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以和为贵-吱吱》第 6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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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公爷一听,就发了火,让你去做几个汤圆,你在这里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呢!
  我一看这架势不对,忙笑着拉了繁生去了小厨房。
  到了小厨房才知道,原来懋生不见了。
  繁生就嚷着要去找懋生。
  我要下厨,也怕汤汤水水地烫着繁生。就让身边的婢女带他去找懋生。
  等我做完了汤圆。到一旁的耳房洗脸净手的时候,繁生突然跑了进来。扑到我的怀里就大哭。
  我吓了一跳,一边给他擦眼睛,一边问他,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这么伤心,是不是和三哥打架了。
  繁生抽抽泣泣的,说,我去找二哥,没找到,看见爹爹在喂齐瀚吃汤圆……姨娘,为什么爹爹不喜欢我!
  我当时一怔,心里酸酸的,强忍着安慰繁生,说,爹爹对懋生还不是一样……
  谁知道繁生一听,哭得更伤心了,说,去年夏天地时候,爹爹要二哥写字,二哥不写,爹爹拿了j毛掸子要打二哥,结果二哥一把抓过爹爹手里的j毛掸子折成了两半,一溜烟的跑了,爹爹看了只是摇头叹气。我不写字,学着二哥跑,爹爹就把我抓回来狠狠地打了一顿……姨娘,为什么同样是做儿子的,爹爹对我,即不象对二哥那样好,也不象对三哥那样疼爱……
  我喃喃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抱着繁生就哭了起来……就在这时,魏夫人身边的宝娘突然来叫我,说,齐瀚吃了我做的汤圆,突然昏死过去。
  我当时眼前一黑,心里却如明镜似的,抱着繁生,不停地说,不是我,不是我……
  宝娘就用一种同情的目光望着我。
  火石电光中,我突然醒悟过来,就跪在了宝娘的面前,说,只要魏夫人愿意让繁生跟在懋生的身边,什么事,我都愿意做。”
  说到这里,周夫人低下头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魏夫人遵守诺言,让繁生跟着懋生去了西北大营,我被囚在了榕院,直到国公爷去世,才被懋生放了出来,后来又让繁生在外面开府,给我争了一个朝庭的封诰回来……”
  可这一切,却是一个女子用青春换来的!
  顾夕颜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心情非常的沉重。
  周夫人笑了笑,道:“听了这些,你一定觉得很无趣吧!”
  顾夕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劝慰周夫人,而且,好象说什么,也无法让周夫人宽怀吧。
  她含含糊糊地道:“这些事都过去了,您以后,也可以跟着三叔享享清福了。”
  周夫人定定地望着顾夕颜,笑道:“我一个婢女出生的姨娘,能有今天,我自己也以为,从今往后,我就可以享清福了……可是,晗官进了府,我那里,还能安生吗?”
  顾夕颜嘴角微翕,半晌,才心虚地道:“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借借晗官的喜气……”
  周夫人就微微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过几天,我就派人把晗官接回去吧!”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不速之客(上)
  顾夕颜有些啼笑皆非地回到了梨园。
  魏夫人生怕人家的孩子占了自家的便宜,可谁曾想到,人家周夫人一点也不稀罕!
  顾夕颜先去看了孩子。
  白糯团似的脸,眉眼看着舒展开来,嘟着红艳艳的小嘴正在睡觉。
  她摸了摸晗官乌黑的头发,叹了一口气,吩咐一旁的嬷嬷:“收拾收拾,等会蒜苗胡同会来人接你们的!”
  嬷嬷们张大了嘴,面面相觑。
  回到屋里,顾夕颜歪在炕上百~万小!说,外面有人低语。
  顾夕颜抬了抬头,一旁服伺的杏雨忙道:“少夫人,我去看看!”
  说起来,几个丫头里面,杏雨是最会察言观色的。
  顾夕颜点了点头,低下头去看了几行字,杏雨就转了回来,轻声道:“少夫人,是蒜苗胡同的人,说来接孩子的。”
  这么快?
  顾夕颜愕然,沉默片刻,道:“你让端姑姑帮着安排安排吧!”
  杏雨应声而去。
  顾夕颜又勉勉强强地看了几行字,只觉得心烦意乱,“啪”地一声就合上了书页,正欲开口叫人,杏雨进来了:“少夫人,崔家少乃乃求见!”
  “崔家少乃乃?”顾夕颜皱了皱眉,“谁啊?”
