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爱》第 2 部分

  我挑眉,“我不满足什么?我只不过想要一个孩子而已。”
  成亦城冷笑:“是的,身为女人,你的要求真的一点也不过份。可是,你执意要生前夫的孩子就有点过分了。一意孤行不顾阻拦生下有成家血统的后代更是居心叵测。”
  成亦海附和:“何止居心叵测,我看你根本就是…”
  “呃,打扰一下,请问这位先生需要喝点什么?”一个怯生生的女声从旁边c了进来。
  成亦城努力压下眉头,望着成亦海面前的咖啡,隐忍的面上闪过一丝讶异,“有没有茶?麻烦来一盅君山银针。”
  服务员离开后,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由我开口,淡淡地望着眼前的二人,我说:“我知道你们对我成见很深,我再过多的解释也无济于事。对于我执意要生下孩子,我也有我的理由和坚持。亦城,今天我来找你,只是想把话说清楚,并不是要你负责任或是要胁你什么的。”再度呷了口果汁,任清甜的味道滑过舌尖,再流入胃里,酸甜的味道刚好压下胃里的不适,说话也轻松起来,“这个孩子只是我一个人的,姓氏也会跟着我姓,我自己养他成人,不会用你们成家一分一毫。”
  成亦城皱着眉,沉思。
  成亦海狠狠灌了口咖啡,鼓着腮帮子咽下肚后,才冷笑一声:“是的,你是很有骨气,可以不用成家一分一毫的钱。但如果每个女人都有你这样的想法的话,那些律师可能有一半以上失业。因为,他们最赚钱的就是替别人打财产争夺案。”
  我苦笑一声,但却不愿再作过多解释,“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想的。所以,我已经准备好了这个。”从fendi皮包里拿出一张纸,摊到桌面上,“签字吧,这样总可以放心了吧。”
  成亦城接过,大至扫了眼,眉头再度拧了起来。
  成亦海忙凑过去,也跟着讶异起来。
  兄弟二人握着这张薄薄的纸,看的非常仔细,就连服务员端了他最爱的热气腾腾的茶递到面前也毫无知觉。
  “你这是什么意思?”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的成亦城望着我,脸上有着除了冷漠外难得一见的惊讶。似是不明白我会如此做。
  我轻轻一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想要个孩子,而你们生怕我会夹孩子以令诸候似的,所以,我才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成亦城呆滞的说不出话来,瞪着手上那张薄薄的纸,仿佛要把它瞪穿似的。
  成亦海闻言冷笑一声,“不错,你写的协议看上去对双方都很有利,但是,这并不影响因血缘方面的继承权。”
  “亦海说的不错,就算咱们双方都签了字,但在法律面前,仍是不堪一击。”成亦城回过神来,目光冰冷地望着我。
  我一脸无耐,“既然如此,你们先去找乔一城询问一下吧。”乔一城是成家的法律顾问。
  他们互望一眼,看来,只有先去找律师咨询一下才是。
  “好了,今天就谈到这,等你咨询了律师后再来找我吧。我的手机号码…”我把手机号码写在一张纸上,递给他后,只付了自己的柳澄汁的钱,不再看他们一眼,劲自离开。
  成亦海(一)
  过了两天,成亦城打来电话,说不再管我的事。至于孩子,他会每个月按期给他抚养费,直至成年,但警告我休想拿孩子为借口来破坏他和柳云云之间的感情。
  呵,他乍不说我会借着孩子的名义来分得他成家的财产呢?
  看样子,他对柳云云确实是非常重视了。
  这男人,虽说冷漠了点,但还不失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对他稍微有些改观,我笑道:“抚养费你爱给就给,我不勉强的,更不会向你要。请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不会借孩子的名义破坏你和柳小姐的感情。”我是那种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小人么?虽然我也不是大度之人,但成人之美的心还是有的。
  “最好如此!”
  成亦城倒是负起了当父亲的责任,但成亦海就不同了,堵在我必经的路上大骂我心机叵测,一肚子诡计,就算大哥上当了,他也决不上当。
  我任他骂,从容从他身边走过。
  “你别走!”他抓着我的胳膊。
  我奋力甩开他的手,但没成功,只得怒道:“你放手!”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就想一走了之?”
  “随你怎么想。”我气极,不愿与他多说半句废话,冷冷盯着他的眸子,“你放还是不放?”
  他瞪我!
