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以和为贵-吱吱》第 57 部分

  齐懋生就笑了笑:“这话虽然僭越,可也不是妄言。你既然知道她对你好。以后,还要是多帮衬着些。”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早上的事……
  端娘就笑道:“我是顾家的家生子,后来又做了夫人的r娘。虽说年纪长些,但也是没有多少见识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爷不吝指点才是。”
  齐懋生见端娘地神色间有些拘谨,就笑道:“今天早上的事。做得对。以后。夫人有什么想不到的地方,你给她拿主意就是了。不必事事都去回了她……正如姑姑说的,她性子散漫,虽聪慧,但行事间多少就带着一些不经心,姑姑,以后还多c心才是。”
  端娘就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她直接处置了三姑娘屋里的人,按道理说,是有些僭越了……但也不能否认,她的确有点试试齐灏的意思,看他对自家姑娘,到底能容到几份。
  这话一出口,她心底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了地。
  转念间又想起姑娘的伶俐来。
  难道敢拿金嬷嬷行事,想来她心里也清楚自己在齐灏心里的份量吧!
  端娘就毕恭毕敬地向齐懋生行了一个礼,然后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在高昌,每天睡不到四个钟头,又日夜兼程地往回赶,太后一死,很多事件需要重新部署,重新衡量……的确需要好好地休息休息。
  夏晴和杏雨帮齐懋生更了衣。
  躺在松松柔柔的被褥上,齐懋生就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还是家里舒服啊!
  想到这里,齐懋生就叹了一口气。
  以前,可是到哪里都能倒头就睡的人。现在到好,只要是躺在床上,就巴不得夕颜陪着就好……
  他有些烦燥地翻了一个身,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杏雨轻手轻脚地放了沙帐,然后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夏晴正在屋檐下等,看见她出来,拉着她到藤架下站定,笑道:“还是你行,我不管怎么小心,走路间总是有点声响。”
  杏雨就掩嘴而笑:“我这可是练了好久的……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
  夏晴就若有所思地道:“真没有想到,端姑姑就那样打了三姑娘屋里的人,爷不仅不过问,而且还说打得好……看来,就算是我们,以后都要少和晚晴轩的人往来才好!”
  杏雨就点了点头,道:“知道就好!”
  两人说着话,等齐懋生睡来好服伺他梳洗。
  远远地,就看见贞娘朝这边走来。
  杏雨就忙得夏晴使了一个眼色,道:“快,快去叫端姑姑去!”
  夏晴应了一声,急急地朝拥翠居跑去。杏雨就迎了上去,笑着曲膝给贞娘行了礼,道:“姐姐这是往哪里去?爷刚歇下,端姑姑让我们守在这里,免得惊了爷的觉。”
  “姐姐!”贞娘水灵灵的眸子中就闪过一道y霾。
  杏雨笑得更甜了:“是啊,姐姐。这个时候,您不陪着三姑娘在屋里歇着,可是有什么急事!”
  贞娘沉默半晌,才道:“我找端姑姑有事!”
  第二百零七章 雍州秋韵(四)
  “找我,”她身后,传来端娘冷竣的声音,“找我有什么事?”
  贞娘转身,就看见端娘正严厉地望着自己。
  她勉强地笑了笑,道:“我屋里如今少了两个人,怕是人手有些不足,你看,要不要跟夫人说一声,给我添两个人。”
  端娘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去年江中群打仗,误了春耕,如今的粮食,从八十文一石涨到了一百二十文一石……少夫人正头痛着怎么节省呢,我看,这事还是拖一拖再说吧。”
  贞娘的脸色煞白。
  端娘就笑道:“不过,三姑娘的屋里也不比别处,我看这样吧,暂时就让杏雨过去帮几天忙,等过段时间,我瞅空到少夫人面前提一提,你看如何!”
  话说的挺客气,调气也很温柔,可看她的眼神,却象刀子似的利。
  她望了望就在自己几步之远的正屋,轻轻摇了摇头:“我怎好使唤少夫人屋里的人……既然如此,我们那边就先将就将就。”
  到了下午,顾夕颜抽空回了一趟梨园,叫了端娘问话:“怎样,查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吗?”
  端娘点了点头:“查出来了……让人盯着小厨房,看见我们这边升了灶,就抱着三姑娘过来试试……”
  顾夕颜就皱了皱眉:“把人给撵出去吧!”
  被燕国公府给撵了出去的人,等于在人品上打上了一个不良的烙印,以后就管做什么,都很难得到认同了……这样的惩罚,也是很重的了!