  她的话音刚落,有人撩帘而入:“怎么,当了燕国公夫人,就不认得我了!”说完,就嘻嘻地笑了起来。
  顾夕颜一看,竟然是柳眉儿。
  她大喜,趿了脚就迎了上去:“怎么是你?你怎么来的?事先也没有说一声……”
  柳眉儿比结婚前丰腴了一些,皮肤更显莹晶剔透,眉宇间温和而从容。
  顾夕颜拉了她到炕上坐。
  “相公中了二甲头名!”
  “真的吗?”顾夕颜也替他们高兴。
  柳眉儿点了点头,道:“我们是燕地人,只是去考考。争个文名,也不准备出仕,所以得了喜报去谢了恩师就立刻回来了……想给你们一个惊喜,事先也没有叫人送信过来……”说着。有人抱了个粉装玉砌的孩子进来,柳眉儿接过孩子,道:“我儿子,盛哥。”
  “啊!”顾夕颜笑着伸出手去,“给我抱抱!”
  盛哥快一岁了,一点也不认生,一到顾夕颜身上就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去抓她头上c着的宝石簪子。
  顾夕颜呵呵笑的躲开他的小手。
  柳眉儿笑着抓住盛哥的手:“可别把你姨母的东西给抓坏了!”
  顾夕颜一怔,这才想起。论辈份,自己还是盛哥的姨母。
  她忙道:“杏雨。去叫了端姑姑,说盛哥来了,让找两块好玉,给盛哥做见面礼!柳眉儿笑道:“我就是为了你这见面礼来的不成!”
  顾夕颜笑道:“这不是图个好玩吗!”
  两人说话间,丫头们上了茶了点心上来。
  盛哥见了,扭着身子去抓点
  柳眉儿忙去挡儿子的小手:“这是怎么了,院子里好象搬家似的。”
  顾夕颜略一犹豫,就把晗哥的事说了:“本来也只是想压压喜,谁知道几位夫人的反应会这么大!”
  柳眉儿就从顾夕颜手里把儿子抱了过来递给了一旁的嬷嬷,道:“哥儿想来是饿了。你们下去吧!”说完,又朝着一旁的杏雨使了个眼色。
  杏雨灵机地领着满屋子的嬷嬷婢女走了。
  顾夕颜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柳眉儿挪了挪炕桌。支肘俯身道:“我就是听说了你的事,所以才特意到雍州歇歇脚再回几峰的!”
  顾夕颜一怔。
  柳眉儿道:“你不能总这样,得找偏方……府里的大夫,是不敢下猛药的,只拿着温补的方子掉着你……”
  顾夕颜脸上露出诧异。
  柳眉儿道:“我有个小婶婶,也和你一样,说没问题,可就是怀不上……后来求了个偏方,第二年就生了一大胖丫头。如今。又怀了第二胎……”
  顾夕颜就有些心动:“什么方子?真的管用吗?”
  “管用,管用。”柳眉儿神色间就有些扭捏。“我也用过!”
  “啊!”顾夕颜大惊,“你也用过?”
  柳眉儿点了点头:“不是头几月没怀上吗,家里都急了……婶婶就偷偷带我去了,回来没多久,就怀上了……”
  “有这么神吗?”顾夕颜怀疑道。
  柳眉儿就凑在她的耳边道:“我们去了教堂,喝了圣水……你可千万别跟人说!”
  顾夕颜完全愣怔在那里。
  教堂的圣水……能让人怀孕……
  这真是,哪真哪啊!
  顾夕颜简直啼笑皆非。
  柳眉儿却以为顾夕颜不信,急急地道:“真的,真的,我没骗你。不过就是有点贵,一杯圣水,花了我二百两银子……可真的有效……”
  怎么听着象神g干的事?
  “哎呀!”柳眉儿见顾夕颜兴致大减,就不高兴地皱了眉,“你别不信,听我的,去试试,我不会骗你的!”
  顾夕颜就觉得自己满头黑线,道:“你去给魏夫人请安了吗?”
  柳眉儿的人就有点焉了,道:“还没去……不是掂记你这事吗!”
  “我陪你去给魏夫人请安吧!”顾夕颜起身,“等会到我这里吃午饭。”
  柳眉儿犹豫了一会,带着孩子跟着顾夕颜去了魏夫人那里。
  魏夫人对柳眉儿的到来并没有露出什么喜色,反而有点烦地望着盛哥,盛哥却不管这些,在魏夫人冰冷的目光中大哭起来。
  魏夫人皱着眉,不麻烦地道:“吵死了!”
