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人妖新娘
作者:夙云
男主角:东王天尧
女主角:陆雨烟
内容简介:
不会吧?如此风华绝代的艺伎竟是个“人妖”?
东王天尧撸啡思洌穱煿诙嗝琅罚姑挥幸桓雠四苋绱宋?br /
然而,他既非同性恋,也没有特殊“性僻好”,为何他的心魂全被这个男扮女装的艺伎勾走了?
艺伎身上是否藏着一些曲折、惊奇的旷世秘闻?已着了情魔的天尧,将使出浑身解数掀开一切秘密……
正文
第一章
滂沱的大雨倾盆而泄。
东王天尧的保时捷跑车,行驶在这漆黑的天色里,真是一点也无法发挥“跑”车的性能及效用,此时,仪表板上的速度只有十公里而已。“十公里”,简直比乌龟还慢,干脆叫“乌龟”车算了!
见鬼!他忍不住低声咒骂,望着窗外的景象。他不禁再次怀疑自己为何会在这个地方。
新宿!新宿!真是个鬼地方啊,恍如人间地狱,充满纸醉金迷。是龙蛇杂处、牛鬼蛇神的聚集处,是让人醉生梦死的罪恶渊数。东王天尧双手紧握方向盘,两眼全神贯注的直视前方。心中百感交集。
雨势大得有如鬼哭神号一般。唉!狂风骤雨已达下十天七夜了。这样一反常态的天气莫非是上天的谴责?
新宿街道上,平日我行我素、放荡不羁的嬉皮,沿街拉客、浓妆艳抹的妓女及皮条客早不知躲哪儿去了。喝得烂醉如泥的酒鬼、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更是销声匿迹。天地间一片空旷寂寥,只剩下清晰可闻的雨声。
这里属于我吗?他凝望着瀑布似的雨水。
东王天尧疲惫的自忖。
难道是为着我有一半的日本血统,所以,才情愿留在日本?或是因为我的母亲曾是新宿当红的艺妓,所以,我对这里才有着难以释怀的情感?让我不顾一切的留在这“人间地狱”?
突然好多的“问号”浮上心头,好多的“无解”纠缠着他。不自觉的嘲讽袭上心头,他习惯性地蔑笑着。
我为什么要留在新宿?他又扪心自问。
“新宿——”他咒声连连。“新宿!到底哪里吸引我?我居然会赖着不走,偏偏运气却越来越衰、越来越背——”他咬牙切齿,愤愤不平地回想起这些日子……
“吱”一声,跑车转进巷子里,在他还沈溺在莫名的自嘲情绪中之际。突地,迎面扑过来一团白蒙蒙的影像,基于本能,他急踩煞车,可惜,还是迟了一步,“砰!”一声,他撞上了那团“东西”。
“老天——”东王天尧心惊r跳。那团“东西”究竟是什么?他火速打开车门,决定下车一探究竟。
人一下车,雨水立即像水银泄地般,汩汩洒在他强壮的身上不到一秒钟,他全身就湿透了。
在微弱车灯的照耀下,车头前斜趴着一位——“女子”?东王天尧这下可真吓了一大跳!
她看起来糟透了;不仅全身湿透、不停发抖,而且,双眸明显流露着恐惧,一副六神无主、过度惊吓的模样,她不停的呜呜咽咽、喃喃自语。
“小姐——”他急切问道:“你要紧吗?”
“我……”女子声音抖动不已直喊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这叫喊夹杂风声雨势,再配上雷电交加,将东王天尧的人生带入一场惊心动魄的离奇故事之中……
原本以为,过了这些日子,衰运也该有个极限。但东王天尧万万料想不到,连这样的倒霉事都会让他遇上——路边跑来一位失魂落魄的陌生女子,向他哭诉:她杀人了。
这女子显然惊魂未定。她只是一直重复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瞧她楚楚可怜、惊惶无助的模样。虽然倾泻的雨势,使东王天尧无法很清晰的辨认这女子的庐山真面目,但看她那柔弱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她一定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杀人,可能是出于无奈的“自卫”。
上帝!他该怎么做?东王天尧左右为难。
他能拋下她,撤手不管、自顾自的离开吗?可是,他开车撞到她啊!若她因这场车祸而有个三长两短……他要负责的。不过,她杀了人啊!他……可不愿蹚进这浑水中。心内一阵交战,没个结论!