  端娘犹豫了一下,道:“夫人说晚了些……我做主,把两个丫头给杖毙了……”
  顾夕颜傻了眼。
  端娘苦笑道:“夫人要是怪,就怪我吧!”
  事已至此。怪有什么用……而且,端娘也是为了自己好。
  顾夕颜就苦笑道:“懋生那边。可听到消息了!”
  端娘就点了点头:“知道了……”
  “那他怎么说……如果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的主意吧!”
  端娘见她心痛自己,怕自己被齐灏责怪。又想到刚才齐灏说,顾夕颜曾经说过要齐灏给她端茶的事,只觉得心时说不出的熨贴。她眼角一湿:“爷说了,今天早上的事,做得好!”
  顾夕颜又是一怔。
  “爷心里,可是有事的人,”端娘此刻对齐懋生有说不出地欣赏,“不象夫人。糊里糊涂的……既然如此,夫人且放宽心就是,只管到爷身边用功夫就成……”
  顾夕颜对贞娘的确有点不放心,可被端娘如此一说,又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她不由就红了脸。
  端娘见状,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顾夕颜就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的顺从,更觉得心虚了,有些慌乱地转移了话题:“我心里有数……我们能用的人只有梨园的这几个小丫头。她们不管怎么说,年纪轻,见识少,还需要您好好的磨练磨练。以后,我们就要依仗她们接手徐夫人的人了。至于晚晴轩的人,只要不和徐夫人坐到一条船上去,我们能用就用,也别浪费了……”
  现在的齐府,各种势力交织着,顾夕颜唯有合纵联横,先把徐夫人接下马再说。
  这才是姑娘的打算吧!
  端娘就点了点头。道:“您放心。几个小丫头我盯着呢,全按照管事的嬷嬷在教导。”
  顾夕颜又交待了几句“凡是先忍一忍。把自己身边的人教导得能独挡一面了,才有资本翻脸”之类的话,然后才匆匆赶到贤集院。
  徐夫人屋里,正招着几个长辈在说话,崔氏等妯娌都在院外等着,不过,没有看见方少芹,可能是在里间服伺一帮老一辈的。
  她们共有七、八人人,就聚在屋檐下低低的说话。看见顾夕颜来了,都迎上前来和她打招呼。
  顾夕颜累得不行,但还是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和大家行礼,然后和大家一起站着说闲话。
  真如魏夫人所说,通过和这些夫人们打交道,真的可以很快了解各家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大家说的起兴,崔氏就朝着顾夕颜使了一个眼色,两人渐渐退出了说话的圈子靠在了一起。
  崔氏低声道:“怎么脸色这么差,眼圈都是青的。”
  顾夕颜就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崔氏就露出戏谑的笑容:“该不会是爷回来的原因吧!”
  顾夕颜大窘。
  还以为崔氏有什么正经话和她说,原来却是……
  她极力表现出若无其事地样子,可脸却不听使唤地红了起来。
  “看嫂嫂说的,实在是今天起得早了些。”
  崔氏就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转移了题话,说起了方少芹来:“我听说,是九月初二的生辰,我们不如趁着这机会,去花生胡同讨杯酒吃。”
  就在崔氏和顾夕颜两人靠到一起说话的时候,顾夕颜的几位妯娌就察觉到了,她们一边说着话,一边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后来听到崔氏说起什么“生辰”之类的话,就再也忍不住了,三堂嫂李氏反应最快,她高声笑道:“是谁的生辰,大嫂就知道和九弟妹嘀嘀咕咕地,是不是怕我们去讨杯酒喝啊!”
  几个妯娌也跟着起起哄来。
  崔氏就别有深意地撇了李氏一眼,笑道:“过几天,就是少芹的生辰了,我正商量着九弟妹……”
  大家都很意外,气氛就变得有些冷起来。
  顾夕颜抬头就看见石嬷嬷站在堂屋里,正和一帮嬷嬷婢女在等各家的主子。
  她忙清了清嗓子,道:“说起来,这可是少芹到我们燕地的第一个生辰。可偏偏又遇到了国丧期间。期间不能大肆庆祝,但这生辰礼物还是要准备的!”
