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纸这几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看着纵横jiao错在他们之间的曲线和箭头,答案已经昭然若揭。我的心脏骤然紧缩成一团,无限的寒意从心底向四肢百骸扩散。
所有谜团都指向了一个方向,江哲信的妹妹可能遭受了惨痛的不幸,江哲信在为他的妹妹报复,而他竟然认定程家是凶手,并且想以其人之道还以对方颜色。
江哲信早就知道我是程波文的‘妹妹’,他说他不会吃醋,他确定波文和我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他知道兄妹间是不可能相爱的;他要我告诉程波文,他喜欢虐待我,并且不惜当波文的面对我下狠手,他说他想知道除了许宝山还有没有人关心我,他指的就是程波文吧。
我死死咬住嘴,冷汗涔涔而下。我不相信会有人对一个年yòu的孩子下得去这样的毒手,更不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和gan爹和程波文有关系。不然,他们怎么会意识不到江哲信掘地三尺找我回来的动机,怎么还会以为我可以借机拿到股份而再设个局呢?难道……
不,不可能的。我抚额痛苦的呻lin,头疼yu裂,不敢再想下去了。
许宝山,我必须要见到许宝山,江哲信说过,他明明知道真相,却不肯告诉我。不,我不相信他是那种人,我只想听他亲口说,这些都不是真的,都只是江哲信的假想。对,江哲信定是因为太过内疚和对妹妹的担心,而导致了心理变态,得了臆想症,以为有人会这么残害他的妹妹。而程家一直与他们在生意上有过节和冲突,所以,他自然的把程波文当作了假想敌。
我站起身,把手里的纸撕了个粉碎,走到浴室里扔进马桶冲入下水道。
我抓过皮包匆匆下楼,在客厅迎面碰上小凤,“许小姐,你要出去?”
我胡luan点头,越过她向外走。
“要不要通知车房,给你准备车子?”小凤在后面追问。
“不用。我随便走走。”
花园里三、四个工人在修整草地。我匆匆穿过去,绕过江家主楼,前面就是庭院大门。
我已经走到了大门口,粗重的铁栅栏门触手可及。门房里出来两个身着便服的人,“许小姐要出门?”
我置若罔闻,上前推门,竟然纹丝不动!两个男子已经斜c进来,挡在我面前,我被迫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许小姐不能出去。”态度恭敬有礼,却是不容置疑。
我冷冷的看着他们。
“许小姐需要什么,请吩咐我们,我们去给你办。请许小姐还是回房吧。”另一个人说道。
我气的咬牙:“我是囚犯的身份吗?我不可以出去?”
“许小姐是贵客,少爷吩咐我们好好保护小姐。现在外面不太平,还是等少爷回来或者有空的时候亲自陪着小姐再出去吧。”说话的人摆出上个请的姿势。
“江夫人什么时候回来,我在里等她。”我倒要看看当着江夫人的面,你们是否还会这么狐假hu威。
“如果许小姐确实有急事,我们可以请示少爷的意思。”说着已经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我咬牙再咬牙,愤而转身向回走。
回到客厅,颓然的坐到沙发上,小凤从楼上跑下来,“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去给你端茶来。”
我扯出一丝笑容,不置可否,视线落在了茶几旁的电话桌上。
“喂,你好。请帮我查一下‘尊爵疗养院’的电话。”
“喂,你好。请帮我转接418房间的许宝山先生。不在?去哪里了?已经离院了?怎么可能?他昨天还在那里。今上午?哦,明白了,谢谢。”
小凤将茶碗放到我面前,小心的问:“许小姐,你还好吧?”
