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梦迷情》第 4 部分

  这两位商业界重量级的企业家致词。
  “各位女士、先生,非常感谢你们拨冗参加今晚的……”
  “本人与官豪笙先生现在正式宣布,‘大中集团’与‘华南集团’从今日起,正式合并为‘中南集团’,依合并后资产总额计算,将成为台湾第一大集团。”
  “哇……”
  现场所有来宾及记者们听到此商业界一大转变,莫不讶然不已,本来互为竞争对手的公司,如今竟然合并成台湾最大的集团。
  “本人并同时宣布,小犬以镌与官府的千金菱伶小姐,因互相爱慕已久,将择吉日结为连理……”
  官菱伶一脸胜利又得意的牵着唐母的手,两人喜悦的神情,似乎现在她们已是婆媳关系了。
  他就知道父亲会利用今晚的机会来宣布婚事;站在台上的唐以镌冷然地面对这项联姻政策,他早就料想到父亲会走这一步棋。
  他也预期到父亲急于联姻的目的,为了还不是改写企业版图。
  唐振海真是一个令人尊敬的父亲呵!为了他的事业,竟然不惜利用儿子的婚姻?在他的眼中,他唐以镌不过是一只棋子,一个傀儡。
  相较于官菱伶的得意,唐以镌却是一脸的漠然。他对官菱伶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对于骄纵的她,只有厌恶。
  他打从心底排斥这桩婚姻,但他却不得不接受这个安排,因为他若没有娶官菱伶,那他将会失去所有的继承权。
  何心如用粉饼沾了一些蜜粉拍了拍红肿的眼睛四周,这是昨夜哭了整晚的结果。
  机械式地换上一套粉蓝色套装,优雅利落的装扮是她平日上班时的造型。
  为了掩饰苍白的脸,她今天特别擦了红色的唇膏,还上了淡淡的彩妆。
  这样看来好多了。
  她打起精神提起公事包,开着车挤进上班的车阵中。
  思虑了一整晚,她终究还是愿谅唐以镌昨晚失控的行为。纵使她不了解他,但也发现自己已经疯狂的爱上他,爱到无法自拔了。
  二十分钟后,车子准确地停差个停车位内。下了车,她大大深呼吸一下,踏进办公大楼内,即将展开忙碌又紧张的一天。
  踏进办公室内,何心如即敏感地感觉到同事们投来的怪异眼光。
  为何大家会用这种眼光看她——她哭肿的双眼被看出来了吗,还是她的脸色大过苍白,吓坏了大家。
  充满疑惑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何心如低头拿出化妆镜审视自己一遍。
  并没有任何的不妥啊?可为何大家的眼光那么奇怪……
  “小言,怎么大家都一直看着我?”她忍不住问了身旁的助理。
  “何小姐,你还没看到电视的消息吧?”小言答非所问地说,她的语气充满同情,眼神带着怜悯。
  “我还没看?怎么了,这和我有关吗?”
  “这……你去看了就知道了。”小言难过地说。“何小姐,我……对于这件事,我替你感到生气和不值。”
  怎么地?听小言的口气和她的神情……何心如感到十分纳闷,她转身走进会议厅,室内的电视正放映着昨晚在唐宅所举办的宴会情形。
  北部的大中集团总裁唐振海昨夜正式宣布,与南部官豪笙的华南集团即日起合并为台湾最大的商业集团“中南集团”,预料将带给其他企业从未有的冲击。
  两集团的第二代接班人唐以镌先生与官菱伶小姐,这对金童玉女并宣将择日结为连理。
  一名记者站在镜头前,拿着麦克风报导着新闻。
  官菱伶?!是昨晚在唐宅后院向她挑衅的那个女孩……
  唐以镌即将和她结婚……
  怎会这样?
  在看见这则新闻时,何心如震愕地僵在原地,秀气的脸庞倏然刷白。
  世界在瞬间天旋地转——一颗心被撕裂的痛楚传遍全身。
  何心如颤抖地捂住苍白的唇,豆大的泪珠滚下两颊。
  昨晚哭了整晚,她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哭尽,谁知,今早面对的无情消息再度让她的泪溃堤。
  唐以镌,你真是可恶到了极1既已有了婚约,为何还要来招惹她。
  昨晚两人才在后院欢爱过,回头他却马上对外公布他和官菱伶的婚约,他怎能这样凌辱她……
  何心如失控的掩面而泣,她的心好痛、好痛啊!