  崔氏微怔。
  她原是受了丈夫的嘱咐。想用方少芹要过生辰之事试一试顾夕颜两口子对方少芹的态度,现在看顾夕颜说得情真意恳,颇有些意外。
  意外的。不仅仅是崔氏和围着顾夕颜的这帮妯娌,还有一直支着耳朵听着外面动静的石嬷嬷。
  真是没想到……这个时候,顾氏还顾着她们姑娘……
  “九弟妹,您可不能只记得大嫂一个人,”李氏机灵地接了话,“我们这里,还站着好几个人呢……”
  “是啊,是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纷纷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其中还有人提出来,到时候,让少芹摆几桌,大家去花生胡同乐呵乐呵。
  顾夕颜不由苦笑。
  这正主子还不知道呢,旁边的人倒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再说了,如今是国丧期间,禁止宴乐,一旦提出来。还不知道徐夫人是什么态度呢!
  趁着晚饭人多事杂无人注意之时,石嬷嬷把这件事告诉了方少芹。
  她冷冷地一笑,道:“去就去吧,反正。要是她们高兴,还可以请了戏班子来唱一折……”
  石嬷嬷就劝她:“姑娘,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方少芹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晚上回到屋里,齐懋生正在灯下看公文,看见顾夕颜回来,抬头撇了她一眼,心不在焉地道:“吃了没有!”
  顾夕颜满身疲惫,脱了鞋上炕。道:“还没呢!”
  一旁服伺的夏晴忙出去传饭了。
  齐懋生看了一会公文。没听到动静,一抬头。发现顾夕颜就那样歪在炕边睡着了。
  红艳艳的嘴微微地嘟着,浓密的睫毛在眼脸投下y影,随着呼吸颤颤巍巍的……
  齐懋生望着,脸上就露出温和的笑容来。
  还是个孩子呢?
  他的手就不由地覆在了顾夕颜的腹上。
  昨天晚上,魏夫人说的话就又响在了他地耳边。
  人人都对他有要求,就夕颜的要求最简单,只要他不看别的女人一眼,就能满足……
  两个人的孩子,他做梦都想……
  顾夕颜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齐懋生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她就不烦恼地翻了一个身,嘟呶道:“……我好累,要睡会……”
  齐懋生就叹了一口气。
  还是等明天开春吧……那个时候,满了十六岁,在十七岁里头了……花生胡同的事也应该有个了断了,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徐夫人给绊住,不能让夕颜这么熬着了,要不然,就是怀上了,也怕是保不住……
  撩了帘子进来的夏晴看着齐懋生眼目含笑地望着酣睡的顾夕颜,温馨甜蜜的如同一幅画般的美好,她不由就有些踌躇。
  齐懋生听见动静抬头,见是去叫饭的夏晴,道:“不用忙着上饭,给夫人煮参果汤来。”
  夏晴应声而去,很快就端了一个煲盅进来。
  齐懋生尝了一口汤水的温度,然后抽起顾夕颜的上半身,道:“来,喝一口汤,然后再睡一会。”
  顾夕颜闭着眼睛就一咕噜地喝了,倒头又睡去。
  齐懋生望着她嘴角的汤渍,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拿了帕子给顾夕颜擦了嘴,他又看了一会公文。
  太后方氏是七月二十二日去逝的,可熙照高层已混成了一锅弱了。
  以方继贤为首的外戚党拿了太后的懿旨,要求皇上退居英华殿,由皇太子杨余监国,统领朝政,而以文华殿大学士雷鸣之首的士林党却直斥方继贤假借太后懿旨行窃国之实,双方引经据典,太和殿都成了菜市场了。
  就在这乱哄哄的时候,梁国公郑鹏飞又上书,说妻子重病,希望一直在熙照太学学习的独子郑言能回梁地在母亲床前奉药……
  第二百零八章 雍州秋韵(五)
  顾夕颜醒来时,发现屋子里没有点灯,月光透过纱帘照了进来,明亮的落在她身上。
  “醒了!”懋生特有的醇厚嗓音,顾夕颜听着就觉得很安心。
  “干嘛不点灯?”顾夕颜坐起身来,薄薄的夹被滑落在炕上,“黑灯瞎火的!”
  “在想事情呢!”歪在炕上的角落,整个人都溶在黑暗里。
  顾夕颜就爬到了齐懋生身边,搂着他的腰:“是不是熙照那边出了什么事!”
  是出了事,却不想告诉顾夕颜。
  夕颜,太敏锐,而且有种天生的直觉,能很快看到事物的本质。
  现在赞同皇上退居英华殿的大臣越来越多,而且方继贤得到了来自军方的支持,形势对雷鸣等人已是非常严竣。如果顾朝容安分守己的做她的皇贵妃,那自然是什么事也没有的,可问题是,顾朝容是那种人吗……
  齐懋生不想因为这些事让顾夕颜担心。
  他希望她能在自己的羽翼下愉快的生活,就算是有烦恼,也只是为了每天要不要去徐夫人那里立规矩而烦恼……
  齐懋生按下心中的这些思绪,就喊了夏晴。
  站在屋檐下的夏晴应了一声,不一会,就带了两个小丫头进来点了灯。
  他从迎枕下摸出一个匣子,道:“来,我们看看皇贵妃娘娘都给你带了些什么来!”