我苦笑:“我没事。”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第章
茶碗上渺渺的热气逐渐消退,凉茶入口,苦涩不堪,一如我心头的悲苦。
小凤一直陪我坐着,小心的看着我的脸色,却不敢随便开口。
我有那么吓人吗?我还有资格吓人吗?在这里应该陪小心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是江哲信曲解误会,还是gan爹一箭三雕,我需要假以时日才有可能搞清楚。我现在无法判断,也无法再相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不甘心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踏入血债里,甚至根本不明所以的就被当成对方报复屠戮的对象。现在才醒悟,真相大白之前,要是有一日,真的惨死于对方手下,我简直堪比古人窦娥了。
不,我绝对不做屈死鬼。
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我慢慢看向小凤,年纪相仿,家庭出身普通,却因为有父母疼爱呵护,远比我要无忧无虑幸福的多。
“小姐?”小凤迟疑的叫我。
我有点恍惚,一时没吭声。
有人走进客厅,小凤叫:“妈。”
我顺着方向看过去,真是周嫂,手里端着托盘走进来。
我打起jīng神看着她。
周嫂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许小姐,中午都是我瞎说八道,害得你饭也没吃好。我琢磨着,给你现熬了点燕窝粥,你趁热吃吧。”
觉得抱歉的人应该是我,我当时一激动,直接就跑回来了,根本没考虑周嫂的心情。我赶忙站起来,扯出笑容:“不是的。麻烦你了,其实不用这么费事。”
“不费事。你赶紧吃吧,夫人回来一定会问我的,要是知道因为我,中午饭你没吃好,我可不好jiao代。”
“就告诉她我吃的很好不就行了。她不会知道的。你放心。”原来做江家的下人也要这么小心谨慎。
“许小姐快吃吧,我就先过去了。小凤,呆会儿你把盘子送回厨房来”。
“周嫂,”我叫住她,“夫人对我太好。不知道平时她有什么爱好,我能为她做点什么?”
“夫人的爱好很多,书法绘画,种花养草,有时还喜欢亲手做几样小菜。你多陪陪她,也就开心了。她最喜欢你。”周嫂笑。
“好。谢谢你,周嫂。”
分给小凤一多半儿,非让她帮我喝gan净,然后我亲自将煲盅和托盘送回厨房。
“周嫂,今天江夫人会回来吃晚饭吧。她最爱吃什么?你教给我做一样,好不好?”
周嫂愣了一下,“这……,我来做就行了,怎么能让你下厨房呢?”
我笑,有点害羞:“江夫人一直对我很好。为了我们的订婚又忙碌了那么久,我很想为她做点什么。你就教我一样吧,好不好?”
“难怪夫人喜欢你,好。我就教你一个最简单的,也是夫人最爱吃的梅菜笋丝。你六点半过来吧。”
不到六点半,我就赶到厨房。周嫂说:“笋丝要脆着吃,最后一个炒。不着急。”
我点头:“夫人回来了吗?”
“回来了。向我问起你,我说你可能在房间里休息呢。”
说是教给我做,其实,仍然都是周嫂亲自动手,只是嘴里说给我听,告诉我掌握火候的要领。我白白还占了一件套头围裙,纯粹的站在边上装模作势。
周嫂gan净利落的最后起锅盛盘,然后将盘子递到我手里:“好,你做给江夫人的菜,端出去吧。小心别烫着。”俨然把功劳记在我的头上了。我赧然。
端着盘子走进餐厅,三双眼睛直直看着我。江华和江夫人坐在桌边,而江哲信似乎刚刚进来,还没来得及坐下。
江夫人惊讶:“凌汐?你怎么……?我们还以为你仍然在房里休息,哲信正说去叫你呢。”
我断不肯再说是自己做的菜,一时语塞,只好笑笑,先走上前把盘子小心的摆上桌子,放在靠近江夫人的一边。
自始至终,一道灼灼的目光锁在我的脸上,然后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梅菜笋丝?凌汐……”江夫人看着我,眼睛里莹光闪动。
“夫人,许小姐说你一直对她太好,又辛苦的准备她的订婚,非要我教她做你喜欢的菜,亲手做给你。”周嫂端着最后一道汤进来,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说个没完,丝毫没有我c话解释的机会。