  我也冷冷回敬他。
  最终,他脸上闪过某些莫名情绪,狠狠甩开我的手。
  我向旁踉跄了几步,一个趔趄撞上旁边的路灯电杆,额头似乎撞到了,我闷哼一声,捂着被撞的晕晕的头轻轻揉了起来。
  “喂,你,你怎么啦?”肩膀被人紧紧握住,我蹙眉,想推开他,但从额头传来的疼痛和晕眩感却又力不从心。
  “很严重吗?”抚着额头的手被他拉开,然后是一阵惊叫,“啊,都肿起来了。”
  不等我反应,身子腾空,我已被打横抱了起来。
  我惊叫,顾不得疼痛,手脚并用地挣扎,并捶打他,“成亦海,你放开我!”
  “你撞到头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这点小伤,不碍事的。”我拼了命地挣扎,可没忘记这可是大街上,虽不是主要j通g道,但来往的行人和车辆也满多的,他又是成家的二少,又是我的前任小叔子,我可不想再被传勾引小叔的难听流言。
  他被我挣扎得没法,只能放下我,我双脚着地,立马后退几大步,又不小心撞到了后边来不及闪躲的人,并踩到人家的脚。
  “对不起。”我忙道歉。
  “没事。”幸好对方不计较,弯腰抹了抹鞋子上的污迹,又继续走路。
  我抚着还有些疼痛的额头,狠狠剜了始作俑者,转身就走。
  “等等,”他又拉住我的手。
  我狠狠甩开他的手,叫道:“成亦海,你别老是来找我的麻烦好不好?我一没得罪过你,二没惹到过你,为什么你总是要与我过不去?”
  他嘴巴张了张。
  我继续道:“是,我在你们成家白吃白住那么多年,你是有理由讨厌我的,可是,你也要明白,我在你们成家也付出了不少,你懂吗?你以为,寄人篱下、受人白眼的滋味好受吗?”
  他不说话,嘴巴再度张了又张。
  我又说:“为了报答你爷爷对我的养育之恩,我和他签了多少不平等条约,你又知道多少?你这混蛋。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再看到你。”
  转身,走了几步,又被他拉住,“你的伤”
  我甩开他的手,吼道:“不关你的事。”
  恶狠狠地瞪着他,他似是不料我会发这么大的火,有些怔忡,倒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在他眼里,倒映出怒气腾腾的自己,我心下一惊,多年来练就的镇静功夫哪里去了,怎么被这家伙给破功了呢?
  深吸口气,我转身就走。
  他没再追来,但我感觉到有双视线一直追着我。
  加快脚步,匆匆前进,拐了个弯,终于甩掉那双恼人的视线后,我才嘘了口气,轻轻揉着额头,好像真的肿起来了,摸着便钻心的疼痛。
  这个混蛋,以后看到他一定得绕道走。
  从医院回来,已经过了中午,去买了菜,再在就近的小超市买了些米,一袋米二十斤重,没做过重活的人提起来还有些吃力,本想让店家送货上门的,但店家不在,只有一个小姑娘守铺子,不忍心让沉重的货压弯小姑娘还在发育的身子,便自个儿提着米回去。
  超市离住的地方不远,但也有些距离,尤其手头提着沉重的米,提了一会便觉吃力,小腹处有坠胀感,虽然医生说一切都好,仍是要注意不要提重物。
  看样子,这区区二十斤的米也算是重物了。
  只是,不管如何,还是得自己把米搬进屋子里,才刚住进来,对这里的人都还没熟悉,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帮忙。
  进入小区后,忽然有些后悔了。以前看中这里的房子,只是看中这里离市区近,并且绿化面积不错,但,现在又有点后悔了。
  从这里离电梯还有一大段距离呢,早知道就不要买这么多米,随便称点儿应急后再让对方送货上门多好。
  休息了一会,继续前进,但,没走两步,手上一空,米被别人劫持去了。
  下意识地望向劫米之人,居然是成亦海。
  “怎么又是你?”不会又来找我的麻烦吧?
  成亦海面无表情,脸上带着令我看不懂的情绪,甩了甩手上的米袋子,说:“走吧,我替你送上去。”
  与他认识九年,这还是第一次没有恶气恶气地与我说话,所以,我愣住了。
  而在我愣神的功夫里,他又把我另一只手上的菜也给拧了过去。
  再度愕然,不解地望着他,居然没再对我凶神恶煞,或是冷言冷语他,他吃错药了?