  “咦。这么快就到了!”顾夕颜对顾朝容有着本能地戒备,望着那匣子,“还是找个人打开吧。免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以前看到一本书,说有人把毒涂在书上,百~万小!说的人手指碰了,就会中毒……”
  齐懋生哈哈大笑起来,就揉着顾夕颜的头发:“累成那样了,脑子咋不歇会!”
  顾夕颜就嘟了嘴巴:“我这不是怕皇贵妃娘娘打着我的旗号暗算你嘛!”
  齐懋生听着,就怔住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轻轻地把顾夕颜抱在了怀里。
  他下颌顶着顾夕颜的头顶,轻声地道:“我会很小心的……”
  顾夕颜也很好奇顾朝容会给她带些什么来。
  她挣扎着想坐起身来,齐懋生的手臂却如铁箍般的紧紧把她抱住,道:“夕颜,别动,让我抱一会!”他的声音低沉醇厚,语气中有几份感动。
  顾夕颜安静地让他抱着,心里暗忖道,我好象没有做什么事啊,齐懋生这又是怎么了!
  两人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齐懋生这才放开顾夕颜,声音愉悦地道:“好了,我们来看看皇贵妃娘娘的礼物。”
  匣子用一把小小的金锁锁着,齐懋生轻轻一拧,就把金锁给拧断了,他打开匣子,顾夕颜就看见红色绒布铺成的匣了里面,放着一封信,信封上什么也没有写,但封口用火漆封着。
  两个人都觉得有点奇怪。
  顾夕颜就用手肘轻轻地拐了拐齐懋生:“打开看看!”
  齐懋生犹豫了一下。道:“怕是专门给你的……”
  “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你的!”顾夕颜望着那匣子道。
  “夕颜,”齐懋生笑了笑,“我相信你。你自己打开看吧!”
  顾夕颜马上明白过来。
  原来自己的这番举动在齐懋生眼中变成了一种对他的坦白。
  她不由得满脸黑线。
  实际上,她是觉得象顾朝容那样的人,决不会为了姐妹情深而千里迢迢地给自己送一封信来的……齐懋生毕竟比她见多识广,又是职业政治家,应该比她更能看出问题来。
  顾朝容越是想这样一番行事,顾夕颜就越希望让齐懋生来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她很坚持地道:“妻子有其事,丈夫代其劳。快,打开看看!”
  齐懋生看见顾夕颜满脸的认真。不由笑着摇了摇头。打开了信。
  信只有薄薄地两张纸,他快速地流览了一遍。脸上就露出惊讶之色。
  能让齐懋生都觉得惊讶的事……
  顾夕颜忙道:“说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齐懋生就把信递给了顾夕颜。
  普通的白纸,秀丽挺拔的簪花小楷。
  顾夕颜很快就读完了。
  她惊讶地抬头,道:“她说的这个东西,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不过,也许真的顾夕颜有印象,可她,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齐懋生沉吟道:“怕是那时候你年纪小,没有放在心上。”
  顾朝容来信,说,顾家有一个放着历代先祖的珍藏孤本的精钢铁箱子,她现在需要查点东西,让顾夕颜把钥匙借她一用。
  顾夕颜把信又看了一篇,只得猜疑地道:“或者,问问端娘,也许她帮我收着了也不一定……可是,为了一把钥匙,犯得着这样兴师动众吗?”
  齐懋生猜测道:“或许是出于安全考虑吧!”
  这个时候,熙照庙堂已是风声鹤唳,顾氏做为内命妇,结交外蕃,就这一条,就可以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既然如此,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这么迫切地联系夕颜呢?还有,这个紧急关头,她要查的资料,到底是什么呢?
  齐懋生望着那两页薄薄的纸,也不由陷入了沉思。
  第一年的秋夕节。被桂官差点给掐死了;第二年秋夕节,惶惶不安地逃婚;今年的秋夕节,顾夕颜还以为能够和齐懋生出去逛逛。谁知道,因为方太后的去逝,燕地所有的庆祝活动都取消了。
  燕国公府也只会在晚上邀了齐毓之夫妇过来赏赏月。
  顾夕颜起床后就一直在哀叹。
  齐懋生已穿好了衣服,准备去练功了,看见顾夕颜老太太般絮絮叨叨地样子,不由笑道:“要是实在是闷得慌,我们去春廓住两天,我们在那边。有庄子……”
  “好啊!”顾夕颜精神一振,但马上就想到了叶紫苏的失踪,脸上就不由露出几分奇怪的表情来。
  齐懋生见状,笑道:“怎么了?”
