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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雅牙齿咯咯地打颤,说不出话来。
罗迦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如果验证,你和皇后不是亲姐妹,你、新雅、你们两姐妹所生的儿子,全会被处以谋逆之罪,一律绞死!”
外面的天色,似乎又暗沉了一点下去。
新雅的哭泣声忽然停止了。她本是跪在地上的,这时,却抬起头来,看着皇后,看着她挺起的大肚子。
她怀孕,怀的是陛下的龙种。
自己等人的,就是草芥么?
又看陛下,眼里,充满了一种奇怪的神情,似是愤怒,又似是悲哀,或者妒忌:“陛下!两个小王子,难道就不是您的儿子么?您不念臣妾等人也就罢了,自己的儿子也不顾惜了?”
绝杀6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们的母亲犯了诬陷罪,他们自然罪无可恕!”
陛下的声音那么平板。
纵然亲生儿子,犯错了,也会处死。
那么,其他人呢?
若是验血失败,主导了今天这一幕的其他人呢?
是否,就意味着神殿和皇权——彻底的血流成河?
大家这时才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凛冽:在座诸人,只有陛下,只有他才一直这么沉静!一直镇定着!
仿佛自始自终,都不曾慌乱过。
大祭司等更是不安:这代表什么?有恃无恐?
众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在他的脖子上转了一圈:大祭司的脖子,是否足够坚硬?
三长老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仿佛意识到大祭司这里出了什么纰漏——自己等人听信大祭司的话,不惜出山,难道,大祭司真的在撒谎?
如果真的撒谎怎么办?
自己等一百多年的修为,一生的名誉,岂不是毁在了他的手里?
不行,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皇后狡辩了去。再说大祭司不可能这一点眼力都没有!还有愣头青阿当,也不能打胡乱说。
新雅的目光忽然投s在皇后的脸上,皇后,也看着她——姐妹,自己的姐妹!
她其实是知道的,新雅,洁雅,当初,她们来拜见“冯昭仪”无意中认出自己的时候,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和期待。
她们想回宫——想带着儿子回到富丽堂皇的皇宫,想回到陛下身边,而非是一辈子的活寡。
哪个女人想守活寡呢?
从张婕妤、左淑妃、小怜,再到现在的自己的“姐妹”——
是自己让她们失望了。
可是,自己岂能答应她们?
岂能答应三姐妹共侍一夫?
就算那个丈夫是皇后也不行。
她绝对无法忍受这样不堪的羞辱。
绝杀7
为此,自己常常在年节,给她们多送礼物,不惜将她们迁到距离平城更近一点的地方。
只是,不能满足她们最根本的要求——不能让她们回来伺候陛下。
这时才明白:新雅和洁雅,也是恨自己的。
就像张婕妤和左淑妃等一样,她们都是恨自己的。
这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恨自己的。
她们都恨自己剥夺了她们原本该享受到的荣耀——
她们那么急切地要和自己分享一个男人——自己拒绝了!她们没法恨陛下,所以,恨自己。
自己,真的是一个罪魁祸首么?
别的女人也就罢了,可是,是自己的姐妹啊。
可是,就算是姐妹,就可以理直气壮共夫么?
这和禽兽有何区别?
自己就算做了其他的弥补——难道,就真的弥补不了了?
今后,还会出现多少的张婕妤,新雅,洁雅?
忽然想起北国的花树,想起眼神怨恨的母妃——张妃娘娘,想起老燕王,老燕王的胡子,一翘一翘的,花白,张皇,被罗迦陛下迫得走投无路——
自己就算做了祭品,也保不住老燕王处心积虑要保护的心爱的女儿——自己的姐妹新雅,洁雅么?
她心如刀绞,心内潮湿。
两人的目光,这是第一次交汇——平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她一阵心冷,觉得一股寒意上来,不是,以前绝对不是这样!
