋生暗叹了一口气。
算了。毕竟年纪还小,有些事也没有人跟她说。
念头一转,又想起刚才的亲密来。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能那样的率真吧。
世间万物有利就有弊,只看是利大些还是弊大些而已。
想到那绞着自己指头的紧致,齐懋生小腹又升起一团火来。
还是利大些吧……
他有燥热地想着,认命开始自己穿衣服。
齐懋生的举止间很从容却又很利索,好象不会浪费一分力气似的,带着一种韵律感,就象世间最优美的舞蹈。是力与美的结合。
顾夕颜脸上露出痴迷来。
齐懋生穿好衣服,一回头就看见了顾夕颜有些迷离的目光。
他男性地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嘴角就轻轻地抿了起来,带着一丝暖意,使得硬朗的面容也柔和了不少。
齐懋生走到炕边给她掖了被角:“折腾一晚上了,你快睡一觉。”
什么叫折腾了一晚上?
顾夕颜的脸立刻绯红。
齐懋生看见她苍白的脸上升起两朵红嫣,有种病态的艳丽。心里一动,不由俯下身去亲她,但转念间想到这一亲下去后果……他微侧了头,亲在了嘴角上:“快闭上眼睛睡觉。”
“你,走了吗?”顾夕颜窝在被褥里低低的问。语气中有透着浓浓地依依不舍。
齐懋生心情愉快:“嗯。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办。”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原来准备今天中午安排顾夕颜启程去雍州的,昨天夕颜几乎是一夜没有睡,现在看来是去不成了。而且还有夕颜的身份问题。他略一犹豫,道:“夕颜,你今天好好休息休息,过几天我让人送你去雍州。”
丑媳妇要去见公婆吗?
顾夕颜突然心虚起来。
齐懋生看见她犹豫的神色,又想到她曾成功地逃跑了两次,心里不由一突。他坐到炕边拉起顾夕颜的手。正色地道:“夕颜,你会和我回雍州去吧!”
顾夕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要三心二意出尔反尔地事来……虽然是女人,但也要讲诚信。
“齐懋生,我只问你一次,也只问你一遍。”顾夕颜坐起身来,正色地望着齐懋生,“我去雍州,会伤害别人吗?”
齐懋生忙拉了被子把她裹住,轻轻地吻了她的嘴角一下,很肯定地回答:“不会。”
顾夕颜紧紧抱住齐懋生的腰,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我的幸福,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那样的幸福,不是真正的幸福。我不会要的!”
齐懋生下颌低着顾夕颜的头顶,紧紧地回拥她:“你,觉得幸福吗?”
顾夕颜点了点头:“嗯。现在我觉得幸福。”
齐懋生咧嘴无声地笑。
傻夕颜,你的到来当然会让很多人都觉得不幸福。可这有什么办法,我哪有那么多心思顾着别人,我得顾着我自己,还有你……
两人静静地拥住了一会儿,顾夕颜放开了手,笑道:“柳姑娘怎么办?”
齐懋生装聋作哑:“什么怎么办?她去雍州看魏夫人,住几天就回成州去了。大家是亲戚,你应付应付她就完了。”
顾夕颜狡黠地笑:“大冬天的,她穿的那么少,不是给你看的?”
齐懋生皱了眉,满脸的冷凛,好象很生气的样子,声线骤然提高:“夕颜,你推开窗看着我走出去,然后立刻喊了柳姑娘来问。”
“好主意!”顾夕颜俏笑着,起身真的要下炕去开窗户。
齐懋生拦着顾夕颜:“现在是什么天气,怎么这么淘。穿了衣服再去开窗。”
顾夕颜拿起一直丢在炕上的厚布棉衣棉裤开始往身上套。
齐懋生笑着摇了摇头。帮着顾夕颜穿衣服。
耳厮鬓磨间,少不得又是一翻动手动脚,等顾夕颜穿好衣服,天空已泛起鱼肚白。
齐懋生嘱咐她:“在屋里好好休息。别乱跑,我白天不方便来看你,晚上再来。”
恋爱中地男女都一样,总是希望呆在一起。
顾夕颜点了点头,知道齐懋生是为自己好。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毕竟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果被人看见早上齐懋生从她屋里出来,就算是以后他们结了婚,自己都难逃一个“y荡”的名声。
“让段缨络陪着你,她身手好。也可掩饰你的身份……”
顾夕颜突然想起一桩事来:“懋生,我还约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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