  “何小姐,你不要紧吧!”小言忧心何心如,冲进会议室,正好扶住何心如快要瘫倒的身躯。
  “你不要这么伤心啦。像这种负心汉,不值得为他哭泣。”她安慰着何心如。
  “是啊,我早就知道他一定是那种无情的男人,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生活上的调剂品而已。他啊,只是想玩弄你——”
  一干同事也围了过来,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言词里半带讥讽。平常一直眼红何心如的同事,终于找到机会嘲弄她了。
  这几天何心如和唐以镌常常是出双入对,
  所以公司里的同事都知道她高攀上“大中集团”小开这件事。在台面上,大家是一脸欣羡奉承,但在私底下,大家把何心讲得很难听,众人一直在等着看好戏。
  不过几天光景,何心如就面对这种难堪——
  “你们能不能少说两句啊!”小言气愤这些人的落井下石。
  “我们也是关心她呀!她现在被那个男人给抛弃了,我们也很难过啊!”
  “是啊,何小姐,你不要难过啦,像这种有钱有势的男人,哪个不花心,只要女人肯上他的床,他当然是抓准机会玩一玩喽。”
  不断地嘲讽,何心如已经受够了。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她无法承受这样的讥讽言词,愤怒地推开围观的众人,她带着一身的狼狈,奔出了办公室。
  在报社里,萧敏正埋首整理着一件新闻稿。
  “嗨,你今天似乎很忙哦。”麦克走过来,递给萧敏一杯冰茶。
  “不是很忙,是忙坏了,忙得像一条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接过冰茶,她仰头一口喝光。
  哇——渴死了,又好饿。
  “要不要我帮忙?”看她忙的……麦克心疼地问。
  “你有空?”她问他。
  “我整天空得抓虱子。”他夸张地说,其实自己也忙的很。只是他心疼她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一直埋首公事,所以他放下手边的工作,过来帮忙她。
  “那正好,我正需要一个助手。”萧敏好乐,她终于可以喘口气了。“那——接下来的部分全交给你了。”她把所有的事情全交代给麦克。
  全部?!麦克傻眼。“嘿!你别这么狠好不好,所有事情全给我担了,那你自个儿呢?”
  “我?!”萧敏挑高眉。“约心如去喝茶喽。”拿起电话,她拨给何心如,终于可偷得清闲出去摸鱼了。
  “你可真会盘算哦。”麦克心有不满,不过却乖乖地接下工作。“等这事情忙完,你可得‘慰劳’我一番。”他要求。
  慰劳?!“请你吃顿饭,可以了吧!
  “外加一场电影,还有一整个晚上的……”麦克得寸进尺地要求。
  “你慢慢做梦吧!”瞧他一脸色相。萧敏泼了他一盆冷水。“快去工作啦!”她催他走开。
  哦!痛——麦克揉着额,踱步离开了。
  看他那表情——萧敏抿嘴忍着笑。自从发生亲密关系后,两人之间的距离猛地拉近,她一扫被唐以镌拒绝的y霾,终于正视了麦克对她的感情,而他也“乘胜追击”地猛力展开追求攻势。
  “嗨,心——”萧敏离开后,电话接通了。“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彼端的何心如声音哽咽哀戚,萧敏紧张地追问她。
  但何心如只是一径伤心地哭着,没有回应。
  听她哭了整整五分钟之久,萧敏终于放弃追问。她摔下电话,拽起皮包,冲出报社。
  当萧敏赶来何心如的住处时,一见到她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的模样,差点没晕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当何心如把她和唐以镌之间的事情告诉萧敏,萧敏陷入一阵错愕和震惊。
  心中对唐以镌的爱慕瞬间完全消失无踪。
  她没想到唐以镌是这样一个可恶的男人。
  “他为什么在对我百般温柔之后,却丢下一颗炸弹,把我的心炸得破碎不堪?”他为什么要玩弄我的感情?他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何心如哭倒在萧敏的身上,因为唐以镌无情的玩弄,让她的心好痛。
  “那个王八蛋,被我撞见了我一定扒了他的皮。”萧敏为何心如的付出感到不值。
  “如何能怪得了他,是我自己无知,才会对他付出真心和身体。”何心如凄然地摇着头。
  “你怎么这么傻,根本不了解他就把自己的一切全给了他。”萧敏责难何心如,心里却苦笑着自己也曾经傻过。不过幸好唐以镌没有碰她,要不然现在哭泣的人不只是何心如,还有她。
  “我管不住自己呀!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屈服——”她悲哀地哽咽着。
  “心如,不要再见他了。这是唯一可以忘记他的方法。”萧敏叹了口气沉重地说。像唐以镌这样一个浑身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男人,没几个女人能拒绝得了他啊!