皇后的目光从来不曾这么冷淡。
想当时,她看到自己的儿子的时候,那样的高兴,那样的亲切,那样的喜悦:来,孩子们,你们一人一捧盒珠宝,拿去玩儿吧。
心里其实是明白的,皇后为靠山,就算自己母子姐妹,进不了皇宫,但是,一生的荣华富贵却是保住了。
尤其是两个儿子,必然会有更好的前程。
绝杀8
可是,她咬了咬牙,这一道难关都过不去,还谈什么荣华富贵呢!而且,事到如今,还能如何反口呢?
罗迦还是淡淡的:“新雅,你验不验?”
她看着陛下冷漠的脸,伤心欲绝:“陛下,臣妾就算是你的奴婢,也是为你生了儿子的女人!你竟然无情至此……为什么你处处护着她,我们就不行?”
大祭司叫起来:“新雅,你别怕!如果是事实,谁也不敢把你怎样!本祭司会保护你,三长老也会保护你!”
新雅扭过头,断然道:“验!”
平城外,几骑便装的劲马飞速地奔进来。进了城,渡船,过河。
遥遥地,几人在神殿之外停下,就着暮色,看雄伟而苍凉的神殿广场。高高的木架,在黄昏里,已经有人在为里面添加柴火了。
大堆的柴火堆积着,粗大的树枝,层层地码着,预示着,这将是一个火光冲天的夜晚。
围观的北国人,不明白即将庆祝什么,都觉得稀奇——一个个地七嘴八舌:
“搭建这么高大的木架子做什么?”
“嘘,难道你不知道?昔日,这是祭祀大神的,焚烧圣处女公主……”
“可是,不是早就废黜这项法令了么?而且,神殿也没有公主了……”
“那,这架子搭建了干嘛?”
众人抓住一个巡逻的僧侣,七嘴八舌地:“祭司,这架子是干嘛的?”
僧侣也一脸茫然:“不知道,只是火堆吧,供大家照明。”
众人大失所望,只是如此?
远远地,站在柳树下的黑衣人听得这样的对话,笑起来。
他赶了许久的路,用尽了一切的办法,终于,看到这一堆火光——真是期待已久啊。神殿,绝不会无缘无故地生这么大的一堆火。高耸的木架子,只有一种解释——即将有牺牲被缚上去。
绝杀9
是她么?
是那个可恶到极点的女人么?
她被束缚上去,当然就意味着父皇的倒台——
这才发现,神殿周围的气氛那么古怪——三五成群的人!议论纷纷!
每个人脸上都是不安。
他们都盯着一个方向。
那是辩经室的方向。
那么安静。
随着夜色越来越近,他们的面色就越来越不安。
辩经室,证据确凿!
任父皇舌灿莲花!
任那个狐狸精巧舌如簧!
他们都无法抵赖!
这便是辩经会的高明之处——就算他有百万雄师,他都不敢擅自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全体北国人民的注视之下——
逞凶!
就算是国王,也必须讲理!
当然,他防止着——父皇不讲理的时候!
很多时候,父皇都不是一个爱讲理的人!
所以,他才为自己的及时到达而得意洋洋。
他忍不住,咯咯地笑——却是笑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看出来。
四周影影绰绰的便衣人,都穿着北国人常见的服饰,但没有那么紧身窄袖。他们选择的是改良后的服装,天气凉了,一个个穿了一些大裘,遮挡了腰间的鼓鼓囊囊。
那是兵刃!
各种各样的兵刃。
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了。
在那么寒冷、那么窘困的地方,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没有美女,没有美酒,没有簇拥包围,没有权利和荣华富贵……自己从小就开始向往的那种极致的权利,太子之位……却总是一步之遥。
这一次,岂能再功亏一篑?
一个人悄然走近,不经意地,几乎是在他耳边耳语:“准备好,当第七声钟声敲响的时候就动手。”
他咬咬牙,难以掩饰眸子里的兴奋,也是恐惧。
相互交织,更是刺激。
绝杀10
夕阳西下,夜色,就要降临了。
辩经室里黯淡得快,被林木遮挡,y森森的。
四周点燃了几根明晃晃的牛油巨烛,照得屋子里明亮如豆。只有神殿提供的简单的食水,众人草草吃了一点,算是果腹。
一张案几已经摆上。
中间,放着一个清水碗。
大祭司和通灵道长,一左一右,两边站立。
新雅依旧摊在地上。烛光的y影投s在她的身上,黯淡,幽幽的,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又极大的惊恐。
在她对面,坐着皇后。
皇后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不知在想什么。
众人都在打量着这二人,似乎,想从她们的眼神里找到一点证据:这二人,真的是姐妹?