  顾夕颜忙道:“能不能就我们两个人去?”
  齐懋生就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到时候再说。”
  顾夕颜就绽开了笑容。
  齐懋生这种口气,通常就是表示他会努力的,而齐懋生的努力,通常都代表着成功。
  两人正说着,端娘进来了。
  “你等会!”顾夕颜就拉着齐懋生的手:“这事是你引起的,你得负责解决!”
  齐懋生笑道:“怎么怪到我的头上来了……”
  顾夕颜就嘟了嘴:“是你告诉姐姐我在这里的……当然要负责善后了!”
  她的话说的不明不白的,到把端娘吓了一跳。
  她脸色有点白。顾不得尊卑,急急地问齐懋生:“国公爷,可是,可是我们家大姑娘知道了……”
  顾夕颜怕端娘责怪齐懋生,忙道:“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有桩棘手的事。”说着,就把顾朝容的信拿给了端娘,“您看看……要是要,直管给她就是。反正我也不会回熙照了,也用不着了……免得受了怀璧之罪的牵连……”
  端娘忙接过了信,匆匆地看了起来。
  齐懋生望着一脸迫的顾夕颜。不由笑道:“你到真有士林之风……富贵如云烟,金钱如粪土啊!”
  顾夕颜娇笑:“我这不是有齐懋生吗?”
  虽然端娘在跟前,但这话还是让齐懋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夕颜,有时候真的很有趣……竟然调戏他……就象。就象那些不谙世事的纨绔子弟在街上看到了美人不带龌龊的调戏一样……只是角色有点转换……
  想到这里,齐懋生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夕颜,是很喜欢他的吧!
  端娘很快就看完了信,但她还是装作凝视的样子,借这个机会思考了半天才抬头。
  “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顾夕颜有些心虚地道,“姑姑记得不记得……”
  端娘认真地道:“我也好象没印象了!”
  顾夕颜脸上就不由露出失望之色来。
  齐懋生劝慰道:“不记得就算了……我会让人带个口讯给她的……她现在在大内,如果真的需要,可以让工匠把精钢的箱子撬开就是。虽然有点麻烦。但也不是不可能的。”
  端娘也道:“是啊。夫人。如今大姑娘在内廷,那里。有的是能工巧匠。”
  因为等一会还要去给徐夫人请安,今天又比往常起的晚些,时间紧迫,顾夕颜就点了点头,喊了秋实进来给她梳头。
  端娘就送了齐懋生出门。
  “爷,那钥匙在我手里呢!”端娘低低地道。
  齐懋生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表情。
  端娘吁了一口气。
  这宝,终于又押对了。
  “这钥匙有两把。老太爷死的时候,交给了连夫人。在连夫人心里,大姑娘虽然是继女,但和亲生的一样亲……所以连夫人死的时候,一把给了大姑娘,一把给了夫人,”话说到这里,端娘就顿了顿,“大姑娘如今富贵滔天了,还掂记这东西。我寻思着,怕是不简单……要是大姑娘真的得了势,这东西,说不定还有个用处,留着总比白白送了的好……那时候,夫人才三岁,爷不如就说记不清楚了。燕地和熙照路途遥远,这书信一来二去的,没有个三年两载的,怕也是说不清楚。”
  齐懋生沉思片刻,就点了点头。
  端娘就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齐懋生的脸色:“等会,我就把钥匙给爷。”
  齐懋生一怔,顿了顿,才道:“不用了,你就帮夕颜留着吧!”
  端娘笑道:“既然进了齐家的门,就是齐家的人。再说了,这东西,可是当年连夫人留给夫人的,也算得上是陪嫁了。爷就放心收下吧!”
  齐懋生就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要是我真收下了,那就象个把柄给这个姑姑捏在了手里……要是哪天一个不小心,给我在夕颜面前穿穿小鞋,那可是小菜一碟。难怪父亲当年那么容忍魏夫人的r娘了,看样子,是有道理的……
  第二百零九章 雍州秋韵(六)
  秋夕节没过几天,顾夕颜小日子来了。
  本来身体上没有任何不适,可顾夕颜就拿着这做借口没去给徐夫人请安,想和齐懋生腻在一起。
  齐懋生自然是知道她的心事,就顺着她,把公务搬到了梨园来处理。
  两人各占半边炕,顾夕颜在西头歪在看闲书。
  书是四平从外面买回来的,全是些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
  言情小说,古今皆同。
  顾夕颜边看,边嘻嘻的笑。
  齐懋生正认真的看着公文,听见她笑得欢快,不由抬了头:“看什么呢?”