带一个“杀人犯”回家——这句子,突然在他的脑海中显现。
这是个极度疯狂的念头啊!但东王天尧随即安慰自己:反正,大风大浪对他而言,早已视若无睹。若这真是楣运,他躲也躲不掉。他可不是那种小人,开车撞了人还逃之夭夭。
“上车吧!小姐。”天尧虽力持平稳的声调,但丝毫遮掩不了狂妄的口气,这是他说话惯有的调调,给人非常玩世不恭的感觉。
“上车……”陌生女子闻言,终于“清醒”了。
“是的。上车!”天尧嘲弄道。“难不成,你要淋雨淋到得肺炎?就算你一时无法接受你杀人的行为,也不能抹灭已成真的事实。”天尧耸耸肩道。“但这不是世界末日。”
“你——”她闻言愕然。眼前这男人的言行,让她迷惘了。
“我开车撞了你,不管如何,我希望看到你平安无恙,正正常常的离开,这样,我才会问心无愧。至于你杀人?我是属于”眼不见为净“型的男人,那可不干我的事!”天亮嘲讽道。“放心吧!我不会跑去报警的。”说完他绅士的拉开保时捷跑车的车门,请那女子入座。“上车吧!”
无可奈何下,她选择上车。天亮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引擎声立即咆哮而去。
全身湿答答的女子,把真皮座椅弄得湿瀌瀌的。“对不起……我把昂贵的座椅……”她腼腆地道。“车子可能要淹水了。”
她幽默的言谈,令天尧莞尔一笑。“没关系,反正,我早看这辆车不顺眼了,大不了,明天换一部车不就结了。”他淡淡道。
这男人可真阔气啊!言谈举止间,令人强烈感觉到他桀骜不驯、游戏人间的行事作风。
这些,在在令她咋舌。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也闷不吭声,沈默弥漫在两人之间。
不一会儿,一栋豪华大厦矗立在眼前。这女子听见天尧叹气咕哝道:“终于到家了,我真厌恶透了雨天。”他自言自语着。
车子顺利滑进地下室的停车场,停好车子,两人双双下车。经过保全区,保全人员一见东王天尧和他身旁的女子,就对东王天尧露出暧昧的笑容,他们双方挥挥手,天尧大摇大摆的走进专用电梯。
“他们——”女子露出忸怩的神情。“他们以为我是……”她困窘的话梗在嘴中说不出来。
“是的。”天尧不以为然的斜睨她一眼。“见怪不怪。反正,你又不是第一个我带回家的女人。”他大大方方的回答。
“你……有许多……的女人?”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的。”他冷冷地望她一眼。一副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神情。
他的世界,对她而言,可真是不可思议!她呆若木j的自忖:她究竟碰上了什么样的男人?
“到家了。”电梯在八楼停留,这里是独门独户的设计,所以,每层只有一户人家,相当隐密安静。
他自然的打开铁门。放眼望去,住处相当的宽敞,大约有九十多坪,地板是原木铺成的,真皮沙发造型简单大方,装潢采橘橙色系,给人很温暖的感觉,所有的家具都是最高级的,但丝毫没有暴发户般的铺张奢侈,这令她对眼前的男人又有了另一番的认识——他富有,但却不浪费,而且还满有品味。
她伫立在玄关处,不知所措。屋内打扫得很干净,而她却全身脏兮兮的,像个“灰”姑娘。这让她觉得自惭形秽,这个陌生的地方。
天尧双眸锐利的盯了她一眼。“浴室在那——”他指了个方向。“先去洗个澡,浴室内有干净的浴袍,我想,你先将就一下,一切等洗完澡后,我们再谈。”他丢下这“命令”后,就独自往主卧室走去,再也不理会她。
她疯了!居然这么随便就跟别人到他家里去,可是,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杀人了……
当她走出浴室时,东王天尧已身着浴袍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坐吧!喝杯热茶。”依然是命令式的语气。两眼若有所思的盯住她。
看他一副清爽的模样,这女子先是迷惑,之后立即恍然大悟,在这华厦中,岂会没有两间浴室?所以,她虽先占用了一间,他一样可以使用另一间浴室啊!
女子拉拉胸前的浴袍,有点担心春光外泄。毕竟,这件浴袍实在太大了!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天尧的对侧。“谢……谢你。”她赧然道。
他上上下下的审视着她。“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依然是平稳、不带感情的语气。
女子摇摇头,但很明显的,她的手肘及膝盖,已瘀血又红肿。看来这一撞,伤害还不小呢!