大祭司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新雅公主,你先来?”
新雅看看自己的手臂,竟然不敢动。忽然想到自己的儿子,想到洁雅——自己和阿宝可以没有感情,但是,和相依为命的姐妹洁雅,儿子!
“快,新雅公主。你的姐妹不认你们了,你难道不想给她看看这个事实么?”
新雅公主伸出手。
一枚尖刺,细细的。
本来就是红色的。是神殿土生土长的一种植物,带着轻微的麻醉的效果。芳菲非常熟悉这种尖刺,因为,许多信徒,常常将它摘下来,用来在脸上刺画——也就是一种纹身,然后,用这种尖刺的花朵,熬制成红色汁水,涂抹在纹身上,几年都不会褪色。
芳菲讨厌这样的疯狂的自残行为,所以,连带地很讨厌这种植物。
不料,今日,自己却要依靠着这种植物——验明正身。
“啊……”
一声尖叫。
是新雅公主发出的。
她飞快地缩回手去。
几滴血,滴在碗里。那是一个水晶碗,剔透的,便于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绝杀11
红色的血y,触目惊心地透明。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皇后身上,紧张得出奇。
就连罗迦,也紧张得出奇。
本来,他是怀疑芳菲的身份的,可是,毕竟只是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忽然想起自己此刻的心情:要杀了新雅、洁雅生的儿子——那么冷酷无情地,仿佛根本不是自己的骨r,也并不曾怀着什么怜悯和骨r之情。
谁说,老燕王当初不是同样的心态?
老燕王儿女成群,就算是亲骨r,也不见得就眷顾她。
许多父母和子女之间,其实,也是可以毫无情感的。
运筹帷幄那么久,这一次,他竟然真的失去了把握——只能交给老天去判断了。
皇后还是靠在椅背上,仿佛没有听到众人的问话。
大祭司的声音yy的,不怀好意:“皇后……”
连喊三声,都无人应答。
“皇后,你是怕了?”
就连太子,也捏紧了拳头,掩饰自己手心的汗水——心里忍不住地埋怨,通灵道长这是在干什么?
先前抵死不认,总有转圜的余地。
现在滴血验证,岂不是到了绝路?
芳菲的身份的确有一点,但是,并不代表,她就真的不是老燕王的生女。
如果是,那该怎么办?
就连二位王爷,额头上也有了汗水。
三长老也神色凝重,仿佛一生也没有经历过这么可怕的一刻。
可是,皇后还是不动。
一动不动。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
烛光照在她的脸上,y郁的,充满了一种淡淡的愁思,形成一层淡淡的y影。
心里这个时候,反倒平静了:如果老燕王冥冥之中,要灭了自己,保全新雅和洁雅,那也是无法的。
自己的亲爱的“父皇”——一次杀不了自己,还要来第二次。
绝杀12
罗迦心如刀割,再一次,深深地,深深地怜惜她,恨不得时光倒流。
大祭司y冷的笑声:“皇后,你若是害怕,也可以不验。只要你自己承认就行了。也不必再多此一举……”
罗迦沉声道:“皇后有孕在身,她是怕见血,根本不适宜滴血……”
这话,显得那么理不直,气不壮。
朝晖上人松一口气,厉声道:“皇后,你验不验?你害怕了?就算是孕妇,一滴血,也伤害不了你分毫。莫非,你是做贼心虚?”
罗迦的眼神一闪,目中忽然露出一股杀机。
就连朝晖上人,握着拐杖的手,也转了一圈。
这股杀机太浓,太烈了,就如北国人崇尚的火——马上就要铺天盖地地席卷出来。
就在这时,芳菲忽然听得一股细细的声音,那么微小:“芳菲,别怕!”
她惊异地,以为这声音来自于自己的内心。
或者,是陛下再说话?