  顾夕颜听见齐懋生问,就绕过炕桌爬到齐懋生的怀里,指着书中的内容道:“你看……”
  齐懋生看了两眼,就笑着捏了顾夕颜的面颊:“谁给你买的书……”
  顾夕颜就掩着嘴笑。
  那边就有二门的嬷嬷进来让嫣红通传,说是崔氏求见。
  顾夕颜说了见,齐懋生就笑道:“快收起来,小心大嫂看见了。要是在亲戚间传开了,我们两可一辈子没法抬头了。”
  顾夕颜目光流转:“我这算什么,不过是写的露骨些……我就不信了,大嫂就没见过!”
  齐懋生就板了脸:“快收起来。”
  顾夕颜一向觉得齐懋生是个纸老虎。就笑嘻嘻地在他脸颊“叭”地亲了一口,这才穿了鞋下炕。
  她刚走出敞厦旁的穿堂,就看见崔氏珠环玉翠地走了过来。
  崔氏远远地看见顾夕颜。就走露出了高兴的笑容:“你出来干什么,这大热天的……”
  顾夕颜就不由抬头望了抬天。
  已经是仲秋了,太阳虽然刺目,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热。
  她笑道:“我这不是掂记大嫂吗?”
  两人有说有笑地,顾夕颜就把崔氏领到了珠玑馆。
  待婢女们上了茶退下后,崔氏商量顾夕颜:“少芹那里,去还不不去。去吧,怕她觉得我们对太后不敬。不去吧,那天的话又说出了口……”
  顾夕颜沉吟道:“低调些,带了礼物过去,坐会,吃顿便饭就回来。”
  崔氏想了一会,道:“行啊。把我们珠玑社的人邀上,也显得亲近。”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礼物的问题,然后崔氏就要起身告辞:“你是有婆婆的人,不方便,这事。就由我来c办吧!”
  顾夕颜忙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起身送她。
  刚走出门,崔氏就看见翠玉端着漆盘往梨园的正屋走。
  她定眼一看,漆盘里竟然装的是西瓜。
  难道是……
  崔氏就笑道:“爷可在家……既然来了,少不得要拜见一番才是。”
  顾夕颜笑道:“在。正歪在炕上看公文呢,怕吵着他,所以才在珠玑馆里接待地嫂嫂……”
  说着,就领了崔氏去了正屋。
  崔氏去拜见了齐懋生,大家说了几句家常务,留着崔氏吃了两块西瓜。崔氏就告辞了。
  一回到家,她就提笔给远在燕州西北大营的丈夫写信:“……大白天的,国公爷竟然在后院处理公务,面颊上还留在淡淡的胭脂印。与叶夫人之时,不可同日而语。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以后自会和她常来常往,任何事情都以顾氏马首是瞻……”
  又过了几日,崔氏到贤集院给徐夫人请安,就说起了方少芹生辰的事。
  徐夫人也是快六十的人了,自从得到方太后去逝的消息后,就开始多思少眠。加上秋季又是日灸夜凉的气候。人就有点不舒服。秋夕节的晚上,看到齐懋生夫妇举止透着的亲昵。又看到齐毓之夫妇客气中透着的疏离,她不由多喝了几杯,到了早上,就开始头痛脑涨的,请了大夫来问诊,说是秋干气燥,上了虚火,吃些发散的病就好了。偏偏这个时间,齐毓之来向徐夫人讨参果,说魏士英怀相不好,吃什么吐什么,人都瘦得只见骨头不见r了。
  徐夫人听了,就一句话,没有!
  齐毓之脸色灰白,跪在了徐夫人的面前:“祖母,我知道是我不对。可请您看在孩子的份上,就不要再计较这些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少芹的……”
  徐夫人冷笑道:“好好待她,好好待她你就亲自来向我为那小贱人要参果……你想要也可以,叫了你媳妇来要!”