  柳眉儿忙讪讪然地告辞了。
  两人出了槐园,顾夕颜欠意地道:“你别放在心上……说起来,都怪我,一直没动静。连带着她心情也不好……”
  柳眉儿就握了顾夕颜地手,言词坚定地道:“夕颜,你就听我一次,去教堂拜拜吧……反正现在死马当成活马医。再不济,你也可以去九峰走走,免得在呆在这府里,天天看姨母的脸色……就是没病,都要整出病来了!”
  去九峰走走?
  这句话到是打动了顾夕颜的心。
  在洪台的时候,齐懋生也曾经说过,九峰离这里只二、三天的路程,时间不长。一个星期就应该可以回来了,而且夏天很凉快……虽然燕地的夏天也很凉快。但能出去走走,想想就让人雀跃。
  到了晚上,她去了魏夫人那里,把柳眉儿的来意说了说:“……说九峰那里有个什么地方,求子特别地灵验,姐姐一番好意,我也想去试试……”
  魏夫人点了点头,道:“也好,总比在赵嬷嬷一颗树上吊死的好!”
  过了两天,崔家那边就有人来。说是崔家一个姑娘出嫁,想请顾夕颜去观礼。顾夕颜请示了徐夫人,徐夫人开始还有点不愿意,可经不住崔家来人地一番恭维,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顾夕颜得到了答复,松了一口气,回去后,赐了那位嬷嬷二十两银子,嬷嬷拿着银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突然间。顾夕颜就觉得全身轻松。有点孙悟空摘了紧箍咒的兴奋。
  她忙吩嘱端娘给她收拾行囊,又让人到崔家位于雍州的宅第联系柳眉儿。大家约好了第二天一早启程。
  到了晚上,顾夕颜不停地问端娘:“我那条玫红色的石榴裙带了没?”
  “带了带了!”端娘回答。
  “记得带那双仙履鞋。”
  端娘道:“知道知道!”
  “首饰不能带的太贵重,小心人家看出来!”
  “你嘱咐过我了!”端娘重复着顾夕颜的交待,“要扮成姨乃乃的亲戚去,不能说是国公爷的夫人!”
  “记得要带上清水和咸菜、馒头!”
  “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你都说了好几遍了……都预备好了。”端娘都有些不耐烦了。
  顾夕颜还在那里想有什么东西疏忽了,外面却传来“霍霍”地鞋磨擦地面的声音。她一怔,就看见齐懋生撩帘而入。
  顾夕颜呆在了那里:“你,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是说下个月回来吗?”
  齐懋生也一怔:“我回来你不高兴吗?”说着,这才发现屋子地人都满脸兴奋,“你们这是怎么了?”他满脸疑惑。
  “哦,没,没什么事!”顾夕颜忙叫了人给齐懋生打水梳洗,又亲自服伺他换衣,“你吃了饭没有!”
  屋子里的人都神色怏怏地走了出去。
  齐懋生脱了外袍,道:“还没了!”
  顾夕颜也就是随口问问,没想到,这个时候,齐懋生还没有吃饭。
  她叫了杏雨去吩咐厨房给齐懋生做饭,齐懋生道:“不用,我换件衣裳,马上就走。”
  顾夕颜又是一怔。
  齐懋生就亲了亲她的面颊,道:“朝庭正式对梁地用兵了……晋地来了信使,商量我怎么办。”
  原来是为这件事赶回雍州的。
  顾夕颜不解地道:“梁地不是早就被朝庭占领了吗?怎么又出兵了?”
  齐懋生洗了脸,重新换了袍子,道:“以前是设立都督府,这次是要摘了郑鹏飞的爵位……”
  平衡的局面一但被打破,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顾夕颜的脸色也有些凝重起来:“我让人送了饭菜到勤园去吧!”
  齐懋生摇了摇头,道:“你别管我了……这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完……”
  尽管如此,顾夕颜还是给齐懋生塞了两馒头:“垫垫肚子!”