可是,陛下根本没有开口啊。
芳菲缓缓睁开眼睛,仿佛是刚刚睡了一觉,带着无比的懵懂,淡淡道:“哦?验血么?没关系啊!”
她慵懒地,伸出手去。
高高挽起的袖子。
露出雪白的手腕。
丰腴的,如一截柔嫩的鲜藕。
新雅盯着她的手臂,又看看自己的——被十来年的风沙雨雪所侵蚀的容颜。自己,洁雅,亡燕曾经最尊贵的公主,竟然落得这步田地。
可见,选择男人的强弱,对于女人的命运,有着何等重要的决定性。
她心里忽然恨得出奇。
又或许是妒忌。
那手臂,证明着她的养尊处优。
自己的手臂,证明着一腔的辛酸。
凭什么?
是通灵道长拿起皇后的手。
尖刺刺下去。
一滴殷红的血,从她的手腕上滴下去。
“咚”的一声。
水晶的碗里,如开出一朵神奇的花。
罗迦惨然闭上眼睛,这一生,第一次遇到一件没有勇气面对的事情。
太子也悄然移开了视线,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唯有芳菲,大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那个决定自己命运的碗——长长的睫毛扇动,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唯有此时,大祭司才从她的身上,看出几分圣处女公主的样子来。
ps:今日到此:))明晚0点继续:))
胜过卢家有莫愁1
唯有芳菲,大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那个决定自己命运的碗——长长的睫毛扇动,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唯有此时,大祭司才从她的身上,看出几分圣处女公主的样子来。
就如昔日在花苑里奔跑的少女——柔顺如梅花鹿一般,生了长长的角,任人宰割。
因为没有力量,因为没有保护,只好任人宰割。
只好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上天去裁决。
这一生,总是这样。
所以,特别地胆小怕事。
就如每次争吵,陛下也好,殿下也罢,他们雷霆大怒了,自己,就总是很害怕地屈服了,从来无法反抗。
她靠在椅背上,手臂是伸展开的,如一个不经意的十字,就仿佛已经上了火刑台,被绑缚好了,只需要往台下扔了火把,熊熊的烈焰就会窜上来,将自己烧得尸骨无存。
“滴答”一声。
所有的人,都伸长了脖子。
水晶碗,剔透地在众人面前。
两滴血的融合——皇后的手臂,却完好无损。
她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只有力的大手,血,是从他的手上滴出来的——他的眼里也几乎要滴出血来。
通灵道长的尖刺,还c在他的手腕上。
男人的大手,女人的柔荑。刚好覆盖着,包裹着——彻底将她包裹着。
“啪”的一声,仿佛无风自动,碗忽然跳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吧嗒”一声,众人几乎还能听到鲜血流淌的声音,掉在地上,如一块巨大陨落的星辰。那么奇异地融合——陛下的血,和新雅的血——
所有人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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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过卢家有莫愁2
所有人都惊呆了。
两位王爷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眼里,却又露出埋怨的光芒。他们心里早就隐隐有数了——皇后——圣处女公主。是陛下用了什么私权,擅自娶了神殿的公主。此时,无论是验血还是其他,都是小范围内进行的。神殿显然是不愿意将丑闻扩散出去。
他们心内存的私心也是,如果万一有三长两短,陛下丢车保帅,断臂求生,也还来得及。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完了?
新雅则完全匍匐在地,惶恐的眼神,从陛下身上,又转到了皇后身上,连嫉恨都忘了。
通灵道长后退一步。
就连他,也忍不住暗叹一声。
他其实是很有把握的。皇后和新雅公主,精通医术的人是可以看出来的,无论是遗传还是其他,她们没有半分相似的地方。
所以,他才敢于提出这样的建议。
但是,现在,陛下却不允!
绝不允许。
罗迦笑起来,语气充满了讽刺之意:“怎样?说明了问题没有?你们还想得到一些什么证据?”