“凌汐,谢谢。快坐下。”江夫人真的很开心,我也被她的笑容感染,莫名觉得激动,就好像菜真是自己做的一样。
我挨着江哲信坐下来,他玩味的从上而下的打量我,我低头才惊觉,原来自己还穿着围裙,顿时羞的无地自容。他一定觉得我是此地无银的故意彰示自己做菜的功劳。
我慌luan的去解身后的带子,却不料越急越出错,拉错了绳头,反而将活结变成了死扣。
似乎大家都在看着我笑,我脸上烧的厉害,头都快低到桌子底下去了。周嫂要过来帮忙,江哲信温言道:“我来。”
转过我的身子,帮我解开后面的带子,顺势将围裙举起,绕过我的头顶脱下来。
周嫂过来接过围裙,走回厨房。
“很好吃,凌汐,你竟然做的和周嫂是一个味道,我很喜欢。”江夫人咽下嘴里的东西,一脸的惊喜。
我差就要说,就是周嫂做的。
“凌汐,你也吃。”江哲信夹了一筷子放到我的碟子里。
我放弃说话的念头,低头吃下去。的确非常好吃,香脆可口。
江夫人整个晚餐都比平时更高兴,江哲信也一次又一次的给我夹菜。
我从浴室里走出来,江哲信舒适悠闲的坐在圆几旁,幽暗沉邃的眸子注视着另一侧,凝神想着什么。
他不是在江华的书房里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我的步子顿住,如果他夜夜都折腾我,我真不知能否扛到真相大白的那天。
他转过头来,注视我,“愣着gan吗?过来。”语调平和,听不出情绪。
我咬咬,也坐进藤椅里。
“今天你想出门。”貌似问我,口气却是陈述。
“……嗯。”
“去找你父亲。”又一个陈述句。
“……”
“还打了电话给疗养院。”
不是没想过电话可能也在监控之下,居然还真的如此。
“我没有找到。你送走了他?”我看着他。
“今晚戏演得不错,又在动什么脑筋?”他不答反问,陡地转个话题,眸光一闪,不再无所谓的样子,突显犀利。
我叹气:“你可以认为我只是在刻意讨好江伯母,以便利用她。唔……”江哲信蓦的捏住我的下巴,凶狠的视我。
我试图挣脱无效,只得忍痛继续说道:“只是,我想问你一句,江伯母知道所有的事情吗?她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如果能,这就是我的目的。”
他抿不语,双眸里尽是怒意,片刻后有点咬牙切齿:“你敢在她面前提一个字试试。”
“那么,我不提。我不想让江伯母难过,我希望她能开心。如果她以后每天都非常开心,你会不会少折磨我一些?”
江哲信一愣,不屑的嗤笑:“你真是愚蠢至极。你以为这样就是赎罪,我就会饶了你?”
我苦笑,趁他不注意,猛然挣脱他的手掌,后背抵上椅子,淡淡的说:“到目前为止我没想过赎罪,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赎罪,替谁赎罪。没有人告诉我到底我们许家欠了你江家什么,你甚至阻止我向父亲求证。那么我怎么相信你的话,是确有其事,还是你自己的推断和妄想?你折磨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就那么心安理得,那么解恨?”
他又露出愤恨狰狞的表情,前探身子,把我笼罩在他的强壮身形之下,缓缓开口,字字如冰:“你也知道遭受莫名折磨很委屈,那么我告诉你,一个年yòu的孩子,更不会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被残虐致死。”
他抓我的头发,“起来。”
头皮陡地剧痛,我被他提起又摔倒地上。
他居高临下的怒视我:“今天本来想放你一码,你偏偏不知死活。不如我们继续昨天未完的游戏?”
第章
我深深的,毫无畏惧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觉得他很可怜。失去了妹妹,然后因为内疚失去了理智,象只疯狗一样的狂luan咬人。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很可笑,也很不合适宜,可是,真的第一次觉得他这个混蛋除了异常可恨之外,还很可怜。我下意识的甩甩头,我这是怎么了?难道和疯子呆久了,自己也要变成疯子了?