  他停下脚步,声音不耐烦,“怎么站着不走了?”
  我回神,清了清喉咙,说:“不必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拿上去。”
  他瞟我一眼,沉着声道:“走啦,罗嗦。”
  成亦海(二)
  因这太过愕然了,所以脑袋一片混乱,没时间去思考,或是去拒绝,小跑步跟在了他后头。这才发现,才短短几天时间不见,他就变瘦了呢?
  见我跟上他,他放慢脚步,二三十斤重的东西在他手里仿佛没重量似的,再次让我感叹男人和女人的差别。
  “你额上的伤,好了点没?”他开口。
  下意识地摸了摸还有些肿的额头,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因为把我撞了所以心怀愧疚,才主动帮我提东西的。
  “不碍事了。”
  “真的不碍事?”他停下脚步,看着我的额头。
  我点头,“这点儿小伤没啥大不了的,又不是娇小姐。”
  继续往前走,过了会,他又开口:“你在几楼?”
  “十二楼。”
  他不说话,又继续往前走。
  倒是我,心里却不平静了。试想,先前对你凶的人忽然对你好起来,你肯定会不习惯,心里也觉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逆向思维定律。
  进入电梯后,我按了楼层键,电梯速度不慢,不一会儿便到了我住的楼层。
  我掏出钥匙打开门,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到底要不要让他进屋呢?
  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离过婚的女人同样如此。他又是我的前任小叔子,理应离他远远的
  正在分神的空档,他的声音又响来:“愣在这g嘛?”
  我回过神来,“把东西给我吧,谢谢你的帮忙。”伸手去拿他手上提的米和菜。
  他却没有给我,直接问我:“厨房在哪?”
  我脑袋当机了三秒钟,才用手指了指。
  他侧着身子从我旁边进入,我忙跟在他身后,看他把菜放在餐台上,再把米放到一边。然后转过头来看我。
  我站在厨房门口,说:“谢谢你的帮忙。”
  他离开厨房,打量了我租住的房子,“这就是你租的房子?”四处转了圈,眉头皱了起来。
  这间房子面积不大,对我来说,一个人住足够矣,但对于习惯了大房子的他来说,肯定是寒碜到不行。
  “这里太小了,你住的习惯?”他打量了一圈后,转头问我。
  我微微一笑,“还行吧,只有我一个人住而已。”
  他忽然盯着我,仿佛失了神般。
  “你怎么啦?”我不明所以,伸手,迟疑地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他回过神来,估计有些不大好意思,脸都红了起来。
  他清咳一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我,“这个拿着,外用的。对你额头上的伤应该有帮助。”
  我接过,绯s的瓶身,里边装着透明的y体,用小巧的尖头盖子盖住,扭开盖子,一股清香味扑鼻而来。
  “谢谢。”虽然自认伤口没什么大碍,但他都送来了,也不好意思拒绝人家了,这可是成二少难得一回的善心呢。
  “不必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呃今天上午的事,对不起!”他低了头。声音有些小。
  高傲又脾气超坏的少爷他都难得地向我道歉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没关系,事情都过去了。”见他没有要走的打算,便况:“也谢谢你替我送东西上来。呃…还有其他事吗?”
  他沉默了片刻,说:“你一个人住在这,安全吗?”
  我失笑,“我现在已不再是豪门贵妇,歹徒想打主意也不可能打到我身上吧?”
  他又四处看了看,这里摸摸,那里瞧瞧的,“沙发好旧,不知有多少细菌在里边,为什么不换掉?”不等我说话,又道:“窗户采光也不怎么好,屋子里那么暗,看不见还要点灯。还有,这地砖也是劣质的,一点也不防滑,万一摔倒了怎么办?”一双鹰眼四处扫描着,最后又扫s到那一扇防盗门,“门太老旧了,采用的质材也不是最好的,防得了君子,可防不了小人。还有,锁也该换了,不知是几百年前的老锁了。难道你不知道如今的歹徒都有着开锁绝技?”