他虽然在笑,但是,任谁都听不出那是在笑。
这笑容,比刀锋更锐利。
他站起来,站在皇后面前,满不在乎地将尚有血痕的手臂圈在她的面前,面向众人,淡淡道:“朕是一国之君,这是朕的皇后!今日,你们要想动她分毫,就先从朕的尸体上踏过。”
外面,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一队灰衣甲士已经冲进来。
魏晨和张杰,都按住了自己的武器。
陛下自己也拿了一柄匕首,面向众人。
一时之间,刀剑相向。
就连三长老精心的站位,也瞬间移位。
这一瞬间,大家才记起,陛下是战神——北国鼎鼎有名的战神。
一生戎马,生平打了数不清的大仗。
胜过卢家有莫愁3
太子也紧张得手心冒汗。仿佛这一日,那么漫长,时间停滞了。他一生,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的一天。
朝晖上人看着打碎的水晶碗,勃然大怒:“陛下,你竟敢破坏验血?”
“皇后不是新雅的姐妹!”
“你色厉内荏,口说无凭。”
“朕说她不是,她就不是!任何人都没有新雅这样忘恩负义的‘好姐妹’。”
新雅瘫软在地,整个人,几乎要马上晕过去。石板那么冰冷,希望那么冰冷,陛下身上的那股杀气,几乎要无形地穿透她的心脏。
“你若非做贼心虚,又何至于如此?”
“验个血是无关紧要的。只不过,她是皇后!她怀有朕的孩子,龙胎,她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侵犯和损伤。这天下,除了朕,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命令她做任何的事情。至于皇后的尊严——和朕一样!只要朕存在一天,她就不容任何人侵犯!”
这天下,除了朕,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命令她做事情。
这时,大家才记起,他是帝王。是北国的王。
他是至高无上的。
皇后也是至高无上的。
通灵道长奇异地看他一眼,第一次,以帝王之外的目光来看他。
谁说帝王最无情?
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
这话,本是嘲讽一位南朝的君王的。话说,这南朝的君王宠爱一位妃子,导致内乱外患,最后,遭遇叛军攻打。
关键时刻,六军不发,一致要求这位君王杀掉这个妃子以儆效尤,否则,就不肯效命。
君王无可奈何,大难当前,当然要先保住自己的江山自己的性命,便真的杀了宠妃,换取了自己的平安。
所以,诗人便作诗嘲讽他,意思是说,嫁给帝王也没什么了不起,还不如嫁给卢家的普普通通的女子莫愁(这里“莫愁”是普通女子的泛指),虽然平凡,至少,能白头到老一辈子。
胜过卢家有莫愁4
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陛下,他终于还是挺身而出!
一朝天子,终究是胜过卢家有莫愁!
在紧要关头,他竟然没有选择江山或者自己——而是她!
太子也看着他,却低下头去,心里,一个小小的声音在问自己:若是我,我做得到么?我有这样的勇气么?
朝晖上人大吼一声:“陛下……你这是……”
“你闭嘴!你们有什么确切证据,就拿出来。谁再敢动皇后一根指头,谁就是朕的敌人……”他一字一顿,“暗杀皇后未遂,又要迫皇后滴血验亲,就算你们是三长老,也不能肆无忌惮地迫朕的女人!不是说亵渎神殿么?就算有什么过错,也是朕,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有什么,尽管冲着朕来!”
众人心里一震。
三长老等,一个个交换了一下眼色。
然后,冷笑一声。
众人想的是保全陛下,保全皇室,保全北国列祖列宗的名声。现在,陛下可是要自己推开了?
“陛下,你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连祖宗的名声也不顾了?”
就连京兆王,也忍不住出声提醒:“皇后,请你顾全皇兄的名声。皇兄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怎样?”
“闭嘴!”
罗迦怒吼一声:“胆小鬼,你们这些胆小鬼!皇后是朕娶的,她一个女人,做得了什么主?她的一切行为,自然该是朕全权负责!现在,你们不敢朕,却去一个女人,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们就这点出息?文的,你们辩论不过这‘区区一个女人’;武的,你们不敢冲朕来,文武都不行,你们还想干什么?京兆王,亏得你还是太祖的子孙,太祖一生尚武,何等英雄,哪有你这样的熊包?你这个没用的熊包……有什么,你为何不敢冲着朕来?你说皇后干什么?她一弱质女流之辈,你威她,算得什么男人?”