几秒钟后我自己爬起来走到床边坐下来。
他似乎有点错愕,但是仍然不改满面的怒容,一步一步的颇带震慑力的走过来。
我赶在他动手之前说道:“我自己脱衣服,不要再撕了。还有,我保证不反抗,不要再卸下我的胳膊。以后我都会配合你,只要你觉得这么做是对的,这么做你能彻底解气。”说话间,我已经解开浴衣的带子,将浴衣脱下扔到床的另一边,平躺下身体。我是真的怕自己的胳膊废了,既然躲不过他的折磨,至少,应该尝试着能减少点伤害,就减少一点。
他一时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在消化我怪异的举止和费解的言语。
我屏息等待,虽然不指望他就此放过我,不过,能拖点时间也算好的,希望他的怒气可以消减一些。刚才长时间的泡热水不是一点用处没有的,不但容我思考了很多事情,就连情绪也完全放松下来了。对待一个情绪失控的bào徒,也许以往我选择的对抗和倔强都是很不合适宜的,我应该尝试改变态度。
他只是蹙眉凝神想了想,就依然咬牙冷道:“好极了,我倒想看看你怎么配合我,怎么让我满意的。”说完,转身大步摔门而去。
我静静的等着,脑子转过无数个念头,如果小凤的话是真的,如果陈卓的话不是我昏迷时的错觉,我是不是就有理由心存一点奢望和侥幸。
江哲信很快去而复返,我看着他手里熟悉的塑料盒子,丝毫也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是暗自握紧拳头,咬紧了牙关。
果然如他昨天所威胁的那样,他愤恨的把针头扎进我的下身柔软的肌肤里,一阵刺痛猛地袭来,我绷直了整个身体,嘴一下就咬肿了,可是我极力忍耐着没发出一点声音,因为我不想被他堵上嘴巴,我要留着能够开口的机会,有别的用途。
江哲信没有着急下一步动作,而是紧紧盯着我的表情。我冷汗直冒,急促的喘息着,虚弱的回视他的双眸。
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他在折磨我的时候的表情和眼神,并非是原来想象中的百分百的快意和狰狞,里面还有模糊的似乎是糅合了痛苦和纠结的复杂情绪。
我松了松牙齿,有点艰难的说:“你这么做就真的很痛快吗?现在,有报复的喜悦吗?”
江哲信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然后不等我再说,手起针落,一连扎了我五、六下。
我拱起身子,在尖锐的疼痛中,一边流泪一边断断续续的微弱的叫:“妈妈,妈妈……救我……”
痛苦和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让我无暇再细看江哲信的表情,我只是在余光中瞄到他再次拿起针的手在微微发抖,我的心也在微微发抖,为着几乎不可能的一丝丝的微弱希望。
我需要更加卖力的做点什么,索xing闭上眼睛转开头,小声抽噎,再接再厉的不断的喃喃低语,却也要让他听清楚我的每一个字:“妈妈……妈妈……我要妈妈……”看不到父母,只有哥哥终日陪在身边的话,身为妹妹的年yòu小女孩,是不是都应该如此哭泣着向哥哥撒jiao?
不同以往,这次,我一点挣扎与反抗都没有做。我只想做的如同一个柔弱的、无助的小女孩。我在赌他下一步的反应,由此我才知道自己有没有可能找到他的软肋。
一分钟,两分钟,……大约五分钟后,在我不断的抽噎哭泣低语中,下身又是一阵抽痛,所有针头被相继拔出。
我听到江哲信收拾塑料盒的声音,然后摔门声震的人心发抖。
我继续哽咽片刻后,才收住声音。颇有些不敢置信,同时带着侥幸后的恍然,慢慢坐起身子,他真的放过我了,而且就这么直接摔门离去。
我在床上辗转不休,脑子luan成了一锅粥。我似乎摸到了江哲信的软肋,可是并没有过多的喜悦,因为更令我心惊的强烈直觉严重的打击了我,被自认至亲的人抛弃是痛苦的,要是隐藏其后的结果还有更严重的伤害和毁灭,那是怎样的残忍和不堪……
gan妈和江夫人的脸lún流在眼前浮现,最后她们合成了一个人,温暖和煦的笑脸,软语低柔:“凌汐,看这件裙子好不好看?…… 凌汐,尝尝个,你一定爱吃。…… 凌汐,别怕,妈妈在这里。……”
忽然一声巨大的雷鸣,她们的身影一下消失无踪。我猛然惊醒坐起身,浑身感觉湿漉漉的,睡裙都粘在了身上。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抚额喘息。外面传来淅沥沥的雨声,屋里依然昏暗一片。我摸出手表,拧开床头灯,竟然已经早上快七点了。
我呆怔了一下,却想不起梦里到底还有些什么,相反,睡意早已消退,索xing起身冲澡换衣服。
难得的赶上了早餐的尾巴,只有江华夫妻两人,我刻意不去想江哲信,希望他们也别问我。
江华已经吃完,依然坐在桌旁看晨报,江夫人放下手里的碗,慈爱的看着我笑,“怎么没有多睡会儿?周嫂,快去把nǎi和粥再热一热。”
我也微笑:“江伯父早,江伯母早。昨天我睡的很好。今天怎么忽然下雨了,那个雷声真吓人。”我有些夸张的做了个受惊吓哆嗦的动作。
江夫人愣住了,眼神柔软的就像细流,轻泻在我脸上。
连江华听完我的话,也居然抬头看我一眼,然后看到江夫人的表情,反手握住江夫人放在桌上的手,似乎在安wei她。
我有点心里打鼓,没说错什么吧。只是普通的议论一下天气罢了,难道还有什么忌讳?