  他瞪我,眼里带着火气,“你怎么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一副没见过这么笨的人的表情。
  我笑了笑,笑他的小题大作,“诚如你说,如今的歹徒都有绝傍身。这道门,只能防君子,但绝对防不了小人。我又何必里三层外三层的装些防盗措施来吸引歹徒呢?”顿了顿,又说:“再说了,这屋子里也没放什么值钱的东西。人家恐怕也还瞧不起呢。”如今的小偷,人家也很有格调了,只偷钱不偷物的。
  他被我驳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是瞪着我。忽然天外飞来一句:“难道我哥没给你赡养费?”
  我奇怪地问:“这与赡养费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着呢。”他语气不大好,“你住在这种鬼地方,别人还以为我们成家亏待你呢。”
  “”这也叫鬼地方?房龄不到十年,也有保安值勤,虽然屋子面积比起成家来说,只相当于一间主卧房,但对于一般普通的香港市民来说,可还不大买的起呢。
  “重新找个地方吧。我可不想我哥被人说亏待前妻呢。”
  原来,他是存的这种想法,也难为他了,好一个兄弟情深!
  “我住在这里很好,也很方便。”见他又要张嘴,马上说:“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处呀,至少打扫起来不费神。”
  他睁大眼,“你还亲自打扫?”
  我失笑,这个超级二世祖,从小就养尊处优,估计连扫把都没摸过一下。
  他忽然抓着我的手,“跟我走!”
  我讶异于他的举动,“你g嘛?”
  他转头,看着我,面s严肃,凝重,“你现在怀有身孕,没有人照顾,我不放心”顿了下,又说,“虽然你和我哥离婚了,但你肚子的孩子可是我们成家的第一个长孙,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老天,他说的未免太搞笑了。
  我怀孕一事被成家人知道后,成家人可是一点表示都没有。成亦城都明确表态了,会每月给孩子抚养费,但也仅限于此。意思就是不稀罕我替他生孩子,他父母应该也如此吧。
  只有这家伙,神筋短路才会说出这样令人发笑的话。
  我甩开他的手,淡淡地道:“谢谢你的关心。我可以自已照顾自己。”
  “你这女人怎么那么爱呈强。”他不高兴了。
  “这不是呈强。”我说:“亦海,我很感激你刚才的帮忙,也谢谢你关心我。只是,我和亦城已经离婚了,我和成家就再也没任何关系了。你对我的关心,对我来说只是种负担。”
  他脸s微变,脸s愠怒,盯着我好一会儿才轻哼:“谁关心你来着,少往自个脸上贴金。”他又四处看了看,脸s不大好看,语气不耐烦:“算了,是我自己多事,你爱住这种鬼地方就继续住下去吧。我还懒得管哩。”
  他把关门声弄的老响,我摇头苦笑,这小子,变脸的速度比娃娃还要快。
  柳云云
  与成亦城离婚后,就远离了那个上流圈子,以前熟识的朋友好多都没再联系,也不常见面了。毕竟,不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再见面也只是徒增别人的笑柄对名利的眷念。
  不过,虽然不再看娱乐八卦报,但成家的近况倒是偶尔听起过。
  从爱爱嘴里得知成亦城不顾家人的反对,把柳云云接到我们曾经住过的公寓里,俨然成为那间公寓的新女主人。
  只是不知为何,以前与成亦海难得一见的我,自从在外边租了间小套房后,倒是经常与他碰到。
  偶尔下楼买个生活必须品,就会碰到他,他也不理我,厌恶地扫我一眼又离开了。
  去市场买菜,也会碰到他,一身笔挺设计时尚的高级polo休闲装,与这个尽是老人家、女x为主的地方,还真是格格不入,也更吸引人这小子虽然脾气臭,脸s也臭,但长相真的不俗。站在一群婆婆妈妈中间,有鹤立j群的感觉。
  所以,想不注意到他,也难。
  但,注意归注意,我可没忘记他厌恶我,我可不想自找晦气地与他打招呼,装作不认识他,绕道而过。
  有时,不想自己做饭,就在附近的餐厅解决,明明只是很普通的餐馆,也能只引他大少爷的光临,不得不好奇他的目的。
  但,他居然恶人先告状,跑来质问我,“为什么你总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好笑地望着他臭臭的俊脸,道:“我就住在这附近,经常出现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倒是你,明明住在离这里有十万八千里远,怎么也能在这里碰到你?”
  成亦海恶气恶气地道:“我喜欢,碍着你了?”
  “”这臭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想到先前住在成家他的恶形恶状,我对他也真的使不出好脸s来,冷冷转身,不想与这火药桶有任何的j集。
  “等等,我又没要你走。”手腕被他捉住,我回头,甩开他的手,“放手啊,动手动脚的g嘛?”