  是啊!不再见他了,她管不住自己的心,逃离这个无情男人是唯一的办法。
  第八章
  旧金山夏季的清晨常有浓雾。
  套上一件印有史丹佛大学校徽的t恤及薄外套, 何心如骑着单车优游在史丹佛大学的校园里。
  来旧金山已经有两个月,心中那道伤口已经结痂了。那段脱轨的恋情,也已尘封在心底最深处,现在的她重新出发,面对全新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最惬意了,不必忙碌的工作,停下紧张的脚步,每天轻松愉快地与书为伍。
  在校园里绕了一圈后,她慢慢地骑出校门口,把一封航空信件投入门口的邮筒后,继续前进,循来时的路径往回走——
  前方道路一辆房车缓缓向她驶来,在浓雾中,何心如只见两盏雾灯对着她照s而来——
  何心如被灯光照得刺眼,她略微往旁的草地偏去,把车骑到泥土地上,平坦的道路留给这辆房车。
  可是这辆房车却在她的前面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驾驶座上的男人下了车,他并没有关上车门就朝她大步走来。
  雾太浓,何心如看不清楚那男人的长相,只看见那个人的身材颇高大,有一头飞扬帅气的黑发。
  黑色的头发?是个东方人——何心如的一颗心莫名地咚了一下。
  那身影有点儿熟悉——那男人越欺近她,她的心跳就越加速,恐慌从心底蔓延。
  “终于找到你了。”唐以镌在何心如完全看清他之前,挡住了她,捉住她的手。
  再见他时,何心如一脸的惊惧惶恐……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何心如急着跳下单车,她想往后逃开,却已被他逮住。
  “还想躲我?”他沉着脸,那y鸷的眸锁住她惊惶的眸,他的声音冷硬而愤怒。“躲了我这么久还不够吗?”他紧钳着她纤细的手臂。
  “放手——”他凭什么用如此生气的口吻质问她?她使劲地要挣脱他的钳制。
  “放开手,然后再让你逃之夭夭?”一双黑眸带着愠火视着她。
  “我要逃是因为我不想见到你这个可恶的男人!”她大叫,使劲地想要挣开他。
  “我可恶?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就跑到旧金山来的你,更是可恶到了极点。”
  “我要到任何地方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是他的玩弄教她心寒,若不是他,她何苦跑到这儿躲起来舔伤。
  “我管不着?我倒要证明看看,我管不管得着你的行踪。”这句话触怒了唐以镌,他使劲地把她扯了过来,用力地将她塞进车子的驾驶副座上。
  “你这无赖,快放我下车——”唐以镌的动作太迅速,他即刻锁上中控锁,让她不能逃跑。“你要去哪里?”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呼啸往前疾驰,何心如愠怒地质问他。
  “一个让你再也逃不掉的地方。”他从齿缝出话来,车子在加速中,何心如苍白着脸僵在座位上。
  从房间的落地窗向外俯瞰,可以一览联合广场的景观。
  圣法兰西斯大酒店是所有钜富名流喜欢住宿的地方,这是一种奢侈的享受,对何心如而言,她住不起这等昂贵的饭店;但对唐以镌而言,不过是一丁点的花费,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何心如非常气愤他恶霸的行为,一被带进房间里,她便转开脸不愿面对他。站在落地窗前,她兀自凝望着窗外美丽的景致,无心和他起争执。
  唐以镌也无语,一进房他即点起烟抽着,房间里气氛显得异常凝重,因为两人都不打算开口,互相僵持着。
  过了一根烟的时间,他捻熄了烟蒂,随手丢进水晶烟灰缸里。
  他黑沉的瞳落在她僵着不动的背影上,何心如一径望着窗外,她不打算开口和他讲话。
  “你为何一声不响的离开台湾?”唐以镌终于忍不住地先开口了。
  “因为看透了你呀!”唐以镌以为她不会回答,但出乎意料的,她以非常冷漠的语气回应了他。
  “我和官菱伶的婚姻让你逃开了?”唐以镌浓眉紧锁,这绝对是她逃开他唯一的原因。
  “是呀,你既然已有婚约,那我们何必再发展下去。”何心如语气淡然地说着,她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他。“我自动消失——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她的眸、她的神情竟是如此冰冷。
  “我从没有要放开你的念头。”他反驳她,眼前的她离他好远,唐以镌愤怒又心痛地欺近她身前,将她揽进怀中。
  “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你已经和官菱伶有了婚约还不放过我?你打算让我当你见不得人的情妇吗?”