  齐懋生点了头,又在顾夕颜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匆匆而去。
  顾夕颜立刻象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地吩咐杏雨:“明天一早,你就去崔家说一声吧,看样子,我们是走不成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不速之客(中)
  离雍州城不到两里路有个叫甘家湾的地方,三面环山,一条长满杂草的羊肠小道通往其中,虽然偏僻,但曾经也是j鸣狗吠,人丁兴旺之所,可自从几十年前的一场大火后,十室九空,已是一处残坦断壁,荒废之地了,唯一能看得出昔日繁华的,就是村头一座已坍塌了的两层砖瓦房了。
  就在这个月明星稀之夜,几条人影突然出现在了甘家湾,他们直奔村头,身形一闪,消失在了村头那座已废弃瓦房的断壁内。
  田兢小心翼翼地走在夹道里,身后若有若无的吸呼声让他有些发悚。
  都说国公爷武艺超群,可他做了国公爷十几年的贴身护卫,也没有看到过国公爷和谁动过手,一直以为是言过其词,今日看来,怕是所言不虚了。
  拐过一个弯,前面已是一堵青砖墙。
  田兢上前,三轻一重叩了四下,有人低低地说了一声“晡时”,田兢忙回答了一声“黄昏”,里面的人再也没有声响,田兢几人等了一会,死寂般的夹道里就响起了“吱悠吱悠”的声音,他们面前的青砖墙就缓缓地开了一道口子。
  田兢一行人鱼贯着走了进来,背后的青砖墙又缓缓地闭上,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夹墙后面,又是漆黑的弯弯夹墙,他们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前面又是一道青砖墙,这一次,开门的暗号是“摇光”对“开阳”。待他们再次走过一段伸手不见五指的夹道后,前面隐隐有昏黄的光线,田兢这才松了一口气,拿了腰牌出来给平道尽头的人验对,这才进了一间四面均由大块的青石砌成的石室。
  石室地一象悬着盏小小的油盏。但已让他们这些从黑暗中走来的人倍觉明亮。
  三平早已在那里等候,看见他们,毕恭毕敬地行了礼。轻声地道:“爷,已用了刑。没有开口,小人怕他受不着,这两天就养着,你看。要不要请了闵先生来……”
  幽幽地灯光打在齐懋生轮廓分明的五官上,半明半暗,让他的表情更加端凝。
  “把闵先生请来!”
  齐懋生的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三平闻音知雅,立刻应声而去。
  这里是燕地谍报机构的总部,田兢还是第一次到。他有些不自在地四处张望,想找张椅子给懋生坐坐,谁知齐懋生却道:“你那个侄子,田寿,怎么样?”
  田兢一怔。
  这个怎么样,是个什么意思?
  是问田寿和新进门的媳妇怎么样?还是他的为人怎么样……
  齐懋生见田兢微怔,道:“听少夫人说,是个上马能武,下马能文的人?”
  田兢不由苦笑。
  说起来。田家世代在燕国公府当差。到了他这一辈,也算是子侄繁多。可要是论起能力来,田寿是最出众的,就是任了把总的田禄也是有所不及地。田寿原来定的是南溪刘家的姑娘,虽然后来那姑娘夭折了,可他心里也不愿意让田寿娶个婢女出身的姑娘,只是国公爷开了口,他实在是不好拒绝,为此,他还被母亲责骂了一番,说,田寿自幼父母双亡,就应该找个妻族旺盛之家,以后有个什么事,也有个帮衬,就象田禄,如果不是因为娶了九峰崔家的姑娘,和齐淇搭上了关系,怎么会如此顺利地升到了把总的位置……为此,他心底一直觉得有些对不起田寿。还好妻子前些日子写信来,说这位侄媳妇虽然出身寒微,但言行谨慎,行事有礼,颇有大家之风,小夫妻之间也很恩爱,他这才觉得稍稍安心了些。
  田兢转念间,齐懋生已淡淡地道:“朝庭近日已有批复,高昌按照梁庭都督府设置官衔,袁泽寰会调任高昌都督府总兵,燕国公府这边的府丞就空出一个缺来。如今朝庭北对梁地用兵,南又要巢匪,估计会借用燕国公府的兵力。齐淇在燕州领兵多年,我准备让他补上这个缺……让田寿到他底下去任职吧!”