胜过卢家有莫愁5
他虽然是在骂自己的兄弟京兆王,可是,一字一句,何不是如耳光一般煽在三长老的面上?
京兆王哪里敢再开口?
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他生平,也没受过皇兄如此的斥骂。
东阳王本也是要劝的,现在,也全部咽了下去。
就连太子也低下头,不敢直视父皇的目光。
父皇,这才是父皇!
他爆发了!
别人要他断臂求生,他却把头伸出去——脖子伸着,自己的,敌人的,看谁的刀子更加锋利!
他总是这样的,把路走绝了;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
他总是喜欢把路走绝。
只是,这一次,他是要给她留下一条路来——留给自己的女人,让她走得很宽敞。
“陛下,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胆敢羞辱列祖列宗……”
“朕如果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才算真的是羞辱了列祖列宗!”
“你……”
“你什么你?你们堂堂长老,遇到事情,不敢找正主,却总是找替罪羊,你们难道不是羞辱祖先,羞辱大神?大神就你们这点能耐?”他诡异地嘲笑,“神殿不是那么大的能量么?又何苦目光只是盯着区区一个女人?你们口口声声指证皇后是圣处女公主,那么,立她为皇后的朕,岂不是更加罪大恶极?大神要惩罚,也是惩罚朕这个罪魁祸首,你们找皇后的晦气干嘛?”
芳菲看着他,眼里湿漉漉的。
他一伸手,将她为了抽血,稍微挽起的袖子,慢慢地放下来,声音十分柔和:“皇后,天气凉了,不能露出手臂!否则,受了寒,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好的,陛下。”
她乖乖地点头,神情那么柔顺。手情不自禁地伸出去,悄悄地,悄悄地抓住他的衣襟,就如一个走迷路了很久的小孩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靠山。
胜过卢家有莫愁6
担忧了十多年的命运,害怕了十多年的烈火炙烤——就像一个在黑夜里行走的人,每一次暴风雨的时候,总是自己一个人顶着,害怕着,就如世人所说,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当初安特烈要进神殿看美女——怪自己勾引他!
陛下强迫娶了自己——也怪自己亵渎了大神!
一切的选择,都由不得自己,但是,祸首,却是自己。
享福的是男人,顶罪的是女人。
男人们,总是把祸水都推给女子。
所以,夏桀的江山是妹喜亡了的;商纣的江山是妲己亡了的;
至于帝王,他们,总是被狐狸精蛊惑的。
人人喊杀狐狸精。
这一迷路,就是十多年啊。
所以,养成了胆小怕事的性子。
就算是皇后身份——也总是人家喊打喊杀,便习惯性地把脖子伸出去——你杀吧,杀吧,我就是那个该死的狐狸精。
现在,陛下说,祸首是他!
她微微地笑起来,自己是祸水,陛下也是祸水,两个人都是祸水,岂不是才真正的般配?
直到此时,才完全地松懈下来。就算暴风雨来了,就算粉身碎骨——只要有他在!
只要有陛下在!
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天塌下来,有他顶着。
自己只需要藏在他的羽翼之下。
这时,方才想起,自己是皇后——生平真正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属于皇后的尊严——是这个男人给予自己、为自己争取到的尊严。
男权的社会里,自己再孜孜以求地研究伏羲大神和女娲大神的关系,都无济于事——都敌不过强权!
所幸,爱情给了自己尊严!