  “只要我要你,何必在乎名分。”她说中了他的打算。他迷恋她的身体,不甘心为了那桩荒谬的婚姻而放弃她。
  “我是不在乎名分,但我在乎我的声誉!我不会当你的情妇,不会再任你玩弄。从现在起,你没有机会再来作践我!”她尖叫。因为他的自私、他的纠缠。
  “该死!你怎能这么说,我们彼此都知道我们互相吸引,而且r体上又是那么地契合——”他握住她的双肩,激动地摇晃着。
  “我就知道,你贪恋的只是我的身体而已——”这是身为女人最大的悲哀,男人只迷恋她的身体,完全无视她这颗心的感受。
  “你该庆幸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这般眷恋她的身体,除了你之外——”他的口气是那么狂妄,好似给她极大的荣宠似的。
  何心如凄然地勾唇笑着,这男人果然是无心无情,他不值得她托付所有。
  “唐以镌,放开我。”她要远离他。
  “不放,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他费尽心思才查到她的下落,更千里迢迢来到旧金山逮人,怎么肯轻易放手。
  “如果你不爱我就请你放开我。”她央求他。
  爱?原来她要的是这个。
  “虽然我不爱你,但我绝不会放手。”和官菱伶的婚约让他失去爱人的权力,这教他该如何爱她。
  “你怎能如此的无情、自私——你不爱我,为何还要缠着我不放。”她心碎地低喊,因为他说了——他不爱她。
  “我不会放手的,至少在我和官菱伶结婚之前,我不会放开你。”她哀戚的声音让他的心揪紧,但他迷惘地不去理会这莫名的感受。
  他只知道,在和官菱伶结婚之前,他必须抓紧她,这个令他眷恋的女子。
  他不肯放她走,只想要把她锁在身边。
  何心如不能回住处,只好屈服地窝在他的房间里。
  她气他的霸道不讲理,气他的自私……她索性背着他躺在床上睡觉,不去理会他那一脸的y沉。
  躺着躺着,她竟倦得沉沉入睡了。
  唐以镌蹲踞在床前,看着她如婴儿般纯真的睡颜,他的心为她而跳动着,他知道自己是爱她的,但却说不出口,充满了满腹的无奈。
  和官菱伶的婚约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他没有爱她的权力,在和官菱伶结婚之前,他只求能把握所有的时间和她独处,这是他最大的奢望了。
  她睡的够久了——整整六个小时。
  唐以镌等待的耐心已经告罄,他捻熄手上的烟,迈开步伐再次来到床前。
  不打算出声唤醒她,他弯身把她打横抱起。
  喝——何心如是被吓醒的。她瞪大双眼,惺忪的睡意在几秒间消失无踪。
  “你、你又要带我去哪里?”她尖叫地问他,两只悬空的腿奋力踢动着。
  “安分一点,要不然我会把你压到床上去。”他恶声制止她,那威胁的口吻里带着玩味的笑意。
  何心如真的不敢妄动了——因为她知道他的确会把她压回床上。
  “你说——你到底还要把我绑架到哪里去藏匿?”她安分地不挣动,但美颜是恼怒的。
  绑架?亏她想得出这个字眼;唐以镌摇头失笑。
  “我肚子饿了,想邀请你陪我去吃饭。”他说,脚步已跨出走廊外,踏上红地毯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我又不饿,才不要陪你去……”她拒绝。
  从早上一直到现在,她总是在拒绝他。唐以镌在心中叹气,懊恼的神情显得挫败。
  “我已整整二十六个小时没进食了,求你好心陪我去吃顿饭吧。”他的语气不再有先前的霸道,软化虚弱得令人不舍。
  “就算你饿死也不关我的事……”何心如抬眸睨他一眼,那眼神不自觉地透露出关切。他……干么不吃饭啊,自虐吗?