  田兢就怔在了那里。齐淇也称得上是一位文韬武略的将领了,西北大营地人提起他来,都要翘起拇指来赞一声“爽快”,可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齐潇手下当差,虽然战功显赫,但论起军功来,少不得要提一提主帅齐潇,因此世人对齐淇地评价甚至是有些平庸的。
  自从齐懋生得到高昌大都督地爵位后,为了高昌官员级别的设置就一直与熙照谈来谈去的,今年四月才定下来。袁泽寰一直统领高昌事务,而且颇有建树,任高昌总兵一职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田兢和齐淇私交甚密,知道他一直挂念着袁泽寰腾出来的那个缺,从私心上讲,田兢也希望他能出任,这样一来,齐淇在燕国公府就可以独立统领一路人马,一但战事再起,就是他鹰击长空之时,到时候,做为齐淇连襟的田禄,也可以跟着沾沾光了,田家说不定也可以因此而进入燕国军中高层。为此,齐淇还给齐潇写了好几封信,崔氏也多次到梨园拜访……可没有想到,齐淇的事成了,跟着齐淇当差的却变成了田寿……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田寿的媳妇,可是少夫人的贴身婢女,据说还是少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头……
  田兢向齐懋生道谢之余,不由得苦笑连连。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c柳柳成荫啊!齐懋生望着田兢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嘴角淡淡一弯,浮起了一个笑意。
  齐淇是个人才,只是以前自己根基不稳,只得扬潇压淇,袁泽寰到高昌任职,他本来就意属齐淇接任袁泽寰空出来的府丞一职。所以当齐潇来信推荐齐淇的时候。他多了一个心眼,迟迟不公布人选名单,直到崔氏委婉地托了夕颜过问。他这才给了齐潇一个准信,现在又让田寿到齐淇手下任差。相信只要是个不太蠢的人,都应该会去猜测梨园在他心中的位置了吧!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
  江青峰,好象也还没有成亲……不如让夕颜再做桩媒去……等江青峰结了婚。再把他用起来……到时候……不过,如果夕颜知道了这些事,一定会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嘟呶着“这关我什么事啊,你又陷害我”……
  想到这时,齐懋生的眼中这才露出了欢欣之色。
  他们站了好一会儿。三平才出现。
  他把齐懋生等人带到了一间小小地石室,石室里面,除了墙角的一盏灯就是一张桌子,七、八张太师椅。齐懋生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地问道:“怎样,闵先生来了吗?”
  “来了!”三平一边回答,一边转身出去拿了笔墨纸砚摆在了桌上。田兢亲自帮着磨墨,齐懋生在纸上提笔写了几行字,都是什么“问他的来历”,“和崔宝仪是什么关系”,“知不知道崔宝仪的行踪”之类的话。
  田兢满头雾水地保持着沉默。
  等齐懋生收了笔,三平在墙上摸了几下。田兢发现,墙上出现了几个小d,d中还透着淡淡的灯光。
  三平拿了纸条就行色匆匆的出去了。
  他们又在石室内静坐了片刻,就听见有声音传进来。
  “你好好的睡一觉,睡醒了,就可以回家了,就可以见到亲人了……”那声音,极其轻柔而副有节奏感,让人听了有种昏昏欲睡地感觉。
  田兢却心头大震。
  他曾经听齐淇说过,说燕地的谍报机构里,有一个会“招魂术”的人,非常厉害,可以让你把藏在心中的话统统都说出来……想必这位闵先生,就是这传闻中会施“招魂术”的人了!
  有人在剧烈的喘息着。
  轻软地声音如母亲的低喃,慈爱而欢喜:“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就可以回家了……”
  “不,不,不……”有人大声喊道,“我不回家……我是独生儿子,爹爹为什么把秘密告诉崔宝仪……我要跟着她,看她到底要干什么……我一定能在她之前找到潘多拉的盒子……爹爹,我找到了盒子,你就不会说我是蠢货了吧……”
  田兢摸头不知脑地望了齐懋生一眼,却发现齐懋生面色冷竣,表情非常认真。
  “不会,你是我的乖儿,我怎么会责骂你呢……那都是一时的气话……”
  “真的,真的是一时的气话吗?”另一个声音哽咽道。
  “真的,真地是气话……”
  有人嘤嘤地哭了起来:“我好害怕……一直跟着崔宝仪,她到蜀地,我也到蜀地……她到盛京,我也到盛京……她进宫,我不能进宫……在御厨房里帮着洗菜……又跟着她到了燕地……”
  话到这里,说话地人突然厉声高喊起来:“……她真的拿到了钥匙,拿到了潘多拉盒子的钥匙……爹爹,我是不是比她蠢……她只是个穷秀才的女儿……爹爹,我是不是让你丢脸了……”
  后面就一直说着些自责的话,轻柔的声音象母亲似的安慰着他。
  齐懋生脸色y沉,提笔写了几个字,交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三平。
  三平转身而去。
  不一会儿,石室里传来轻柔的声音:“你受苦了,还跟着崔宝仪去了蜀地……那里,山路又难行,民风又剽悍,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被问话的人突然就凄厉的尖叫起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速之客(下)
  齐懋生听到尖叫声,皱了皱眉。
  那轻柔的声音不停地安抚着问话人的情绪,问话人慢慢的平静下来,轻柔的声音开始唱着摇蓝曲,问话的人渐渐传来鼾声。
  又过了一会儿,三平进来,他轻声对齐懋生道:“爷,不能再问下去的……要不然,人怕是要废了!”