“凌汐,……”江夫人望着我,yu言又止。
“是,江伯母,”我赶紧答应,收起笑脸认真的看着她。
“虽然你们只是订婚,可是,我很想听你叫我‘妈妈’。”
我愣住了,并且余光扫到了餐厅门口另一个同样因为这句话僵硬在当场的身影,是江哲信。
江夫人一直充满希望的看着我,我很难也没有理由拒绝她打击她,可是,那个视我如仇人的家伙,岂能容忍我这么做,已经想象的到他以后的狰狞面目,他一定会说:你不配,你不配!
我有些为难,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好费力的咽了口吐沫。
“你看你,这么着急。你总要给她一个适应的时间嘛。”江华笑劝妻子,瞟了我一眼。
“也许是我着急了,别紧张,孩子。我只是觉得和你很投缘,尤其你昨天做菜给我吃,我一晚上都在想,你就象我的女儿一样,应该叫我‘妈妈。’”
“哲信!”江华在江夫人说完话的第一时间意外扭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江哲信。
江夫人也马上回头去看,脸上有些担心。
“爸爸早,妈妈早。”江哲信倒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镇静自若的走到我旁边拉开椅子坐下来,笑着对我说:“怎么今天起这么早?妈妈很喜欢你,已经等不及让你改口了。反正你迟早都得改口,就让妈妈高兴吧。”
我还能说什么,马上点了点头,对江夫人充满感激的开口:“其实,我也早就把您当妈妈了。只是,只是很多年没有这么喊过人了,我……我……妈妈。”终于很小声的叫出了口。
江夫人很高兴:“好孩子。”
我脸上笑着,心里却在担心,晚上又要恭候江大少爷的教训了。
第章
吃过早饭,我和江哲信颇有默契的合演了一出送夫上班的戏码,在门厅最后的拥抱中,他在我耳边压低到只有一个人听到的音量说:“好自为之。”语气y狠,表情却脉脉含情。
我淡然自若的点点头,莞尔一笑。
江夫人在客厅里等我,看见我走回来,马上招手让我坐到她身边去。
“江……妈妈,”猝一改口,还真不习惯。
江夫人倒是表现的甘之如饴,非常享受后面的称呼,她眼睛亮亮的,露出完全不该她这个年龄的表情,仿佛孩子般的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凌汐,”她拉我的手,热切的说:“喜欢画画吗?昨天我和你爸爸……”说到这里,她似乎犹豫了。
我自然明白她的想法,赶紧点头,主动接上话头,“小时候父亲曾经请老师教过一点,不过我好像没什么天赋,胡luan涂鸦而已。呵呵。昨天听周嫂说,您和爸爸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画展了。”
江夫人满是欣wei,犹豫一扫而光,更为高兴的说:“嗯,我和你爸爸去给杨伯伯捧场,其实捧场也不确切,你杨伯伯的画是真的很令我心动。每次参加他的画展,总也挑不够,恨不得全买下来呢。”
我也露出颇感兴趣的样子,顺着话说:“昨天也买了吗?已经送来了吗?”