  “这么狠心啊?”她的嘀咕他听见了,眼神是充满受伤的。
  那眼神……何心如撇开脸不理会他,免得心软。“放我下来啦!”她不悦地说,在他怀中轻轻地扭动了两下。
  “你保证不逃走,就放你下来。”他说,要她承诺。“你如果逃走,那我就永远不吃饭,把自己活活饿死。”
  “不会啦!”她不太甘心地说,在说出这句话后,她深感后悔,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心软了。
  唐以镌豁然开朗地绽放一抹开心的笑意,他的心暖暖的,因为再度拥有了她。
  在酒店内的“杜威小餐馆”,供应着精美的美食。
  这里所卖的奶油蟹r羹是远近驰名的食物,唐以镌点了一份,再加上一客丁骨牛排,简单却令人食指大动。
  何心如和唐以镌相对而坐,她原本没什么胃口的,但看见唐以镌桌前的食物时,她垂涎地吞了一口口水。
  唐以镌偷偷觑到了她的动作,他扬唇轻笑着。
  “你确定不饿吗?”在尚未开动前,他好心地问她。
  何心如板着脸摇了摇头。她刚刚才说自己不饿的,现在若推翻先前的话,岂不被他取笑。
  “真的不?”
  她又摇头。
  “或许你有一点点饿吧!”唐以镌对她的倔强没辙,自动替她下了定论。“我替你点一客苹果塔,这是这里最受欢迎的甜点。”说着,他便挥手招来服务生点了客法式苹果塔。
  “我又不饿,不想吃啦!”他怎么这么自作主张,何心如不悦地说。
  “等你看了苹果塔之后,你绝不会再说这句话。”他耸耸肩,对她的责难不以为意。“抱歉,我快饿扁了,先用餐了。”拿起刀叉,他专心地大啖起来。
  那香味令何心如又吞咽一下口水,她不想被他瞧见自己垂涎的样子,索性把脸转向窗外。
  从这面窗望出去,可看见联合广场外林立的名店——有第凡内、香奈儿、古奇和卡地亚等珠宝名店……
  看见卡地亚店面的招牌,何心如的手滑上锁骨处,隔着衣服,她摸索着挂在颈项的那条粉红钻链。
  这是他送她的,一条昂贵的钻链……她离开了他,但却舍不得取下这条钻链。她不是不舍它的名贵,而是眷恋他的心意。
  他对她究竟存着什么心,既然坦言不爱她,为何还要这般纠缠着她?
  何心如陷入哀怨的迷思,唐以镌注意到了。他浓眉紧锁,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补偿她——
  “心,苹果塔来了,你不用吗?”他出声唤回她的迷思。
  “哇——”
  何心如猛地回神,在看见摆在面前的精致甜点时,暗沉的眸突然一亮,一扫y霾——
  还冒着热气的苹果塔上还加上一球香草冰淇淋——这棒呆了,一定非常非常的好吃。
  看着眼前的甜点,何心如一直紧抿的唇突地绽放,漾出一朵迷人的笑靥。
  “早知道你这么好打发,我到学校逮你时,应该带一百客苹果塔去引诱你自动入怀。”摆了一整天的臭脸,她终于眉开眼笑了,唐以镌沉重的心情也豁然开朗。
  何心如掀眸嗔瞪他一眼。不想浪费唇舌和他抬杠,接下来的十分钟,她专心地对付着这道美味可口的甜点。
  满足地用粉舌舔舔残留在唇边的冰淇淋,何心如愉悦地对着被她吃得精光的甜点绽放着笑。
  “要不要再来一客?”看她那脸满足的模样,唐以镌宠溺地问她。
  “不要了。”她又不是猪。
  “吃饱了,你想去逛一逛吗?”唐以镌优雅地拿起纸巾擦拭嘴巴,他也吃饱了。
  何心如瞥了一眼外面那些知名品牌的商店。
  “不要。”她摇摇头,不是她不想逛,而是她消费不起。虽然她也算是个小富婆,但身上这些积蓄她打算用来读书,可没有闲钱让她大肆花费。
  “和我在一起,你不用担心其他的问题。”言下之意,他会负担所有的费用。
  “很抱歉,我自认没资格花你的钱。”
  “为何不?”
