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人物》第53节|平云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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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平云花会，突闻噩耗 ...
  快马加鞭下,九月二十日，我们到达了平云城,这日正好是秋花会第一日。但天色已晚,我们是赶不上去看了。再说舟车劳顿了十数日，也该好好歇息一下才是，便打算第二日去。
  翌日。我早早起了床，化妆完毕后,上街去了。
  一出客栈门,就看到了林潭。
  &l;瑾瑜可是要去秋花会&r;他问。
  我道：&l;林兄也要去，那我们一道。&r;
  街上人潮拥挤，美女多多。都往一个方向而去。想来就是去秋花会，我们便跟着人流而去。
  平云城的南城隐士山脚下有一园林，名菡萏园，是一座集天然与人工修建而成的游览圣地。每年的花会就在那里举行。
  由于昨日便住在离花会举办地较近的地方，今日步行不到半个时辰便到达了。
  彩衣偏飞，才子佳人齐聚，达官贵人，平民百姓皆有。齐齐聚到了菡萏园。
  进入园中，我方知道里面有一偌大的广场，建有亭台水池。那水池建在中央，不过一百来平的样子，池中开满莲花。
  没想到九月下旬还能看到开得如此繁盛的莲花。此次来就光是看看景也是值得的。
  然而，这花会却不是只看园中莲花，而是有那许多爱花人士带着自己" >心栽培的花放置在场中，然后由专门的赏花人评出前三甲。这赏花评委，据说还都是有很名气的人。
  所有的花要到己时才开始摆出。现在离己时约莫还有一盏茶的时间。
  我看向周围，发现人群各自找好了位置。达官贵人居东，自有家丁护卫安置上桌凳椅子。那一群人就与互相熟悉的人聊开了。西边也是富贵人家聚堆。南边则是平民居多。但不管怎样，都是青年男女居多，长者身边一般也都跟着小辈。
  一眼看过去，我明白了。这个花会除了赏花斗花，才子们大展才华，佳人们展现婀娜身姿极其才艺之外，便是一场交流会。
  达官贵人自然想结交两外的达官贵人，有富贵而无权势的人自然想攀上贵人。平民们大多是来凑凑热闹。不过也有那男子想攀上贵人，女子想灰姑娘变金凤凰的。
  虽然有这些说出来就显得世俗的因素掺杂其中，但总的来说，这个花会还是热闹又有趣的。
  己时一到。陆续有人将花摆到莲池边。但是此时，我已经被一波波人挤到了后面，" >本看不到前面的花，只听到有人发出赞叹声。
  林潭准备拉着我挤到前面去，我道：&l;算了，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r;
  菡萏园景色宜人，秋色不浓，一切还如盛夏一般浓绿，生机勃勃。
  曲径通幽，流水殇殇。一群风流的才子汇聚在溪边，把酒言欢，吟诗作对。远处有少女羞怯探看。
  原来古代也是有花痴女的。
  我转身倚靠在一棵树干上，打算听听这些年少轻狂，意气风华的青年才俊们才华如何。不知道比起京城五少怎么样
  忽然，一阵女子的低笑传进我耳中，我循声看去。几个俏丽的姑娘聚在一起，其中几个正在取笑一个绿衫姑娘。绿衫姑娘满脸通红，脸上恼怒之色尽显。
  我看过去，忽然招来他恶狠狠地一瞪眼。我莫名其妙。却听到她身边一女子道：&l;看背影确实出众，不想正面竟是那样，这却怪不得你眼拙。&r;
  那绿衫姑娘哼一声，又瞪我一眼，转身跑走了。然后我收到了几个姑娘的讪笑。
  我愕然半晌，对林潭道：&l;林兄，她们这是&r;
  &l;她们有眼无珠，瑾瑜不必放在心上。&r;
  难道竟真的是我被那绿衫的少女看上了背影，却不想转过头后丑颜吓着她了我一阵无语，随后不由&l;噗嗤&r;一声笑了。我竟然成了背影杀手。