  他脾气比我还大,冲我吼道:“谁对你动手动脚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明明就是他先动手居然还倒打一耙,我气的险些发晕。
  这里人多嘴杂的,已经有人注意到我们了,不想与他纠缠下去又传出不好听的诽闻,我虎着脸,一声不吭从他旁边经过。
  之后,就没再见到过成亦海了,我松了口气,这尊瘟神,总算消失了。
  明明与成亦城说好以后大家互不相扰,老死不相往来,可是,某些时候,仍是不得不碰面。
  比方说,这次应杂志社老总的邀请,出席某位企业家的晚宴,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前夫成亦城。
  当我与老总周云深一并进入大厅,所有别有用心的目光似有似无地扫向我,及打量我身边的男伴。
  我目不斜视,与周云深一起拜见今晚的晚会主人。
  晚会主人是个天生社j能手,对我的离婚只字不提,笑呵呵地与老总谈天说地。
  等打了招呼后,周云深在我耳边悄声道:“你的前夫也在,还带了他的新欢。”
  我望过去,与成亦城的视线j汇,他面不改s,神s冷漠,看我的眸子毫无温度。
  我微微一笑,很自然地拉回视线,把淡然的目光放在别处。
  感谢成老太爷对我的教导有方,在他的魔鬼训练下,我已经练就了刻制心绪的绝佳本领,尽管心里仍是窝火于成亦城对我的扫地出门,但面上仍是表现得宠辱不惊。
  带着一抹得体浅笑,与认识的熟人打了招呼后,目光毫不在意地聚向成亦城,亦看到了他怀中被他极欲保护的女子。
  柳云云,这个最近如雷惯耳的名字,被媒体评为黑马一匹,隔的较远,看不清她的长相,只感觉真如媒体所说,真真正正的小家碧玉。楚楚动人的模样,倒也挺惹人怜爱。原来,成亦城喜欢的是这类型的女人。
  发现了我的打量,柳云云缩了缩身子,估计没有见识过上流社会里的奢侈繁锁,有些害羞,还有些紧张。
  成亦城面无表情地望着我,一只手握着酒杯,另一只手却更加搂紧了柳云去,保护意味浓烈。
  聂辰
  我扬着淡淡的笑意,冲他轻轻点头致意,然后把目光移向别处。
  周云深邀我去跳舞,望着周围一双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我欣然同意,与他步入舞池。
  周云深是个好表现的男人,虽然已四十有三,却不肯结婚,只想过人人称羡的单身r子,大概是人变的有钱了,生怕娶了老婆会分割他的财产,所以总是不肯结婚。我在他的杂志社上班已有两年时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因为他的不肯结婚而气跑了三位女友。
  别人跳华尔滋步覆都挺小的,唯独他,步子开的极大,虽然这样看上去很美,很优雅,也很挑战技术,但未免太做作了。
  幸好我的j际舞跳的还不错,在刚开始的凌乱过后,渐渐跟上他的步子。
  这时音乐又换了,从悠扬转为激昂,这下子更不得了,这家伙直接来个高难度的大旋转,我快被他转晕了,只得强打起精神跟上他的步伐,虽然迎得了阵阵掌声,但周围看我的视线总带了那么点异样。
  受不了这些令人厌烦的眼神,在一曲结束后,我借口跳累了坚持退出舞池。并发誓,下次坚决不再与这这s包出席社j场合了。
  跳舞跳的有些口渴,向侍者要了杯果汁饮料,小口小口的轻啐。也才歇了会,就有人来找我了。
  是个不认得的人,长相嘛,还说的过去,气势不错,唇角擒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一副唯我独尊的雅痞样,这男人应该挺有本事的,并且地位也不低,所以才会在别人的宴会里如此的目中无人。
  只是这男人怎么如此面生,我记得上流圈子里好像没见地这么一号人物,是才归国的某二世祖,还是才继承家业的企业精英?