  “因为我决心和你划清界线,从现在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唐以镌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和官菱伶的婚姻并不会改变我对你想望,其实……如果你肯,除了名分之外,我可以给予你一切。”他的手越过桌面,抓住她的柔荑。
  “你以为我会作践自己当你见不得光的情妇,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床上伺候你的欲望……唐以镌,如果我当初有这个念头,就不会离开台湾逃避你。”她绝不会允许自己被他包养,成为他的情妇。
  “你别用那种字眼贬低你自己——”他皱眉,对她的坚持感到头疼。为何她不若其他女人一样,不在乎名分,只求能和他在一起。
  “本来就是如此,我何心如又不是没男人要,岂会沦落到当一个破坏他人婚姻的坏女人。”她满眸愠火。
  “我还没有结婚,和我在一起,你还不至于成为破坏我‘幸福’婚姻的坏女人。”他也气愤,因为她的话惹毛了他。
  “你现在的身份已经是了,你就快要结婚了。”
  “在没有公开仪式之前我还是单身——何心如,现在你不能用这个荒谬的理由拒绝我和你在一起,因为我还是单身,我还自由——”懒得和她起争执,他丢下公事,千里迢迢追到旧金山来,不是专程来和她吵架的。
  丢下一张百元美钞在桌上,唐以镌起身拽起何心如的手臂,把她拉出餐馆。
  “喂,你别这么粗暴好不好——”何心如被拉着出去,心情大大不快。
  “你如果肯收好你的利爪,我也不会对你这么——粗暴……”他引用她的话,还对她暧昧地眨眨眼。
  这字眼着实暧昧……这令何心如想起了在唐宅后院的那一次太过粗暴的欢爱,脸颊瞬间染上两抹桃红。
  唐以镌d悉她的思绪,他突然低声地问她——
  “那一次真抱歉,弄疼你了吧!”
  要命!她满脸通红火辣。
  “懒得理你。”丢下一句,她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她还是那么容易害羞,唐以镌几个大步追了上来,两人并肩沉默地漫步在整齐干净的人行道上。
  几分钟后,绕过一家鲜花铺,何心如在一家大型书店前伫足,唐以镌也跟着停下脚步。
  “我要进去逛逛,你如果觉得无趣就不用陪我了,先回去吧!”她想支开他,心想逛书店他绝对不感兴趣。
  “你休想支开我。”他岂会不知道她的意图,拉着她的手,带她进入书店内。
  何心如气结,故意在里面逗留好久,结果他竟然耐心地奉陪到底。
  “我要回去了。”最后是何心如撑不下去,先投降地离开书店。
  唐以镌扬起得意的眉,睨着她y沉的小脸。
  “如果你想要这儿待一整晚,我也无所谓的……”他说,亲密地环着她的腰踏在月色中。
  “可恶——”说风凉话,她气不过地抬起脚想重重地踩他一脚。
  谁知他早看透她的意图,在她的脚还没踩下之前,猛地弯身打横抱起她。
  “啊——”突然被腾空抱起的何心如大惊失色的尖叫。
  “哈——我抓紧你了,今晚你逃不掉了。”唐以镌满脸笑意地抱着她疯狂地跑进酒店大厅,一鼓作气地冲进电梯里,电梯里的门僮玩味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关上电梯。
  “唐以镌,你真是个无赖——放我下来——”他逮住了她。一想到今晚可能会发生的事,何心如心就慌了。她两条纤细的腿在空中晃动挣扎着。
  “好呀!”他答应她,真的放下了她。
  “啊——”唐以镌突然把她放了下来,何心如一个重心不稳,往后跌撞在电梯里嵌着镜子的墙面上。
  她的背撞上了墙,痛得惨叫一声,直觉地想开口骂唐以镌,但他却在同时间欺了上来。
  “你、你要——干么?”看他那对跳动着火炬的深邃黑眸,何心如心慌了。
  唐以镌只是勾唇逸出一个邪嚣的笑意。“吻你呀——”他沙哑地低语,下一秒,他把她压在墙面上,俯首热情地吻上了她。
  何心如的抗拒被封缄在唇瓣间,他霸道的舌尖挑开她的嘴探了进去,他狂肆地勾逗她的粉色小舌,吸吮她口中蜜津,同时他不安分的厚掌,竟从衣衫下摆滑进衣内——
  这男人真是要命——何心如的理智在三秒中之内消逝无踪,她忘了要抗拒,就这么任他索求。
  哦!真是热情哪!
  站在电梯门前的门僮,惊讶地看着这对拥吻得如痴如狂的爱侣。
  电梯已经抵达了耶,该打扰他们亲热吗?不出声打断他们,难不成就任电梯在这层楼耗着不运作吗?