  齐懋生面色冷竣:“歇一会,继续问。”
  三平低喃道:“他是凤台黄先生的独生子……”
  “那又怎样……”齐懋生冷冷地道,“知道崔宝仪现在的行踪吗?”
  昏暗的灯光下,三平满脸愧色:“我们在途中围截了三次,三次都被她突围了……进入晋地,我们就失去了她的行踪……不过,崔宝仪受伤颇深……”
  齐懋生的声音更冷了:“一定要问出崔宝仪蜀地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平应声而去。
  又过了一会儿,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蜀地,好玩吗?”
  “蜀地……蜀地……”被问的人迷迷糊糊地喃语着。
  轻柔的声音提醒似的道:“你不是偷偷跟了崔宝仪去了蜀地吗……蜀国公知道了你是黄先生的独生儿子,他一定好酒好菜的招待你的……”
  “没,没有……”被问的人含含糊糊地道,“我们没去蜀国公府,我们去了红城,原来的帝都红城……”他声音,渐渐兴奋起来,“找到了李朝阳的墓……我偷偷跟着崔宝仪……她没有发现我,她没有发现我,我也进去了……全是精钢做成了,闪着银色的光,漂亮极了……啊……”被问的人再次发出凄厉的叫声。
  这次问话的人却不打算放过他。继续低低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你好好想想……”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是崔宝仪,是她干的……她把李朝阳的墓给损坏了……李朝阳会找她算帐的……你们不要找我。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说到最后。象孩子似的大声豪哭起来……“爹爹,真的不是我,是崔宝仪,她把李朝阳的墓给搞崩了,不是我……”
  被问地人却已无法抑制自己的恐怖,大声地嚷了起来:“……嘭的一声,火花四溅。电闪雷鸣……把天都撕开了……显天大神发怒了……整个山头都坍塌了……”
  屋子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都说的些什么。
  齐懋生也皱着眉。
  潘多拉盒子,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指顾家地窖里的那个箱子……可能既然称箱子,怎么又被成了盒子,或者。年代久远,有了什么误差……李朝阳的墓是在红城,崔宝仪又是怎么找到的……还有沈家。这么多年来,红城一直在他们的辖地,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呢……电闪雷鸣,山头坍塌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崔宝仪和黄先生又是怎么安然无恙地跑出蜀地的呢……
  齐懋生越想,越觉得糊涂。
  三平悄然而至,低声地道:“爷,黄先生。怕是不成了……你看这……”
  齐懋生收敛了心思。道:“给我再问……实在是问不出来了,就把他弄到蜀地去……然后想办法透个音给凤台。让他们两家去管这闲事去……”他的声音沉稳而冷静,一点也让人感觉不到他心里的烦乱。
  三平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
  齐懋生回到燕国公府,已后半夜了,尽管如此,他还是招了定先生来,两人唠唠叨叨到了天明,也没有得到一个清晰地概念,齐懋生不由地苦笑:“我现在只担心那个制枪图,如果崔宝仪手里还有拓本,又借助蜀地之力……到时候,我们就被动了。”
  定先生却有不同的意见:“爷,你是关心则乱啊!那崔宝仪,要火铳作什么……我看,这事怕是另有蹊跷……如果能找到顾家的人问问,就好了。”
  齐懋生心里一动,和定先生聊了几句,看着天色已经泛白,两人就散了。
  定先生去了燕国公府专为他僻地一间静室,齐懋生则回了梨园。
  天色虽然早,但顾夕颜已起了床,正指挥着家里的婢女从箱子里往外拿东西,而且还全是一些日常用品。
  齐懋生不由奇道:“这是怎么了?”
  家里的仆妇一见齐懋生,都矮了半截,曲膝给他行礼。
  顾夕颜笑着迎了上去,道:“情况很糟糕吗?你昨天睡了没有……”
  齐懋生正要开口,就看见杏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走了进来,她看见齐懋生,忙曲膝行礼,喊了一声“国公爷”,眼睛却瞟向了顾夕颜。
  齐懋生看在眼里,道:“杏雨,去打了水,随便叫厨房给弄点吃的……我昨天一夜没睡。”后面一句话,却是对着顾夕颜说的。
  顾夕颜一怔,没想到还真给自己猜到了。
  她跟着齐懋生进了内室,又服伺他脱了外袍,换了一件居家的茧绸夏袍。
  顾夕颜怕冷,梨园的火炕,到了六月中旬才歇,齐懋生却受不了这温度,回来就要换单衣。
  杏雨打了水进来,服伺着齐懋生洗完脸,然后去了小厨房里传饭。
  齐懋生上了炕,喝了一口茶,脸上露出舒服的表情,道:“说说,是怎么回事?”