“只有这些伤口吗?”他注视着她道。
天尧从医药箱取出干净的白纱布,想擦拭这女子的伤口。为了方便检查伤口,于是他蹲下身。
“不——”她忽地推开他。“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好了。”她的皮肤苍白,所以那两大片的瘀青,看起来非常触目惊心。
“你在害羞?”天尧嘴角微扬,嘲弄道。“随你便。”他又坐回他椅子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凝视她。
这女子的气质,与他所交往过的女人,有天壤之别。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清纯,令天尧不敢置信。会有女人像她这么纯真吗?东王天尧从不信任任何人,更遑论是女人。在他的人生中,女人对他而言,只不过是生理工具,彼此“各取所需”罢了。
“介意……谈谈你今夜的事吗?你若杀了人,也总有个理由吧?”
“我——”女子眼神中流露出恐惧,欲言又止。
他们四目交接,彼此端详着。
东王天尧给她一种很冷酷、刚硬的感觉。坦白说,他真是帅极了,他有一种无比强大的气势,言行举止却带着愤世嫉俗、玩世不恭的态度;很性格又很成熟,是个相当有魅力的男人。可说是名副其实的多金酷哥。
这女孩很漂亮。东王天尧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彻底地打量着她——她有着非比寻常的外貌。
五官精致而完美,头发浓密得像瀑布般披散在她单薄的肩膀上,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身材秾纤合度,酥胸、柳腰、丰臀、美腿………无一不恰到好处,她的脸蛋及身材比起一般明星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黑白分明,清新又无邪,如婴儿般的纯真。更令东王天尧啧啧称奇,他实在不相信这种纯真是自然的。
“我不是有意要杀人的。”她哽咽道。
“但是,你还是杀人了——”他一副嘲弄的语气。
“我……”
“你叫什么名字?”
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坦白的说了出来:“陆雨烟。”
“陆雨烟?你不是日本人?”
“不!我是中国人,我来自台湾。”
“既是外地人,怎会牵扯到杀人的事?”天尧无法理解。但他颇为关心,毕竟,他也有一半中国血统。
“我是来这里学舞蹈的,趁着放春假的时候打工,担任中文翻译,是羽丰公司的秘书——”不自觉地,她娓娓道出一切。“我们公司与田中太郎有生意上的来往——”
“田中太郎?”东王天尧诧异道。“他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啊!他的企业在日本是数一数二的,有许多的日本人靠他吃饭,他的势力遍布日本,也是日本的政界要人。”
“我知道。”豆大的泪珠缓缓滑下,雨烟哽咽的继续说下去:“平常,我都与老板一起去谈生意,我们与田中太郎吃过饭,他名下的田中企业也已决定要和我们公司签约,时间就订在今天晚上……但很不凑巧的,我的老板临时告诉我,他突然有要事,无法赴约,要我单独一人前往东京饭店,我去了,可是,只有见到田中太郎一人——”她越说越伤心。
“然后呢?”天尧已大约猜到一、二了。
“他居然胁迫我……若我不从,生意便无法达成,我才知道……”她抽抽噎噎。“我根本是他们的”交易品“,只要我陪田中太郎一晚……可是,我不愿意。因我誓死不从,他就用暴力想要强占我。在他拉扯我的衣服之际,我心绪慌乱、急于脱逃,于是我……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往他的腰下刺去——”
“我的天!”天尧闻言不禁大吃一惊。“小姐,今天你杀的若是普通老百姓也就算了。可是田中太郎他的势力太庞大了啊!你——闯下滔天大祸了,只怕,明天全日本的警察都在搜捕你了。他受伤的事,一定会上各大报的头条的!”
“我知道,可是,”她哭得唏呖哗啦。“是他的错,他想非礼我,我——不要啊!我怎么可以随便出卖自己?”她愈想愈不甘心。
“这个社会本来就很黑暗,谁会听你的解释呢?”有钱能使鬼推磨“,田中太郎保证绝对没有责任,但你就不同,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天尧同情地望了她一眼。
“怎么办?谁能救我呢?”雨烟泪流不止。“在日本,还有谁的势力比他大呢?”她哭嚷着。“我是冤枉的!”