  “有荣幸能请小姐跳个舞么?”这男人作出绅士翩翩风度的模样。可惜他的眼神太过霸道,也太过锐利,绅士般的动作倒显得做作了。
  “不好意思,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会。”我冲他露齿一笑,是有点儿累,大概是怀孕的缘故,穿着不大高的高跟鞋跳了几圈舞,便觉脚踝酸软无比,虽然没感觉出异样来,但仍是小心为上。
  “也好,跳不成舞,咱们聊天也一样。”这男人脸皮还真厚,也说明这男人的有钱程度通常越有钱的男人,脸皮就越厚。
  我不想与他聊天,一点也不想。周围那一双双异样的眼睛已够让我吃不消了,身为成亦城的前妻,在成亦城的眼皮子底下与别的男人跳舞调情,估计早已被说成是刻意报复或是故意在前夫面前挽面子的表现了。
  “先生,我并不认识你。”我冷下脸,做不到像他那样自来熟。
  这男人仿佛没有听到我的拒绝,也没有看到我的冷脸,依然自顾自地说着,“我叫聂辰,是华丰集团的执行长,这是我的名片。”
  华丰?聂辰?
  接过名片扫了眼,我笑道:“原来是聂先生,久仰大名。”偶尔听说过这男人的大名。这华丰的执行长聂辰不但能力卓越,其私生活和他的大名一样,同样精彩,我可不想沦为他花名册中的一员。
  抬头,发现一双燃着熊熊怒火的眸子,怪了,不是别人,居然又是那位总爱看我不顺眼的前任小叔子成亦海。
  还真是不得了,他g嘛以那样的眼光瞪我,好像我偷汉子似的。
  此时,与别人的美人跳完舞回来的周云深对我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其实我早就不想呆了,马上笑道:“也好,是有些累了。”与聂辰轻笑着点头,礼貌地道:“不好意思,我失走一步。”
  聂辰冲我微微笑道:“请便,后会有期,梁小姐。”
  他怎么知道我姓梁?
  哦,最近与成亦城离婚,我的大名接二连三地出现在报纸上,他应该也是认得我的。
  家
  与周云深一同消失在大厅里,到了外边,周去深去取车子,我则在外边等他。
  夜里的晚风有些凉,我拉拢披肩,望着远方灯火辉煌的夜景,香港真是有钱人的天堂,远方那巨大的“朝天俱乐部”五个字闪烁着华丽的光茫,隔那么远,依然看到那边似是永不衰败的盛世繁华,
  忽然有些后悔答应周去深参加这个晚会了,以前,借着成家少nn的名头,活跃与上流圈子那还说的过去,如今已和成亦城离婚,身上没有耀人的光环,恢复“平民”的身份,就应该呆在平民该呆的地方,而不是再踏入那个圈子的。
  上流圈子里自有圈内人的那套标准,凭借自身条件或是靠婚姻关系加入那个圈子,没有人会多说什么,但,当失去了一切纽带踏进去,就得受到鄙夷了。
  这也难怪聂辰那种声名狼藉的男人会看中我了实在是怨不是人家,要怪就怪自己,不知轻重,明明已没有资格再踏入那个圈子里,偏还要借老总的名义进去。
  或许,在有些人眼中,我就是贪恋奢华的上流社会的拜金女,这也难怪成亦海在看到我后会那么愤怒。
  只是有些奇怪,短短几天时间,这家伙怎么瘦了一圈?
  身后响来一阵脚步声,下意识地回头,大厅里倾泄而出的灯光散在他身后,逆着光,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隔的老远,便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熊熊怒火。
  呵,说曹c曹c就到,等走近了,才发现居然是成亦海。
  他离我一步远的距离停下,目光带着浓浓的不屑,心里直觉不可思议,我又哪里惹到他了?
  “梁冬儿。”他开口了,声音带着刻制过后的愤怒,“真没想到你居然是那种人。”
  那种人?哪种人呀?我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和我哥离婚了,不甘心,又迅速搭上周云深?也不想想他那么老了。为了重新踏入这个圈子,你还真是不择手断。”
  看吧,我就说报应来了不,才后悔着答应周去深今晚的邀请,这成亦海就跑来鄙视我了。也不能怪他会有这种想法,实在是这次是有些欠考虑。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心事所以心虚了?”
  我说:“你说的对,现在我只是平民一个,再妄想踏进你们的圈子,还真是自取其辱。不过我向你保证,以后我决对不再踏进来一步,有多远就滚多远,怎样?这样的答案应该能令满意吧?”