无论有多少人威,无论是多大的威,是他,挺身而出。
大祭司的面色狰狞得十分可怕。
朝晖上人指着他:“陛下,你休想抵赖……”
胜过卢家有莫愁7
罗迦却缓缓地坐下去,和皇后并排而立,淡淡道:“抵赖?今日的辩经会难道是放狗p么?你们没有一个人辨过皇后,就胡乱抵赖,滥用私刑,威天子,你们难道很正大光明?”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神殿可是打着辩经会的旗号,邀请了天下各路好手参加。
所谓辩经会,当然是以“辩”定输赢。
无论道教,佛教,或者神教,都是如此。
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按照今日的辩经情况来看,最后是神殿哑口无言。当然,就是神殿输了。
而且,还有各国的僧侣见证。嵇阮,玄空大师,安特烈,甚至在座的两位王爷,都是见证。
今日神殿输了,就不能抵赖。
众人恍然大悟。两位王爷交换了一下眼色。
罗迦道:“伏羲大神既然是我们的正神。咳……”他看了皇后一眼,这才道,“我们就先不管伏羲大神是男神还是女神了。就依照华夏的传统,反正塑造的青铜器是男神,我们就当他是正神。华夏的祭祀,是以瓜果鲜花加以供奉,我们也该按照这个传统进行。从此,北国也当以华夏正宗后裔自居……”
换而言之,伏羲大神需要的是瓜果鲜花,而不是什么圣处女公主。这,就够了。
如果大神的教义都根本改变了。如果大神,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祭品了。
那么圣处女公主是谁,就完全不存在争议的价值了。
也无需追究了。
神殿之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立即明白:陛下,这是在转移矛盾了。
争论的焦点,也已经有了质的变化。
就如那个尖牙利齿的女人所论证的——伏羲大神,他不需要那些!
她把自己论证成了合理合法的存在!
那么理直气壮!
那么天经地义!
胜过卢家有莫愁8
“各位,神殿以后的祭祀,就全部按照伏羲大神的传统规矩来举行。为了庆祝这批珍贵的祭祀祖器在北国落地生根,为了表明我们北国的正统地位,朕宣布,再赏赐神殿良田千顷,由朝廷国库拨付白银10万两,举行巨大的庆祝活动,一切,由大祭司主持……”
四周,寂静无声。
三长老重重地喘着气,大祭司的声音几乎也变得嘶哑了:“陛下,你不要人太甚!”
“人太甚?这辩经会,可是你们自己提出来的!朕只是批准而已!”
“可是,这是陷阱!是陛下你设好的陷阱……”
罗迦一笑:“大祭司,你说反了吧?”他扫一眼地下的新雅,“这陷阱,是谁布下的,难道,还需要朕来说明?”
“你们何不自己争气?辩经会,你们先准备,请了那么多高手,既然技不如人,就得承认。莫非,还要别人出去替我们宣扬,神殿只会抵赖?”
朝晖上人忽然冷笑一声:“陛下,你耍再多花样,也是没用的!”
“好,上人就再拿出确切证据!”
“你要证据,是吧?别以为破坏了一个滴血验亲,我们就拿你没法了。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好,我就再给你看一个证据……”
神殿,竟然还准备了证据?
众人已经觉得很惊惧了。新雅之外,神殿竟然还能有证据?
“陛下,再拿到了证据又怎么说?”
“朕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证据。只希望,这一次,不要再是随便找个人胡言乱语了。”
“好,再带人上来……”
所有的人,都看向门口。
门口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谁也没有注意到,是从里面打开的——一道裂缝开了,一道暗门。
呆在这里一天了,谁也不知道,这屋子里竟然还有一道暗门。
胜过卢家有莫愁9
两名侍僧,搀扶着一个女子——也不知是搀扶还是挟持。
但是,女子显然不是新雅如此狼狈,她穿戴整齐,服饰华贵,就连头上的凤钗都没凌乱一星半点。
女子本是低垂着头的,一见了场中这么多的人,吓得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东阳王惊呼一声:“左淑妃?”
京兆王也勃然变色。
怎么把左淑妃也抓来了?
太子不经意地看向父皇,也不知是不是出现了错觉,竟然发现父皇的嘴角微微牵涉了一下,仿佛是一丝不经意的笑意。
父皇,这是什么表情?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猜测:
钓鱼!
父皇是否真的在钓鱼?
会钓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
左淑妃来了,紧接着会是谁?
但是,左淑妃显然不太够分量。
算不得什么大鱼。
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巨头吧?
可是,这样钓鱼,也太过让人惊心动魄了吧?一整天,心都像被无形的绳子悬吊着,上不沾天下不着地。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术?
那么多智囊团要自己学习的,自己学到了几成?
原来,帝王是这么不易做的?