  门僮直搔着头,不知该如何处理这麻烦的事情——
  握住她柔嫩白皙的小脚,把那两条纤细的玉腿置在他的肩脖上,他立在她的双腿之间,胯间的欲望深深地埋进她的身体内。
  何心如躺在床上,她的眼神因激情而迷离涣散,粉唇微张地呼息娇吟,她绝丽的容颜泛着红晕,她那晃动的雪白r波和那两朵晕红的r蕾,更触动了他体内掠夺的因子。
  他一次比一次更深地刺进她的身体里,何心如无法负荷地扭动娇躯呻吟。
  要命的——她又被他给拐了,只是一个吻,她就迷失了自己,又让自己陷入深不可拔的情欲洪流当中。
  唐以镌挺直腰,一个猛力的战栗划过健硕壮躯,灼热的欲望撒进她体内——
  终于满足,他像耗尽全身力气般地倒在她身上,宽壮的胸膛贴在她柔软的雪r上。
  激情在几分钟后平复——
  “起来,你好重哦——”他的全身力量放在她的身上,她负荷不了。
  唐以镌霍然翻身,将两人的位置替换了。在变换姿势的过程中,他的欲望竟然还深深地埋在她的身体之内。
  这样结合的姿势太可怕了,她随时都可能再被他突击。
  何心如惊惶地想要抽身,可是他却霸道地钳住她的臀,不准她离开。
  “不要了啦!”她嗔责他,方才的激情让她的心防彻底瓦解了,这会儿再也无法用冷漠的态度面对。
  “好,我知道你累了,我只是想这样停留一会儿。”
  他赖皮地咧嘴对她笑道。顽皮的大手缓缓往上游移,摸索到她的背后,然后移上后脑勺,他猛力地将她压下,让她嘟俏的唇欺向自己饥渴的薄唇。
  “唔……不……”
  总是如此,她从来没有机会能反抗得了他的霸道,每次都是这样就被他给偷袭成功。
  “心……你的唇真香,我就是怀念你这么芳香独特的味道。”他贪婪的舌舔着她的下唇,然后移到上唇,接着占据所有的柔嫩。
  “以镌……哦……”
  她刚回复的呼息又开始浅促起来,因为他大胆地用舌头挑开了她的唇,探进她的口中,他的男性已然恢复雄风。
  何心如倒抽了口气,她明显感受到他的硕大,她紧窄的甬道几乎容纳不下他。
  “唔,我又想要了。”她总是能轻易地挑起他的欲望,火焰在瞬间蔓延全身,他呻吟一声,臀部猛地用力一顶,他又开始狂野地律动起来。
  “哦……你这……大无赖……你不是……”老天,她怎能承受得了他这般狂猛无度的需索呢,何心如无力地扑伏在他身上,她在他唇边呻吟吐气,抡拳轻捶他坚硬的胸膛。
  “宝贝,我受不了嘛……”因为他已有两个多月没碰过女人了,这些损失他要从她身上加倍讨回来。
  须臾,房间又充满吟哦和急促浓浊的喘息声。
  日上三竿,何心如费力地张开眼皮,窗外的骄阳穿透玻璃窗,辉映满室。
  唐以镌还沉睡着,她悄悄起了床,拾起昨晚被他丢在床边的衣服,慢条斯理地套上。
  看看时间,已接近正午——哦!她竟在他的床上逗留了一夜又半天,今天的课恐怕是赶不上了。
  重新坐回床边,她看着他沉静的睡脸,心里哀怨地叹息。
  她该怎么办,再继续和他纠缠下去,她真的会成为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
  她不能这么做,因为不仅她的良心会受到谴责,她的双亲也不容许她做出如此败坏道德的事情来。
  心——她该怎么办?
  “你怎么一直在叹气?”唐以镌醒来了,正好听见她不断的叹息声。
  她睨他一眼,整个人爬上床,扑倒在他宽阔的怀中。
  他着实地接住了他。
  “我考虑了很久、很久,你结婚后,我只要和你维持普通朋友关系,才不要当你的情妇,我不要成为破坏你和官菱伶婚姻的坏女人。”她对他说,娇唇贪婪地轻啄着他满细密胡髭的下巴。
  唐以镌闻言皱起了浓眉。“有多普通?”他问她。
  “就是见了面点点头,打个招呼,连手都不能牵的那一种普通朋友哇。”她回答,娇唇缓缓移向他的耳际,学着他挑逗她的样子,s扰着他的感官。
  “我不能接受你这样的提议。”他咕哝,大手欺上她的娇躯,隔着牛仔裤抚摸着她浑圆俏挺的臀。
  “没有商量的余地,你非得接受不可。要不现在就离开,这辈子再也不要见面了。”她扬眉,忽然停下所有动作。
  “别停——”他懊恼地低吼一声,大手压制她的后脑勺,把她按压向自己;他正享受着她的挑逗呢。“我答应就是,不过在我还没和官菱伶结婚之前,你一步都不准离开我,这段时间你是我的。”
  他应允,语气是霸道又带着些许的哀伤和无奈。
  何心如小脸埋在他的后颈,她的唇轻轻吐出一声叹息,她的心因他的应允而释然,但却同时感到悲哀。
  “以镌……”她唤他,声音破碎。
  “嗯?”他轻应。
  “爱……抱我——”她多渴切能永远和他相爱,但这沉重的字却说不出口……因为他说了,他不爱她,他只是贪恋她的身体。