  &l;这位兄台，女人都头发长见识短，只看表面。想必兄台虽面相不佳，却定然文采不凡。兄台可愿赋诗一首&r;一个桃花眼、芙蓉面的男子提着酒壶潇洒不羁地走了过来。对着我说了这么一番话。
  我愣了半晌，笑眯眯道：&l;兄台，在下除了面相不佳之外，文墨亦不通。&r;
  那人一皱眉，立时严厉道：&l;兄台未免太过不上进，岂非丢读书人的脸。&r;
  我本想说我不是读书人，但是一看身上的书生装，又咽了回去。万一他又来个我不应该假冒书生岂不是更不妙。
  &l;这位兄台何以多管闲事&r;林潭忽然出口道。
  我暗道：没错。
  这时，那边几位临溪而谈的公子发现情况后走了过来。我一看，他们一共七个人。个个都面容佳。其中一人尤其俊美，着白色锦衣跟在最后面。对这边之事不是很关心的样子。另有一气质沉稳，看似较为年长的公子对我拱手道：&l;我代亦山兄向二位陪个不是。&r;
  林潭冷哼一声，不领情。我回礼一拱手，道：&l;一点小事，我并不曾放在心上。&r;
  &l;公子不是本地人吧&r;
  我点头道：&l;这位公子好眼力。&r;
  他笑容温厚道：&l;在下平云人士，姓林名戎字籍川。&r;
  我看林潭一眼，道：&l;我身边这位公子也姓林。&r;
  林戎对林潭一礼：&l;原是一家。&r;
  林潭眼神疑似冷傲地盯着对方，我仔细一看，却见他神色温和。
  林戎邀请我们一起同游。我思考片刻同意了。然后知道了之前醉酒跑来与我说话的那位公子名刘盏，字亦山。其他五人分别是董源、齐霖、贾道悉、费文占、陆永昌。那长相最俊美的公子是费文占。
  刘盏之前看来是真的喝醉了。被董源和齐林拉到溪边浇了一脸水后，清醒了。然后彬彬有礼地对我道歉：&l;刘某之前对木公子无礼，还请木公子勿怪。&r;说着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l;都是这张嘴贪杯。&r;
  我呵呵一笑，道：&l;刘公子说得对。这人无貌自当更加增其内在的才气才是。不然就真是一无是处了。&r;
  刘公子爽朗一笑：&l;木公子气度非凡，怎会是一无是处之人，都是在下口无遮拦。&r;
  这几位公子倒是个个豪放得很。我忽然怀疑是不是自己小心眼了，听不得别人对自己容貌的贬低，即使现在来说那是事实。
  几人回到溪边继续畅谈畅饮，我在旁听着，颇觉有趣。贾道悉一张严肃脸，讲话却最是风趣不过了。陆永昌随时都能出口成章，听其言，可谓文采斐然。费文占话不多，提着酒壶不断饮酒，却不见丝毫醉意，听说他外号酒仙。董源和齐林原是堂兄弟。难怪两人长得颇为相似。都是朗眉星目，椭方脸。两人" >格似乎一静一动。董源安静，齐林活泼好动。
  一会儿后，我终于发现了他们和一般书生的共同点，都好谈国家大事。
  几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这次齐国和东云国开战的事情。
  然后，我很不幸又听到了自己成了别人口中的谈资。
  齐林道：&l;你们可知道本次两国交战所为何事&r;
  陆永昌道：&l;自然是东云想夺回曾经被我齐国夺走的城池。&r;
  &l;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东云早不来夺，晚不来多，偏偏这个时候来。&r;
  &l;你是想说，是为了一个男人&r;费文占忽然道。
  齐林一拍手：&l;没错。这消息是从武城传来的，听说有一个男子美得将天下所有美人都比了下去。那东云帝好男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果说是他一战为美人也不稀奇。&r;
  &l;齐林，都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不曾见过，怎可轻易相信传言。比天下所有美人都美的男子是什么样，你想象得出来吗&r;董源道。