  顾夕颜嘟了嘴斜睇着他:“……本来以为你下个月才回来,准备去九峰串门子的…齐懋生略一沉忖,道:“柳眉儿来了?”
  顾夕颜点了点头。
  齐懋生道:“崔中原考得怎样?”
  顾夕颜也上了炕,喜滋滋地道:“说是中了二甲的头名!”
  “我们燕地人,考得再好,熙照也不会重用……你不如跟她说说,让崔公子到我这里来效力……”
  “嗯!”顾夕颜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顺便让杏雨请柳眉儿进府来,我也好和她提提。”
  齐懋生扬了扬眉,带着询问的表情。
  顾夕颜笑着解释道:“我们原本约好了,准备今天一早一起启程去九峰地……如今去不了,自然要让杏雨去说一声。既然你有留崔公子在雍州的意思。不如让柳眉儿也推迟几天行程……”
  两人说话间,红玉领着婆子端了炕桌进来。
  齐懋生就打量了红玉一眼。
  等屋里只剩下他们俩人了。顾夕颜奇道:“怎么了?”
  齐懋生就笑了笑,道:“江青峰不是还没有成家吗?你给他做桩媒吧!”
  顾夕颜一怔,道:“他怎么还没有成亲……他今年多大了?”
  齐懋生笑道:“比我小一两岁吧……是孤儿,自愿卖身进府的……也算是入了籍的,一直把这事忘了……”
  顾夕颜兴奋起来:“你是不是看上了红玉……几个丫头里,她最聪明……不过,江青峰这么大的年纪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待妾或是红颜知己什么的……还有,他家里真的什么人都没有了吗?要是这样,他平时住什么地方?有没有房子啊,入了藉,总是不好。还是先脱了藉再说……”说到后来,脸上就有了担忧之色。
  齐懋生笑道:“你到底是担心人家有没有伺寝的,还是担心人家没有家产啊!”
  顾夕颜讪笑道:“两样都担心!”
  “男子汉大丈夫。建不世功勋,自有万贯家财……”
  顾夕颜就哈哈大笑起来:“那红颜知己呢?”
  齐懋生就狠狠地探了顾夕颜的鼻子一下:“这个,我怎么知道。”
  吃了饭,齐懋生把顾夕颜拖到睡上床了一个回笼觉,自然少不了柔情蜜意,被翻红浪一番。
  顾夕颜见齐懋生一脸满足地睡去了,就起了身。
  杏雨要去柳眉儿那里,还等着她拿了牌子去二门套车……齐懋生这样一闹,整个梨园怕都知道他们在干些啥了……想到这里。她就有几份不自在。结果她刚坐起身来,齐懋生就又把她拉到了怀里。嘟呶道:“干什么去?”
  “杏雨还等着我地牌子去二门套车呢……”顾夕颜爱怜地摸了摸齐懋生的鬓角,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面颊。
  齐懋生带着薄茧的大手紧紧地钳住顾夕颜的细腰,一点也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怎么突然想到去九峰……你又不是爱在外面闲逛的人……柳眉儿都跟你说了些什么……”齐懋生闭着眼睛,喃喃地问。
  顾夕颜脸一红,小声地道:“……说是九峰有个地方,求子很灵,所以想去去……”
  齐懋生一听,猛地就睁开了眼睛,目光明亮而犀利,顾夕颜脸红得更厉害了。
  自己这样,也算是搞迷信活动吧。
  她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结巴着解释道:“……我就是想出去走走……”
  齐懋生嘴角一弯,竟然是一副眉笑眼飞的样子,喊了一声“夕颜”。
  顾夕颜忙道:“……你回来了,我自然就不去了……”
  齐懋生把顾夕颜抱在怀里,轻轻地笑了起来:“跟徐夫人说好了吗?”
  顾夕颜埋在齐懋生的怀里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那就去走走……”
  “啊!”顾夕颜惊讶地抬头。
  齐懋生眉眼含笑:“我这几天有事,走不开……等过几天,我去九峰接你!”
  顾夕颜立刻明白过来了。
  懋生,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心里还是渴望出现奇迹地吧!