她真是个小笨蛋。她竟不知道,眼前这位潇洒酷哥,就是可以救她的人。“东王”这姓氏,放眼全世界,只要稍微有点见识的人,无不畏敬三分,因为,这个家族的势力及财力,在全世界堪称数一数二。
“别太担心!谁知道田中太郎现在情况如何?也许他只是小伤,没什么大碍,说不定你会一点事都没有。”天尧安慰着。
“不!他一定是命在旦夕,腰是一个人最脆弱的部位,他又是个年迈的老头子……他八成凶多吉少的。”雨烟恐惧道。“我完了,我一定完了——”
天尧嗤之以鼻。“他死了不是更好?这种无恶不作的老头,留下来,只有祸害社会罢了。”他竟诅咒田中太郎早点死。
“你诅咒他——”老天爷,这男人真是胆大包天啊!雨烟水汪汪的大眼不由得直瞪着他。
“哼——”天尧嘲讽地笑了笑。“好吧!我帮你打电话给他,问问看他现在情况如何?”
“打电话给他?”雨烟顿时呆愣住了。
这男人——他究竟是谁啊?
天尧从容自在地执起话筒,拨了一组号码,电话也顺利接通了,他先报上自己的大名。“喂,我是东王天尧。”他加重了“东王”二字。
“东王天尧?”雨烟重复念着这个名字,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我找田中太郎。”他淡漠地道。对方不知回答了些什么,只听到东王天尧的应对。“他入院了?”他佯装毫不知情。“怎么会这样……什么?被人杀害——”东王天尧玻e叛邸?br /
血色顿时从而烟脸上褪去。
“严重吗?什么?脾脏破裂?大量失血……”他的视线焦点聚集在她的眼瞳中。“警察知道这件事吗……知道了,正全力缉拿凶手——”
挂上电话后,雨烟整个人已经崩溃了,天尧无奈地坐回沙发上。“显然,事情已演变成非同小可了。”他不禁嘲弄道。“小姐,你现在是通缉犯呢!”
“我——”千万把刀正一一划过她的心头,她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泪水如决堤般滑下脸庞。
眼见陆雨烟一副楚楚可怜,又百口莫辩的凄惨模样,天尧不经意的重重叹了口气。老实说,她也算是无辜的,若这样含冤莫白的入狱,他又于心何忍?难道这个社会真的没有正义可言?
“什么都不要想,你先休息一下吧!”天尧瞄一眼墙上的钟。“晚一点,我再打电话到田中家里去,问一下田中太郎的情况,或许,他已脱离险境,这样,你也许就可以脱罪了。”他边劝着雨烟,心中边盘算着。
事已至此,也只有对这位潇洒神秘的男子言听计从了,雨烟暗自祈祷,田中太郎千万要平安无事啊!“我等他的消息,但……我不要睡觉。”坦白说,现在她哪有心情去“梦周公”呢?
“随你便。”天尧冷冷地道。“三个钟头后,我再打电话好了。”他起身,用手指着一间客房。“你可以在那间房里休息。我必须要先睡个觉——”他平稳地说。“放心,我不会误你的事,我不会忘记打电话去田中太郎家的。”
雨烟双眸仍旧充满惊惶,她注视着他高大的背影,焦虑地将小脸埋在手掌中,感到惶然无助。她该怎么办?上帝!
每一秒都好象是一世纪那么长,田中太郎究竟是生是死?雨烟如坐针毡,她快疯掉了。
而从卧室门缝所泻出的微弱灯光,却显示东王天尧并没有像他说的在睡觉,那么,他在做什么呢?雨烟隐约听到房内传出低微的话语声。
在不安恐惧之下,使她疑心顿起。他到底在和谁说话啊?他会不会是面善心恶的坏人呢?他会不会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呢?想到这里,她毫不犹疑的走到卧室门旁,依附着门板,想要听听他在说什么。
是那男子雄浑低沈的声音,没错,看来他正在讲电话。
“……是,我是东王天尧……你是田中太郎的秘书……桥本先生你好……你在警察局……”话语断断续续,雨烟并没有听得很清楚,尤其,天尧有意压低嗓子。
听到“警察局”三个字,已使雨烟吓掉半条命,她立刻想到他在报警。接着,她又听到其中的几个字。“……是的,她在这儿……”
她的心脏倏地紧缩,血y全部冲上她的脑门。不!不!不!老天爷,难不成她被这位阔公子给骗了,她再次被“出卖”了——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
她该何去何从?
警察一定马上就会来捉她了。田中太郎不会放过她的……她——一——定——要——逃!