  他不说话,只是瞪我。
  一阵刺眼的光亮s了过来,刚好照在他脸上,也让我看清了他极为扭曲的脸孔。
  身后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我说:“我要走了,再见哦,最好不要见面了。”这样对大家都好。免的他看了我碍眼,我见了他又来气。
  上了周云深的车,这家伙俨然不知强行要我做他的女伴已让我受到严重的侮辱,还喜滋滋地说什么下次继续带我出席。
  我对他说:“老大,我想下次你还是另找别人吧,千万别再来找我了。”
  新房基本装修好了,接下来就是布置家具。拖着爱爱帮忙作参考顺便当我的义务搬运工。
  爱爱这丫头,啥都好,就是没啥眼光。在家居城里逛了几大圈,这个好,那个也好,问她简直就是白搭功夫。最后还是我自己慢慢地挑选,从大至沙发床垫,到小至灯具碗筷,就花掉不少时间。
  怀孕后,体力硬是大不如前,没走一会就累的直喘气。
  与爱爱来到家居城附设的休息室里休息,然后喝着甜酸的饮品,爱爱有无气力地道:“老天,我一个正常人都累到不行了。冬儿,乖,听我的劝,快回家休息吧,你这样身体受不住的。”
  我说:“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会呈强的。”
  “g嘛要自己挑选家具,直接买一套精装修的公寓,不就结了?任你挑,任你选,我就不信,那么多风格不同的装修,就没有一间令你满意的。”
  “精装修的房子好是好,但都不是我爱的风格。”对我来说,就是一种精神寄托,是根。走到哪都有一种安全感。不知是谁说过,房子承载着女人的梦想,一个安全的所在,可以释放泪水和寂寞,也可以结束一段漂泊。有人说房子的主角注定是女人,因为没人比女人更懂房子、更爱房子。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种女人,就有多少种女人和房子。
  和成亦城相比,我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又更高一些。我认为,房子是自己的家,提供安宁、平静、舒适的港湾,工作累了可以休息,受了委屈可以关上门一个人哭,闲暇之余供娱乐尽情释放自己的地方。在别人家里,要遵守别人家的规矩,面对陌生人,要保持良好的礼仪,但在自己家里,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对于要生活一辈子的家,在装修方面可是不能马虎的。装修时马虎了,以后的幸福生活就要打折扣了。所以,我宁愿花大功夫装修,花时间挑选自己喜爱的家具和装修品,也要把家的重要x突发出来。
  对我来说,婚姻和单身,都是生活方式的一种,即使没有男人相伴,我照样得把自己弄得光鲜亮丽,照样生活,照样过r子。住自己买的房子,开自己的车子,相信就算没有爱情的滋润,没有男人的相伴,只要有了自己的房,幸福就在下一个转角处。
  爱爱非常认可我的观点,“你说的很有道理,有时候,房子比男人更有安全感。男人可以变心,房子却是自己所拥有的。冬儿,你真的走出离婚的y影了吗?”
  我无耐地望着她,“不然还能怎样?”沉浸在被下堂的悲剧里被外人同情怜悯或是嘲笑吗?这可不是我会做的事。
  爱爱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姓成的混帐才刚和你离婚就把新欢接到你们共同生活了两年的公寓里,过着恩爱幸福的r子,而你,却一个人孤苦伶丁的独自抚养孩子,难道不委屈吗?”
  我笑了笑:“不委屈呀,生活方式有许多种,爱情和婚姻对我来说,只是生活的一部份,并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爱爱握着我的手,“冬儿,你能这样想我就很放心了。”
  我微笑,反握她的手,“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啊,对了,明天再麻烦你一下吧,你也知道,我现在有了身孕,行动多有不便,我想趁肚子还没大起来之前,赶紧把房子装修好。”
  “没事,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来找我就是了。”
  只做自己的红玫瑰
  爱爱可谓是帮了我的大忙,我倒是没累着,倒把她累的够呛,看着她瘫在新购置的沙发上动也不动,心里过意不去。
  “不好意思,把你累坏了。”其实我应该请个临时工的,虽说家居品都是送货上门,但其他的布置,摆放却非常费神,都要自己摆弄,爱爱一个弱质女流却揽下所有的活,还真难为了她。
  爱爱摆摆手:“没事啦,我哪有那么虚弱。只是好吃懒做惯了,忽然动起来不习惯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不管如何,还是要感谢你。走,我请你吃大餐去。”
  她面露不屑:“我吃的还少吗?换别的方式引透我吧。”
  我失笑,自己水平有限,也实在找不出拿得出手的了。
  “这样吧,你一向眼光好,又有品味,陪我逛逛街,我去买几件衣服。你就替我作作参考,总可以吧?”