“买了五幅,今天上午就送过来,应该快了。”她微笑。
“我听您这么一说,也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杨伯伯的画了。对了,妈妈,我昨天听周嫂说,您也很擅长书法绘画的,我也想看您画画。”我也笑。
“来,我带你去我的书房,我们在那里等。”江夫人立刻来了兴致,拉我往二楼走。
江夫人自己拥有一个大书房,而且比起江华的一点也不逊色,只是风格完全不同。虽然刚入住江家的那天,在江华的书房里也看到他在练字,但是他的书房里还是商业的东西更多,商人的气息更重。而江夫人的书房,则完全是汇集了各大画派宗师的作品,满墙的裱糊画图,更别说还有数个玻璃柜门的大书柜和落地大圆口瓶,里面均罗列塞满蜡纸封口的画卷。彰显了浓重的艺术气息。
我逐一浏览完满墙的大师名作,信步走到书桌旁,书桌上是摊开的一桢《春日山景图》,左下角的印章是篆书的‘宋佩芬印’。我满是崇拜的扭头看着身后的江夫人,由衷的惊讶说:“这是妈妈画的?”
江夫人含笑点头。我还想说什么,却不料江夫人直接走过来快速卷起那幅画,随后马上又铺上了另一张空白宣纸。
我以为江夫人要当场绘画给我看,赶紧往旁边让去。
却不料,江夫人随意拿起笔架上众多毛笔中的一支小号羊毫,递到我面前,热切的看着我说:“凌汐,你画画儿给看。”
我大吃一惊,有些口吃:“江……妈妈,我画的不好。而且,只会……临摹……”
江夫人不但没有一丝失望,反而轻抚额头说:“对,临摹,是我忘记了。等我找书给你。”
她几步走到角落一个矮柜前,打开最下面的那个小抽屉,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叠陈旧的画纸和两本16开的薄薄的画册。
虽然万分惊讶于江夫人的举动,但是我并没有惊慌失措。身为豪门富家大小姐的替身,yòu年的确曾经深得gan爹请来的几位家教的身传言教,虽谈不上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至少也学的有模有样。虽然后来很多年未曾再温习,手法已经生疏很多,但是,当初看到江家的资料时,得知江夫人是个才女,尤为擅长喜好书法和绘画,为日后能投其所好,我却也实实在在的恶补了一下功课,除了手法技巧,还额外学习了一下鉴赏。
江夫人只拿着两本画册过来,剩余的画纸又都很小心的放回去,看似非常珍惜的样子。
那两本画册分别是极简单的水墨人物画初级技巧和水墨山水画初级技巧,似乎我在yòu年也临摹的是这两本。心里忍不住偷笑。本来还担心她给我什么复杂高级的样本呢,就目前看,我完全可以轻易讨得她的欢心。
不过想归想,表面我还是颇为踌躇了一下,先翻了翻山水画那本,期期艾艾的开口:“妈妈,我很久都没有动过画笔了,就找个简单的涂鸦一下,您可别笑话我。”
江夫人从眼神到话语都柔和如水,“不会。妈妈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画的很好的。”
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可是根本不容我细琢磨。我一边翻,一边随口说:“画哪张好呢?好像都不容易。”
“随便哪张都好。”江夫人轻拍我的肩头,声音越发的柔和,充满溺爱的气息。
好吧,我选择了中间的一页,开始简单的临摹上面的山水和渔舟。
为了不让江夫人起疑,我刻意放慢了速度,并且,笔锋处也没有好好处理,尽显浮躁和生疏。
足足画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无一遗漏的临摹下来,我轻轻呼了口气,又吹了吹尚未gan涸的墨迹,这才将毛笔轻置于墨盒旁,抬头有些难为情的看着江夫人。
江夫人并没有看我,而是依然呆呆的盯着我的涂鸦作品,竟似痴了。
“妈妈?”我试探的小声叫她。
她犹自又盯了一会儿,才看向我,眼睛里波光流转,脸上的笑容竟是那么美丽。
她急切的说:“再画一张,好吗?乖,再给妈妈画一张。”
我分明觉得她的状态不对头,迟疑的问:“妈妈,您还好吧?”