要驾驭臣下,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左淑妃跪在地上,比新雅公主更加惊恐。
她满脸的惶恐,虽然穿戴整齐,却仿佛是在魂游太虚一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神殿对她的态度,显然客气得多。也不像是捉来的,倒像是请来的。
一名侍僧将一张纸递上来。
大祭司摊开,面向众人:“大家看清楚了,这是左淑妃的供状。她认识圣处女公主。圣处女公主便是当今皇后。各位,请看上面的印鉴。一个人撒谎,两个人撒谎,可不能说人人都在撒谎诬陷皇后吧?”
胜过卢家有莫愁10
又是一个证人。
三长老拈须冷笑。
众人又看向陛下,神殿的证据,竟然是层出不穷的,一次比一次更加强大。
现在,陛下再要抵赖,就是纯粹无赖了。
罗迦的声音淡淡的:“左淑妃,这是你写的么?”
左淑妃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只是摇头,拼命地摇头,牙齿咬得咯咯地颤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大祭司大声道:“左淑妃,不用害怕。你看看,在座的人是谁?她是谁?”
左淑妃被迫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皇后:“她……她是皇后……”
“好,很好。你是不是昔日在神殿的女眷祈福大会上见过她?”
“……”
“快说……”
“我……”
“就在最后一次狂欢节的那一年,你们去神殿祈雨……那时,你还怀有身孕,却遇到了当时的圣处女公主,你以为她在和安特烈王子私通,撞破了她的隐情,她为了报复你,就使用了恶毒的手段,害得你流产……这些,是不是都是真的?”
众人更是惊讶,怎么又牵涉到柔然王了?
还和柔然王偷情?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皇后面上。
罗迦却不经意地,抓住她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下。这一次,她没有慌乱,不止脸上,就连心里,也没有跳一下。
拿安特烈来败坏自己的声誉,败坏陛下的名誉,也太低档了一点吧。
“诸位,这些,左淑妃都是写得明明白白的。大家应该没有什么异议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
看看皇后,又看着左淑妃。
罗迦忽然问:“左淑妃,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陛下,臣妾……臣妾也不知道……不是臣妾自己要来的……”
“是谁你来的?”
胜过卢家有莫愁11
“是……不,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语无伦次,自己的命运,也在生死一悬之间。甚至自己的兄长,父王,自己那个西陵小国!
所有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也许,是自己的嘴上!
东阳王赶紧问:“不是什么?”
“不,不是,他们我,他们我……”
大祭司怒道:“你怕什么?谁你了?左淑妃,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你的亲笔,你的印鉴……”
左淑妃“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我是在宫里,和张婕妤一起在烧香祈祷,怎会到了这里?怎么会?”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自己来的……”
“可是……是我自己来的……可是,是因为我喝了圣水……飘飘忽忽的,以为要什么有什么,不知不觉地,就出宫了……”
太子听出了重点,急忙问:“你喝了什么圣水?”
“那是一个宝贝,喝了无忧无虑的宝贝……想什么有什么……飘飘欲仙……我就走啊,走啊,却不知怎么地就来了这里……”
太子忽然听出了一个破绽。既然喝了圣水,很多时候,往往是不知不觉的,那么,她怎么会口口声声提起张婕妤?
可是,他当然不会说破,只是追问:“你和张婕妤在一起?那张婕妤呢?她在哪里?”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她在花园……不,她在琉璃殿……我在哪里?我这是在哪里?映蓉呢?我的宫女呢?”
她胡言乱语,形如疯魔,颠三倒四。
这样一个人,说出的话,能有几分真实性呢?
“左淑妃,你不要装疯卖傻了!”
“害我……是张婕妤害我……不关我的事情,我不知道什么圣处女公主,不要杀我……求你们不要杀我们……”
胜过卢家有莫愁12
罗迦这时才和颜悦色地:“左淑妃,你不要害怕,有什么,你就说出来……”
左淑妃匍匐在地,哭得花枝乱颤:“宫里本是禁酒的,但是,张婕妤曾两次来找我喝酒,每一次,我都喝得醉醺醺的,她总是问我许多事情……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前几天,我又喝醉了……”
“张婕妤为什么要找你喝酒?”
“因为,她恨皇后……”她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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