她的视线盯着雕花铁门,思忖不到一秒,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跑再说,她火速换上自己的湿衣服,立刻夺门而出。
她那纤弱的身影,很快地就没入黑漆漆的夜色中……
天尧挂上电话,立刻开门叫嚷者:“小姐,太好了,田中太郎没事了,他的秘书桥本天野正在警察局中,他修改了证词,改称田中太郎是因为发生车祸——”
室内一片静寂,只有大门未扣好的细缝中传来的风声。“小姐——”天尧凝视岑寂的大厅,他的心立即凉了半截,她——走了?陆雨烟走了?
真是傻瓜!他走向玄关,关上大门。
难道你不明了,只有我东王天尧才能摆平这件事吗?桥本天野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修改证词的。你如此鲁莽,不顾后果的在大街上游荡,迟早会被田中太郎的手下找到!唉!你为何不相信我呢?
他心中泛起一股颓丧的感觉,毫无理由的。
他不经意的四处看了看,突然瞥见大门脚垫中有东西反光,他蹲下身捡起来,原来是一颗小巧的珍珠耳环,他放在手心,凝思默想——
谜样的女人,希望你平安无事……
浴室中的浴袍,整齐地挂在架上,浴袍上还传来淡淡的幽香。天尧不禁又自责着,怎会如此粗心,居然会让她“轻易”的逃走?平日的警戒心到哪儿去了?
你在干么?天尧倏地调侃自己:难道因她长得美丽非凡,堪称绝色,所以你就舍不得她?若她丑得像“母夜叉”,你会理她吗?唉!他还真是道地的风流男子!
撇开淡淡的忧思,反正佳人已杳,东王也束手无策,只能默默祝福她。
翌日,报上果然大肆报导田中太郎发生车祸之事,东王天尧自然认为一切麻烦都摆平了。
不过,田中太郎本人可不这么认为。他可是暴跳如雷。表面上,看在东王天尧——东王家族三公子的“笑脸”上,他是宽宏大量的不予以追究。但是私底下,他是绝对不会放过陆雨烟的。
他是名副其实的“笑面虎”,所以对东王天尧而言的小事一桩,对他却是奇耻大辱。他怎么可能这样轻描淡写地让它过去?
而找寻陆雨烟,可说是相当容易的事。不到一个星期,陆雨烟就乖乖出现在田中太郎的眼前了。
田中太郎面目狰狞地y笑着——
第二章
半年后。
岁月如梭,时光飞逝。对东王天尧这样风流成性、花名在外的花花公子来说,陆雨烟美若天仙的容貌,在他脑海中只剩下朦胧的影像了。也许,陆雨烟曾激起他心中不曾有过的涟漪、激起他保护爱怜的欲望,但早随时间而淡去。现在连陆雨烟这名字,都已烟消云散了。
况且,依他放荡的个性,怎会缺乏美人作伴呢?“后宫佳丽三千人”,他的女伴可是多得数不清呢!
只不过,“衰”运还是没结束,这半年来“楣运”依旧如影随形,怎么也甩不掉,他都快爆炸了。
东王天尧可是号称“日本国王”啊!他掌管东王财阀在亚洲的一切营运,堪称日本数一数二、无人能及的名人,谁能奈他何?不过——
“田妮子!你想学雷黛莎,门都没有!至少雷黛莎曾经号称”性感女神“,她也有”天生的情人“称号。她能使出浑身解数使我二哥东王天炜爱上她,还娶了她,所以请记住你是谁!你是天王巨星吗?你有”天使脸孔、魔鬼身材“吗?你只有一张大饼脸、像洗衣板的身材,和一丁点的名气罢了!”他对着话筒狂叫。“别以为对我死缠活黏,我就会被你捆绑!你想做东王太太,十辈子以后吧!”
下一秒,东王天尧摔掉电话,暴跳如雷,气愤不已。其实,妮子就是他将近一年来拋、丢、甩都无法根除的“厄运”,从一年前的那一夜,她闯进他的公寓开始——
到今天,她竟然在媒体上兴风作浪、大放厥辞。天尧早已决定——他一定要让田妮子好看。
他甚至曾经考虑,干脆派个杀手将她杀了算了。这样也许快多了。因为他用理性,压根儿无法说服她分手,妮子一点也不肯让步、放手。
他恼怒地揉揉太阳x,忽然想起在哪本书读过的词——我们之间,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而既然发现了这个错误,就要更正,以免后悔莫及……
是的!我和妮子之间,本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用平常手法无法解决,是不是要采用“非常”手段呢?