  齐林收起他的折扇，正色道：&l;大哥有所不知，这事的可信度极其高。首先，真的有一位绝世美男子曾在武林大会上出现，见过的人不少。这次两国停战和谈的时候，齐国拿东云的公子交换那名男子。你们猜那男子真实身份是&r;
  我&l;啪&r;地折断了一" >树枝，齐林转头问我：&l;木公子可是知道&r;
  我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齐林看向其人：&l;你们谁知道&r;
  &l;若说传言，倒也听到一些，只是未免传得过了。&r;林戎道。
  齐林：&l;我开始也是不信的。就说那传言所形容的美貌只怕就是夸大了，东云帝出战为了他更是夸张。东云帝是谁，那可是位枭雄一般的主，虽说好男色，倒也没听说他荒" >。&r;
  &l;后来你信了&r;刘盏好奇道，&l;为什么信&r;
  齐林道：&l;你们知道江湖一支笔吧。&r;
  &l;他的话也并非百分之百就为实。&r;
  &l;他你们信不过，那南" >公子你们可相信&r;
  &l;南" >家，那个在官场和武林都极有势力的南" >家。你所说的南" >公子可是武林四公子之一的那位&r;
  &l;没错，就是他，我曾问过他，你猜他怎么说&r;
  费文占：&l;说。&r;
  &l;他说闻名不如见面。&r;齐林啪地打开折扇，&l;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位公子比传闻还要惊艳。&r;
  &l;说了半天，你是要证明那位公子极其美貌。但就算貌美，两国交战却不一定和他有关。&r;陆永昌斯斯然道。
  齐林：&l;正因为那人美得很，所以他作为交战原因的可能" >就更大了。&r;
  &l;听松竹先生说，当今天下鼎立已久，现各国国君俱是年轻有为之人，怕是不能安于现状。&r;费文占忽又开口道。
  其他几人听了脸色严肃了起来。林戎道：&l;这话是松竹先生说的&r;
  费文占点头。
  看来松竹先生是个高人。我不由好奇地问道：&l;松竹先生是什么人&r;
  &l;松竹先生乃是隐士山的一位隐士。&r;林戎解说道。
  我又问道：&l;隐士山真的有很多隐士高人&r;
  &l;当是不假。不过，隐士山却不是人人都可以上去的。&r;
  &l;这是为何&r;
  &l;隐士山既然住着隐士，当是不想别人去打扰的。自有那擅长奇门遁甲者布下了" >妙阵法，常人如何能去。&r;
  我一听，更加确定了必须去哪里。至于如何进去，慢慢想办法便是。打定主意，之前听他们说的那些绯言绯语也不放在心上了。
  &l;木公子想去隐士山&r;费文占问道。
  我点点头：&l;实不相瞒，木某此次来平云城便是想去隐士山。&r;
  &l;你去隐士山做什么拜师怕是比较困难。隐士山的人据说都不收弟子。&r;董源道。
  我道：&l;总要去试试运气。&r;
  众人都沉默了，似乎对我去隐士山不抱什么希望。
  这时，广场那边传来响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没一会儿，好几个小厮模样的人跑了过来。打头的小厮道：&l;今年的秋花会到此结束了。&r;
  &l;这是为何&r;
  &l;听说丞相去世了，皇上下令举国哀悼。&r;
  丞相去世了柳重域去世了一阵天旋地转，我站立不稳直往后倒。但是我不想倒，不能倒，我必须马上回去。林潭抱住了我往下直倒的身体，我看着他：&l;我要去京城。&r;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林潭清亮的眼神一下变得说不出地奇怪，但是我" >本来不及思考。下一刻，他背着我就往来路奔跑。
  后面那七位公子在说什么，我也听不清楚。大脑里反反复复想着：柳重域死了不，这不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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