  想到这里,她暗暗下定决心,哪怕那所谓的圣水就是一杯渗了香灰的水,自己闭着眼睛也要把它喝下去,说不定,真的会因此怀了宝宝呢……
  第二百四十五章 怀璧之祸(上)
  什么事到了齐懋生的手里,立刻就变得不一样。
  顾夕颜只准备带了段缨络、杏雨和秋实一起跟着柳眉儿悄悄去趟九峰就回来的,现在倒好,齐懋生比她更啰嗦,厨子自己带,衣裳首饰不能少,就连被褥枕头全部从齐家带新的过去,行李骤然增多,马车也从两辆变成了十二辆,当然又得带护卫去了,带了护卫去,到别人家歇着就有些不方便了,至于顾夕颜说的住客栈,那就想都别想了,这样一来,就得借九峰那边一些故交的别院,要借院子,自然就得联系相关人士……然后事情就给搞大了,规格骤然间提高了好几级。
  顾夕颜满脸是汗,连声道:“可以了,可以了,我们低调些,免得被土匪打劫……”
  她的话音没落,就看见齐懋生脸色一变:“土匪,我们燕地还有土匪……”
  顾夕颜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笑道:“不是,不是,在懋生的治理下,怎么会有土匪……是我,不习惯……”
  齐懋生立刻又瞪了她一眼。
  真是多说多错!
  顾夕颜忙闭了嘴。
  自从她告诉齐懋生自己作主把孩子送回了蒜苗胡同后,齐懋生好象就有一股怒气在心里压着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就窜了出来,把大家都给烧焦了。
  懋生是为了自己好,没有商量,就把孩子送走了,顾夕颜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不妥,不过。当时真的没有心情去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顾夕颜在齐懋生的面前就有些心虚,姿态低了不少。
  还好齐懋生下午就要接待晋地来的信使,齐懋生心里虽然不满,但这种情绪很快就被其他的事转移了。
  顾夕颜也是一样。
  现在齐懋生回来了,翠玉是不能留在家里的。当然也不能就把人家怎样,毕竟,她也只是听命行事……但还是带走的好……翠玉和嫣红一向是搭档,不能说带了翠玉不带嫣红,要不然,别人肯定可以看得出自己防着翠玉了……可如果把嫣红也带上了,那杏雨就得留在家里了……
  顾夕颜就有些左右为难了,直到快出发的时候,还没有决定到底带谁走。留谁在家里。最后还是柳眉儿提醒了她:“你怎么就带这几个人去啊……”
  顾夕颜心中一动。
  是啊,现在好歹也是齐懋生的老婆了,多带几个人去,应该也是正常的吧!
  等晚上齐懋生回来,她就试探性地商量齐懋生:“我走了,屋里留谁服伺你啊!”
  齐懋生望着皱着眉头满脸无奈却眸子中闪烁着狡黠光芒的顾夕颜,就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p股。
  顾夕颜“哎呀”一声跳了起来,娇嗔道:“下手怎么这么重!”
  “重,我这还下手重!”齐懋生抱着顾夕颜就一口咬在了她的肩上。然后在顾夕颜大呼小叫中慢慢地松了口,看见晶莹剔透的肌肤上渐渐绽开一朵艳丽的痕迹,这才露出满的笑容。
  “你今晚把我服伺好了,就让你把人全都带走……我去勤园歇着,用小厮服伺……”
  听着齐懋生在自己耳边挪揄的低语,被看穿了心思的顾夕颜满脸通红,却不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和齐懋生赌这口气。她妩媚地斜睨着齐懋生,放低了语速,娇滴滴地道:“懋生,你说话可要算数哦!”
  齐懋生被那如波光般粼粼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慌。脸上却不露半分地挑了挑眉。
  “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
  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
  顾夕颜望着镜子里那个苦着脸也挡不住眉宇间滟滟风情的女孩子,撇了撇嘴,然后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
  自己怎么会和齐懋生达成了那个没有任何标准的协议,现在好了,昨天几乎一夜没有睡……
  想到这里,顾夕颜就不由地回头狠狠地瞪了齐懋生一眼:“你还躺着干什么,干嘛不去练你的功去!”
  齐懋生赤露着上身斜靠在迎枕上看着顾夕颜梳头,小麦色的肌肤,宽宽的肩膀。性感的致命。
  顾夕颜就有片刻的恍惚。
  齐懋生望着顾夕颜望着自己那迷迷蒙蒙的情神。心里说不出地畅快,哈哈大笑起来。
  夕颜。真心实意地喜欢他吧……
  心念流转间,不由又大笑了几声。
  顾夕颜象掩饰什么似的,忙转身正坐在了镜台前,一本正经地道:“快把衣衫穿了,我要叫秋实来帮我梳头了。”
  齐懋生披了亵衣却坐到了顾夕颜身边,捏了一把头发在手里搓揉,正色地道:“夕颜,有一件事,我要问问你!”
  顾夕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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