东王天尧重重地甩甩头。
现在,他已被到崩溃边缘。他一定有法子能让田妮子吃不完兜着走。田妮子!他狠狠地想道:如果,你算“最毒妇人心”,那我东王天尧,将会是“无毒不丈夫”的最佳写照。
他用力握紧双拳。
深夜。
新宿依然灯火辉煌,红男绿女穿杂其间。霓虹闪烁,照亮整个夜空,人潮熙来攘往,和白天没什么两样。
可惜,此时此地,却也暗藏多少罪恶的渊薮!
同性恋舞厅、pub、人妖秀、艺妓舞台……每晚都在这里大张旗鼓。流连其中的人也放纵自己狂欢寻乐。新宿,宛若脱离社会伦常之地。
保时捷跑车在毫不起眼的窄巷中停下,东王天尧威严冷峻的下车,随着‘虹●舞’招牌的指引,他在一间简陋的日式平宅前停下,举手敲门。
不一会儿,门打开,一位身穿红色传统日本和服的妈妈桑立刻尖叫:“东王大爷!好久不见!快快!快快!请入内,你这位”日本国王“,欢迎光临——”
“红子嬷嬷,真是好久不见了。”天尧低头在石本红子的面颊上宠爱地亲吻了一下,随即转身入内。
大厅内映入眼帘的是个平实的舞台,既不豪华也不夸饰,舞台下,大约有两百个位子。几乎坐无虚席。但出乎意料地,室内却安静无声,在座的每个人被舞台上的舞者那举手投足的舞姿,给吸去了魂魄。
这里,是一个日本传统艺妓的舞台,这些艺妓皆多才多艺,弹琴、吹萧、跳舞、演奏……几乎是十项全能,往往她们所表演的传统舞艺,都使台下的观众屏息观赏,直到终场,接着掌声如雷,“安可”声不断。
石本红子便是这舞台的负贵人。东王天尧因个人的“癖好”,使他迷恋于日本艺妓,无法自拔。他是这儿的常客,也与红子嬷嬷结为好友。
东王天尧才一步入室内,立即就被舞台上的表演者吸引住了。他一边遥望舞台,一边低声问红子嬷嬷:“现在,这些艺妓在表演什么?”
“扇子舞。”红子解释道。“这也是日本传统舞之一。你注意看,这出舞台剧从头到尾,舞者不发一语,没有说话声没有音乐,所有的表演动作,全以扇子表示,也只有扇子舞动的声音,欸!这可是舞蹈最高的意境呢!若你能融入其中,你与这些舞者便是”同心“了。”
红子此刻恍若见到了三十多年前的景象,她略带感伤的回忆。“天尧,我彷佛又见到了你的母亲,当年,她是‘虹●舞’的名艺妓呢!我与她是同窗好友、生死之交。只有她,才使‘虹●舞’熠熠发光,名声大噪。那时,她最擅长的便是扇子舞——”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天尧安慰地搂搂红子嬷嬷的肩。“我懂。可惜我母亲的下场是个悲剧。我爸爸风流倜傥,放浪成性,娶了四个老婆。对于西方女人而言,或许较能释怀,但我妈妈是日本人,是名副其实的东方女性,自然无法接受我父亲对她的不贞。她很爱我爸爸,也因此,她内心煎熬不已。”天尧伤神道。“况且,她又是艺妓,我乃乃根本瞧不起她,中国人常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我妈妈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在我爸死之后,那时我才三岁,她想带我离开东王家,不过,却被我乃乃阻止了,乃乃留下我,却无情的赶她出门——”
红子的泪水汩汩流下。“你母亲无家可归,只好再回到‘虹●舞’做艺妓舞者,只是,一个人若是活在绝望之中,r体也会随着心灵一块儿死去,所以,不到三年,她就……”红子嬷嬷泣不成声。
天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很早以前,他就告诉自己:眼泪是奢侈的玩意。他只要学会薄情寡义与寻欢作乐就够了。他习惯性的露出嘲弄的笑容。“这就是为什么我会与乃乃吵翻天,离家出走,执意要到日本、要待在新宿的原因,因为,新宿有‘虹●舞’——”
天尧搂住石本红子。“‘虹●舞’有你,在这里看到你,我能强烈感觉到我母亲的影子——”他吐露心声。
红子悲恸的点头。“天尧,日本人都认为,艺妓的下场——”
“别说了,嬷嬷!”天尧挥挥手,岔开话题道:“扇子舞?我来日本这么久,在你这儿,从来没见艺妓们跳过——”他转移注意力,试图略去无法释怀的忧思。
“它本来已绝迹了。”红子仰望舞台说道。“自从你母亲去世后,‘虹●舞’再也没人能跳”扇子舞“了,不过,时代求新求变嘛!”红子感慨地说道。“谁知道现代人会突然重视快绝迹的产物呢?这年头,越古老的玩意就越赚钱——”
她接下来的话,东王天尧似乎充耳不闻,他只是愣愣的望着舞台上的艺妓。她——穿着厚重的和服,头发绾起,脸庞涂满厚厚的白粉,嘴唇是鲜红色的樱桃小唇。当然,这是日本传统舞蹈表演者的装扮。观众通常无法见到舞者的真面目,就好像中国传统的花脸,脸上涂得五颜六色,你哪会知道谁是谁?看不清楚的。
不过,一股神秘的气息却窜入天尧心中,他被吸引住了,那位艺妓的举手投足无不控制了东王天尧的眼神。
他不由自主的往前走,想一窥那位艺妓的真貌。他的心脏怦怦直跳。石本红子很快已被拋在身后。
红子嬷嬷大感奇怪,她从未见过这般反常的天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边追边问着:“天亮,天尧——怎么了?”