  齐毓之依旧沉默不语地蹲着。
  徐夫人只觉得心口发闷,头昏目眩的。
  想到这个孙子自己是怎么一手一脚地带到了这么大,又想到他干的这些荒唐事,她真是气也不是,恨也不是,手指着齐毓之就气得说不出话来。
  嬷嬷婢女都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只有易嬷嬷看出了异样。
  徐夫人的嘴是歪的,而且唾沫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她自幼在徐夫人身边长大,知道徐夫人一向是个讲究仪容的,何曾出过这种事情。
  她就做主把满屋子的人都赶了出去,留了齐毓之,道:“玉官,祖母看样子情况不妥……”
  齐毓之仔细一看,发现徐夫人脸色发红,目露哀色,全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忙把徐夫人扶着躺下,易嬷嬷偷偷去叫了大夫进来,大夫一看,道:“还是回了国公爷吧!”
  易嬷嬷一听。当场就瘫在了地上。
  齐毓之毕竟比妇孺之类多些见识,拉了大夫到一边祥问。
  大夫含糊地道:“这是风寒引起的肢体疼痛,手足麻木之症……”也就是民间所说地偏风瘫。
  他请了大夫开药。然后嘱咐易嬷嬷:“我去二叔父那里……”
  易嬷嬷含着泪点了头,却发现衣袖被人拽着。她一看,竟然是徐夫人,口歪嘴斜地哆嗦着朝她使劲地眨眼睛。
  两人在一起多年,自然是心有灵犀的。
  易嬷嬷忙上前就拉住了齐毓之,道:“你不能去!”
  齐懋生一怔,然后很快就明白过来,他铁青着脸:“你让我做个不孝之人吗?”
  易嬷嬷哭道:“你去了。才是不孝之人。”
  两人正对峙着,就听见徐夫人喉咙里发出咳咳之声。
  齐毓之扑到了徐夫人地病前,就看见徐夫人伸出拘挛的手拉住了他。
  易嬷嬷厉声道:“你想让祖母活活死气吗?”
  齐毓之就愣在了那里。
  易嬷嬷见他不闹了,叫了身边的丫头去花生胡同请了方少芹过来。
  方少芹进来,就看见齐毓之满脸内疚地握着徐夫人的手在跪在炕边低泣,而徐夫人口嘴歪斜地颤抖着,立刻知道情况不妙。
  易嬷嬷忙道:“夫人喊了玉官来,正责骂他,谁知道……”
  正说着,大夫在外室开好了药方。道:“不可再惹得夫人生气,要注意按摩四脚,多吃蔬果……”
  方少芹忙一一应了。
  易嬷嬷送了大夫出门,又塞了一个大大的封红给他,道:“今天之事,还望先生暂时不要支声……”
  这位大夫,算得上是齐府供奉的,徐夫人有个头痛脑热地,一向是他出诊,受得恩惠也不少。接了封红,自然是唯唯诺诺地应了。
  回到屋里,方少芹已指挥了婢女去熬药。
  本来中风的病人,最忌人搬动。易嬷嬷和齐毓之无意之间,做了最好的处置,加上徐夫人意志坚强,药煎好地时候,已可以断断续续说几个字了。
  “玉官,要,待少芹,好!”
  齐毓之含着眼泪只点头。端药进来的方少芹望着徐夫人花白的头。听了这话,也不由眼角一湿。悄悄侧过脸去了。
  齐毓之亲手服伺徐夫人喝了药,药还有安眠的作用,徐夫人就缓缓睡去。
  易嬷嬷拉了两口子商量:“这事,可不能让国公爷知道……顾氏那边,就暂时别让她来请安了。”
  方少芹点了点头:“就说祖母忧思过度,需要静养……我来床前待疾。”
  齐毓之就感激地撇了方少芹一眼。
  三个人忙了十来天,徐夫人虽然不能恢复如常,但已能缓缓地说几个字了,象三五岁的小孩子似的。
  平时如果有人来回事,就由方少芹用纸写了,然后易嬷嬷隔着帘子传,到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
  顾夕颜正被齐懋生闹腾着,听说这段时间不用去请安,只招了方少芹在跟前服伺,还以为她又想玩什么花招,自然乐得逍遥自在,也没有发现什么。
  所以崔氏提起给方少芹过生辰的事,躺在炕上的徐夫人就很欣慰地笑了起来,缓缓地道:“好,我出一百两银子,也来凑个份子。”
  徐夫人说话的语速非常地慢,神色间,也没有了往昔的精神。
  崔氏就不由心生疑惑。
  莫是得了什么病,可又没有听说?要是平常,这合府的女眷都应该来给问疾了……
  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方少芹哪里有这心情。可越是如何,越要表现的镇定自若,风轻云淡的。
  她笑道:“既然祖母心疼孙媳妇,孙媳妇也不好推辞。初二那天,我就在花生胡同静侯各位婶婶了。”
  徐夫人自然不会多留崔氏,而崔氏得了准信,转身就去了梨园。
  齐毓之满脸歉意:“少芹,国丧期间……实在是对不住你!”