  唐以镌回应她的是一个又深又狂的吻,他疯狂地吻着她,大手急切地褪去她的衣物——
  抛开了顾忌,何心如和唐以镌在旧金山的这段日子,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她向学校请了假,搬来他所下榻的酒店内住,他们狂野地缠绵,欢笑的足迹踏遍整个旧金山。
  每天从他赤l的胸膛上醒来,已是她的习惯,她迷恋他这具温暖的胸怀,多想永远这么倚偎着……
  可,却不能——永远的倚偎只是奢望,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因为昨晚两人回酒店时,柜台送来一句远自台湾的留言——
  婚礼在即,请即返国。
  官菱伶
  短短的一句话,粉碎了这段日子所有的美好。
  何心如曾经奢望他会为了她而背弃他父亲所安排的这桩婚姻。
  但令人心碎的,他并没有——
  看到留言,他的眉间霍地染上黑沉的y霾,他紧钳着她的手臂,粗鲁地把她带回房。他把怒气发泄在她身上,甩上房门的同时,他狂怒地将她丢上床,旋即扑过来压住她,他的手粗暴地从襟口扯碎她的洋装,用带着狂焰的长指和唇舌,占有她身体的每一寸。
  他失去理智的粗暴让她的身体和心发疼,她在他身下挣动推拒,但他更变本加厉地在她柔嫩细白的娇躯上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他的长指更狂妄地在她体内使力的抽刺,她负荷不了这种粗暴,从双腿之间传来的痛楚和欢愉,让她矛盾地不知该拒绝他还是央求他的占有——
  “唔……”她不耐而又痛苦地扭动着半l的娇躯,贝齿咬着唇,因为过度使力而使唇色泛白。
  “该死的、该死的——”唐以镌把怒气发泄在她身上。
  “不要——”何心如痛楚地摇头。她要拒绝他,但拱起的身子却不听使唤地偎向他怒气腾腾的健躯。
  “该死的,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命令我、c纵我——”理智全然被怒气凌驾,他狂怒地撤出长指,抬起臀,他猛力地进入了她。
  她悲凄地任他占有自己,全身无力地任他在自己身上发泄欲望……
  他怎能如此待她,即使他对她没有半丝的爱意,也不能如此无情的把她当成发泄怒气的工具——
  心中的伤痕又汩汩流出血来,何心如虚弱无语地闭上怨怼的双眼,哀戚锁在心扉深处。
  第九章
  不知睡了多久,当何心如睁开眼时,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撑起过度疲累的身躯,她转身看向床侧。
  空无一人,床上已没有任何温度。惊惶地环顾房间,衣柜被打开来,里面的衣物只剩下她的,唐以镌那一整排昂贵的服装都不见了。
  他走了——回台湾去了。
  望着静寂的房间,她的心开始隐隐作痛。
  他果真对她半点爱意都没有,要不他不会连只字片语都不留就这么离开了。
  这些日子,他霸道地,像是理所当然地占有她的身体、她的心……她这些毫不央求回报的付出,总该值得他临走时一句珍重吧。
  但他什么都没留就走了,只是剩下她满心的哀怨怅然和懊悔。
  “唐以镌,你真无情,你走——我会永远把你从心中遗忘。”
  不争气的泪伴随着凄然的喊声,她掩面哭泣。
  这是最后一次为他伤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唐官府联姻——
  这是一场隆重而严肃的婚礼。
  地点选在一座华丽的大教堂,由受人敬重的神父主持。
  教堂的两侧和中间红地毯的走道两边都摆满粉红色的玫瑰花。官菱伶不爱这个颜色,但她却吩咐花店把教堂置成粉红色的。
  一系列的粉红,官菱伶以为唐以镌独钟这个颜色。因为上次在唐振海的寿宴上,唐以镌的女伴就是一身银粉色的妆扮。
  来观礼的人全都是政商界的名人,第一排坐着的人就是唐以镌的父亲唐振海及他的母亲。当悠扬的乐声响起,新娘官菱伶的父亲官豪笙依照传统仪式挽着她步上红毯,经过几道圆型花门,她缓缓地来到礼坛前,立在新郎唐以镌的身边。
  唐以镌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挺拔的身形是无懈可击的。可他镌刻般的出众俊容却不带一丝温度,他眼神炯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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