“嬷嬷,你帮我准备了头等位子吗?”他回头问道。
“是的。我每天都为你预备呢!虽然,你好一阵子没来了——”红子微笑着。“但你的老位子永远等着你。”
天尧感激道:“谢谢你,嬷嬷。”他坐到头等席的固定位子上,这座位,距离舞台最近、视野最好。
从头到尾,东王天尧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上的艺妓,她的一颦一笑、手足舞动扇子的姿态——直到舞毕,天尧已被迷得神魂颠倒了。她那迷人的风采,已深植入他心中。
这还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呢!
震耳欲聋的掌声回荡在大厅内,当幕降下时,叫好声依然持续不断……
‘虹●舞’的扇子舞,在绝迹三十年后,如今再度登上舞台,依然——大放异彩。
而这位舞姿曼妙的艺妓是谁呢?
大家充满好奇。
“红子嬷嬷!”天尧喝着清酒,脸上一副心醉神迷的神情说道。“幸好,我今天来了,不然就不会认识她了。”
“什么意思?”红子佯装不懂。
“嬷嬷,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天尧失笑问道。“她是谁?”
“她?”
“就是跳扇子舞的那位艺妓啊!”天尧解释。“嬷嬷,我从来没见过她呢!她是新来的吧!”他一副嬉皮笑脸地说。“我可以见她吗?”
红子惶乱的眼神迅速被笑脸给遮掩住了。“天尧,你爱寻欢作乐我知道,可是,别到我这儿来啊!这些艺妓,你明白的,不适合你。”红子推托地说。
天尧眉毛一挑。“红子嬷嬷,什么时候开始,你如此保护你旗下的舞者?这不像平常的你啊!”接着,话锋一转。“她——一定会大红大紫的,嬷嬷,你深具慧眼呢!”
红子苦笑。“东王大爷,你也不差啊!她才跳两星期而已啊!你却如此赏识她,你可比任何人都要识货呢!”
“我要见她。”天尧虽是笑嘻嘻的,但咄咄人的语气已流露出来。
“何苦呢!”红子为难不已。“她——不是一般人。”
“不是一般人?为什么?”
红子不疾不徐的说出她早已预想好的“台词”。“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为何‘虹●舞’在新宿无法列为正当的歌舞剧场。当年,成立这个舞团时,备受批评。原因之一是雇用艺妓为舞者,你是知道的——”红子忸怩道。“艺妓,讲难听点,就是妓女。只不过她们比一般上街拉客的妓女多了点知识、才能、才艺——”
“这就很不同了。”天尧正色道。“嬷嬷,这些都是过去式了,为何还要再提呢?现代人笑贫不笑娼,况且,艺妓不比一般寻常女子,因为,艺妓必须是才色兼备,外貌美丽自然不在话下,更重要的是技能一流,这可是街上的娼妇所望尘莫及的。”
“我知道,但——”红子嬷嬷叹气连连。“但现在不只是艺妓的问题而已,而且……如今艺妓难求,所以,我就……”她盯住天尧,烦恼着为何天尧会看中‘他’?
“怎样呢?”天亮好奇地追问着。
“现在是”性别“问题——”红子正色说道。
“性别?”