  我点头,“当然没问题,只要你不觉得便宜我就是了。”
  被说成有品味,倒让我有了小小的得意劲。
  小时候,因为有当市长的父亲,及弹钢琴的母亲,在一向祟尚小资生活的母亲的薰陶下,使得我和姐姐对于吃穿住行用方面都有着极大的讲究,就算后来家道中落,因缘际会,被成老太爷收养后,从人人称羡的千金小姐沦落为寄人篱下的小可怜,也无法撼动对生活质量的追求。
  估计在成家兄弟眼里,我就是一个穷讲究、死要面子的虚荣拜金女吧。
  犹记得,初次踏入成家,我身上穿的是以前妈妈给我买的商场专柜衣服,但因后来家道中落,大半年没有买过新衣服了,加上又在长身体,衣服穿在身上都显的小了,被成亦海嘲笑了一番,说我是土包子。
  当时,成老太爷就给了我不少的钱,要我自己去买衣服。并承诺以后每个星期都会给我零花钱。
  捏着手头的钱,数了下,现在我都还记的清清楚楚,足足两万块。但,不知成亦城是有意,还是无意,把我带到一间装修非常豪华的服装店里,上边写着我还比较熟悉的英文字母,可衣服价格却贵到不行,手头的钱只能买一件当季新款,垫了垫手头的钱,我红着脸请成亦城带我再去别家看看。
  当时成亦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我只熟悉这家店。”
  “可是,钱不够”
  “还差多少,我借给你。”
  我说我没有能力还他,他说,“这条街卖的全是名牌货。再去别家也差不多这些价。”
  我说我买不起那么贵的衣服。
  “我爷爷领养了你,就不会让你过寒酸r子。一个星期两万钱,一个月就是八万块。这些钱对我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了。”他顿了顿,说,“我和弟弟一个星期的零花钱也才几千块而已。”
  我讶然地望着他,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我,面上没有对我的讥讽,也没有嫉妒。有的只是呈述事实般的冷然。
  后来,在他的坚持下,我选了两套比较便宜的衣服,又购了些配饰,再买了两双当季款的鞋子及袜子,也花掉了不少钱,我自己留了两千块钱在身上,余下的,全是成亦城替我付的钱。
  收好信用卡,他对我说:“你现在欠我6万九千元,以后记得要还我。”
  我点头。
  他看了我一眼,说:“我倒是低估了你,情愿欠债也要买这些名贵的东西。说你是虚荣呢,还是穷讲究?”
  当时我脸就红了,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我身无分文,还拿别人给我的钱去买名贵的衣服。
  回到家,成老太爷看了我买的衣服,直夸我眼光好,但话锋一转,又问我这些衣服花了多少钱。
  我实话实说,老太爷忽然面s凝重了起来,“为了买这些衣服,你居然还借钱买。告诉我,这些衣服,真对你有那么大的诱惑力?”
  我咬着唇,小小声地解释:“爷爷,我知道这些衣服贵了点,但,贵也有贵的好处。”
  “哦,那你倒是说说,什么叫贵有贵的好处。”他盯着我,面无表情。
  当时成亦城兄弟二人也在场,闻言全都盯着我,成亦城仍是面无表情,成亦海却直接的多了,直接嗤了声,“虚荣!”
  我红了脸,说:“衣服虽然贵,但质量很好,不会变形,脱s,起毛球,可以穿很久的。还有,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穿好看了才显得精神,太过寒酸,会被人瞧不起。再来”我瞟了老太爷一眼,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我,“我是爷爷领养的,以后要生活在成家,我身上的穿着,直接关系到爷爷的脸面,不是吗?”
  我说的倒是事实,成家那么有钱,就算对我只有利用,在穿着打扮方面可不能委屈了我,不然外人会怎样看待呢?
  一阵无声的沉默后,暴发了老太爷的大笑声。他拍着我的肩,一脸欣慰地望着我,说:“好样的,小小年纪却能有这番见解。不枉费我的一番苦心。”
  后来,老太爷对我另眼相待,对我都挺好,在吃穿住行用方面都从未亏待过我。还花高价请老师教我学钢琴,练习上流社会女子都要涉及的c花、冲茶,j际舞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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