  徐夫人却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是我们熙照士族家的好姑娘!”
  齐毓之闻言,眼神一暗,低下了头,喃喃地道:“少芹……我不是有意的……”
  方少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槐园的魏夫人却冷着个脸:“这样,太便宜她了!”
  宝娘就犹豫道:“魏士英那边……”
  魏夫人就冷冷地哼了一声:“把实情告诉透露给她就行了……齐毓之和方少芹因徐蓉的病走到了一起,她要是知道了……嗯,我们就等着看戏吧!”
  而去梨园的崔氏,却觉得尴尬得不行。
  没想到,顾夕颜身边的那个r娘,竟然说不见。
  崔氏脸上就露出忿然之色来。
  端娘只得苦笑道:“大太太,不是我拿乔,实在是……爷还在内院没走……”
  崔氏惊愕地抬头望了望天。
  这,这都日上三竿了……
  第二百一十章 雍州秋韵(七)
  到了九月初二,顾夕颜特意起了一个早床,好好的收拾了一番,然后带着段缨络和墨菊去然了花生胡同。
  齐懋生回来,望着空荡荡的屋子,还真有些不习惯。
  他一个人吃了早餐,看了一会公文,听着屋子里滴滴答答的钟摆声,只觉得心躁意乱的。
  要是夕颜在家,看到他不舒服,一定会笑嘻嘻地逗他开心的。
  念头闪过,公文也看不下去了。
  齐懋生索性丢下了手里的卷宗,起身去了勤园。
  勤园是个非常朴素的园子,四周植树,正屋是幢五楹两耳房的平房,一明四暗,明间在西头,旁边有一耳房,布置成了一间卧室,住着值夜的小厮。东边连着四间屋子打通了成了一间,是齐懋生的书房兼处理公务之所,满架满桌堆着书,有点凌乱。另一个耳房也就成了齐懋生临时休息之所。
  和梨园的奢华不同,耳房里只有一床一桌两椅及盆架等物。
  原来在雍州的日子,十天倒是有九天宿在这里的,现在到好,自从回来,还没有在这里睡过一宿。
  许是自己久未在此留宿了,耳房里竟然有股清冷之气。
  齐懋生笑着出了耳房,然后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四平进来上了茶,道:“定先生来了!”齐懋生点了点头。四平就出去迎了定治汉进来。
  定治汉给齐懋生行了礼,两人分左右坐到了炕上。
  四平上了茶,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宝治汉地脸色一贯的温和。道:“已经得了消息,皇上同意退居英华殿,圣旨会有九月初十左右颁布,兵部分有新的任命,如今得到证实的是方继贤、史吉平和左小羽。方继贤将任文渊阁大学士兼户部尚书、尚宝司聊;史吉平任武英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左小羽任禁卫军统领。”
  齐懋生的脸色端凝,望着炕几上的茶盅沉思了片刻,道:“郑言的事。朝庭是怎么回复的。”
  “留中不发!”定治汉道,“不过,近日郑家与沈家联系频频。”
  “凤台呢?”
  “好象也没有什么动静。”定治汉道。
  齐懋生又沉默了一会,道:“要注意凤台的动静。他们在兵力上不可能给杨余什么实质上的帮助,但可能会派幕僚去。”
  定治汉身躯一震,道:“爷提醒的是。我这就去查查。”
  “还有,皇贵妃娘娘那里,也要打声招呼,”齐懋生继续道,“让她别轻举妄动。现在不是时候。最要紧的是,要保持皇上的安危……”
  听了这话,定治汉也不由的鬓角生汗,道:“是。”
  “熙照不稳,短期内都会对几家国公府采取安抚的政策。但我们也不可大意,要收敛羽翼,小心行事,切不可当了出头鸟。郑鹏飞这十几年也过得憋屈,独儿子被人当质子似的困在盛京,如果没有沈家在背后支持承诺。他也不敢太后一逝世就提出了这样一个敏感的要求。梁地早已被熙照掏空了,晋地孤儿寡母的,成不了气候,我们这段时间表现太过耀眼。强悍,又得了高昌都督府的世袭,要是我估计的不错,沈家或是郑家近日就会派使者来燕地,和我们谈合作之事。在这件事上,我们切不可急进,隔岸观火好了。高昌那边的协议已定,明年一开春。就会有收益。到时候,我们再做打算。”
  两人又商量了燕军地布控:“把江青峰调回来。现在把他放在那里,简直是大材小用。那个刘右诚能力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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