“是的。”
“艺妓不都是女的吗?”他讶异地问道。
“谁说的?”红子喝了一口清酒,酒虽香醇,但对她现在的心情而言,却难以入喉。“你去过泰国吗?你看过泰国的人妖秀吗?”
天尧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但立刻不可置信问道:“嬷嬷,你在说笑吗?”会吗?老天!那些“美丽”的艺妓竟是男儿身?
“我干么说笑?”红子起身,来回踱步,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说来也许荒唐,但这年头,哪件事不是荒诞不经?男人多打点荷尔蒙,就可以变成拥有女人那样的丰腴身段,花钱做个变性手术,女可以变男、另可以变女。你说嘛!麦可。杰克森不就是花下钜额金钱,便从黑人变成白人,皮肤也是可以漂白的。现在美容、整容科技如此发达……”红子有感而发。“这个世界已变得乱七八糟,没有常规、没有秩序,每个人为所欲为。”她嘲讽道。“世界全都变了!也许,改明儿,太阳会从西边升上来呢!”
红子的“有感而发”,天尧相当赞同,只是难以入耳,因为现在他的思绪全集中成一个意念:艺妓是人妖,人妖是艺妓——“我的天!”这彷佛利刃穿过他的心脏。
“为什么她是人妖呢?”他喃喃自问。
红子却以为天尧在问她,她很无奈地说:“你以为男人喜欢做人妖吗?他们也是有苦衷的啊,为什么老天把他们生成男性,而不是女性,他们喜欢做女人啊!可是,他们却是道道地地的男子汉。也不知这是幸还是不幸,现代人拥有的高度科技可以让人随心所欲。所以,他们选择了变成女儿身,这一”变“,可不得了,我想,除了嗓子和重要部位无法改变外,其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啊!”
“人妖,同性恋,l伦,jy,抢劫,杀人……”天尧顿时升起一股无力感。“这样的世界,没有道德规范的约束力,造成一群无法无天的人们,究竟这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孩子——”红子叹道。“人妖也有报应啊!人妖平均活不到四十岁,因为,他们改变了自己的体质,这些违反自然的作为,使得他们早夭。”
或许说出来没人相信,但是此刻,天尧心乱如麻,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她——是人妖呢?
他脸色凝重,思绪千回百转。半晌,他终于定了神,彷佛作了重大抉择。“红子嬷嬷,不论如何,我还是要见他一面。请答应!”他鞠了躬。
“你——”红子诧异,东王天尧从来不是这般固执的人啊!他总像花心大少一样毫无定性,怎么今天……
但“台词”都用完了,她哪还有回绝的办法!
事到如今,不应允行吗?她只好万分艰难的点头了。
看着红子嬷嬷答应,天尧倏地喜上眉梢。
这情况看在红子眼中,不知为何,红子一颗心开始更加忐忑不安了。
等了好半晌,红子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带‘他’出来。‘他’静静地走向天尧。
这里是后台,此时早已曲终人散。
他身着简朴的长袍,一张素净的脸,长发垂到腰间,柳眉杏眼,面容姣好,尤其是身材,可说是秾纤合度,就像维纳斯的化身一样。看得天尧简直是目瞪口呆,直觉当‘他’是女儿身。而且,‘他’的肌肤细嫩、一副吹弹可破的模样。
“你……看起来不像男人啊!”他惊叹道。
“当然,”红子答腔。“他是人妖啊!”
天尧自嘲的神情益发明显。“抱歉!我突然忘了。”他注视着这位“人妖艺妓”问道:“你——为何要做人妖?”
‘他’迟迟不答话,只是用水汪汪的迷人大眼看着石本红子,红子有默契的点头,替‘他’回答。“‘他’是个哑巴。”
“哑巴?”天亮震惊得无法言语。“为什么?”他低头喃喃自语。
“这也没什么。”红子有条不紊道。“身体变女人了,当然,有些男人会更妄想将嗓音变成和女人一样啊!于是他们就不择手段,甚至用剧毒水银变声,水银若使用过量,一不小心,就变成哑巴了。”
天尧同情的斜望‘他’一眼。“你就是这样失声的?”他无法认同这种作法。“这代价太大了。”
‘他’点头。红子在一旁附和:“这就是人妖的可悲啊!”
天尧失望地说:“那我如何与你沟通呢?”他一连发出许多问题。“你听得到我说什么吗?平日,你怎么与人交谈?”
红子一一替‘他’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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