她异常兴奋和高兴,只是说:“再画一张。小悦,不,凌汐,再画一张。”
忽我然一阵恶寒,刚才闪过却又模糊的念头格外清晰起来,她现在分明把我想成她的女儿了,难道,这两本画册是她女儿小时候用过的?
我不敢luan说话,只好答应:“好,让我看看,再画哪一张呢?”慢慢翻着,心里忐忑不安,这是不是个好机会呢?我应该怎么加以利用呢?
“你从这一本里找一幅吧。”江夫人递过另一本旧画册。
“好。”我答应着,却无心再luan翻,索xing就临摹第一页上,毫不写实的少女图好了。
这次,我可是非常认真的小心动笔的,除此以外,还觉得心luan如麻,江夫人能有样的错觉,对于我获得她的更进一步的信任是非常有利的,可是为什么,短短不过几天工夫,我就对她的感情产生了变化,说实话,我竟然有了不忍的念头,深觉她是这个家里唯一不愿意利用的,谁能预测未来,这种利用焉不是一种深深的伤害。
江夫人对于我的第二张涂鸦的反应并不亚于第一张的时候,她把两幅画都摆在桌面上,反复看,反复比较,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画上,浑然忘记了我的存在一般。
我站开点距离,不敢贸然开口打扰到她,谁知道下一刻,她会不会再要求我画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
直到我看到有东西掉落到宣纸上,我心里一紧,往前走了两步,即便是侧面,也看得很清楚,江夫人已经微微闭上眼睛,压在宣纸上的双手在不断颤抖,快速滴落下来的分明是她的眼泪。
第章
我有点骇然,本想开口劝wei,却不知说什么,怎么说。
恰恰这个时候,书房门外传来脚步,然后是很轻的叩门声。江夫人依然无动于衷。
根本没给我考虑是否替她应声的时间,书房门已经被推开,是江华。
“……”刚想和他打招呼,却因为犹豫怎么称呼他而错失了机会。
他已经发现了背向他的江夫人的异常,两步走近,扳过江夫人的身子。江夫人似乎还是没反应。下一刻,江华颇有些严厉的看向我,不怒自威:“怎么回事?”
“我……,妈妈让我画画给她看,然后,她就……她就……”我只想陈述事实,却觉得自己都不太相信整个事件,太诡异了,太出人意料了。
江华显然对答案不满意,但是他也顾不上我了,紧紧搂住江夫人,轻声哄道:“佩芬,你怎么了?别哭。你昨天买的那些画儿都到了,我知道你每次都亲自拿上来,生怕佣人们不小心弄坏了。我陪你下楼去取来,好不好?”
江夫人终于有了反应,睁开眼睛看着江华,然后又扭头看看我,非常激动的说:“阿华,昨天我说的一点没错。你看看,你看看这两幅画。”
江华的脸色变了一变,极力拥住江夫人,不允许她近乎痴狂的转身,不断说道:“佩芬,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别着急,好不好?”
然后有些忌惮我的在场,对我说道:“许小姐,你先出去吧。”
我点头,快步走向门口。
江夫人却在身后喊我:“孩子,别走,别走。”
我的脚步一窒。
江华的声音在说:“佩芬,她不会走,不会离开我们,我只是让她下楼帮你取那些画儿。你不想要那些画儿了?凌汐,你去取画儿上来。”
我答应着,走出书房。
我小心的抱着五只狭长的画卷盒子慢慢上楼,也许是它们的重量不轻,总之我的脚步异常沉重。
书房的门可能是我离开时没有关好,虚掩着,里面的声音模糊的传出来。
“佩芬,你清醒点。她是我们的儿媳妇,不是我们的女儿。我知道,你很想女儿,我也想,哲信也想妹妹,我们大家都想她。我们还在找她,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可是你要清楚,凌汐即将成为哲信的妻子,你怎么会突然糊涂了呢?就因为昨天她给做了一盘儿菜?”
“阿华,我是一时糊涂了,”江夫人的声音仍然带着哽咽,但是分明清醒了许多,“可是,她真的好象小悦,她的细心,她的体贴。昨天我一看到她端菜出来,就仿佛看到小悦五岁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我在生病,她还那么小,可是却知道把药碗端到我床边,我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她的声音,她说,妈妈,你吃药,吃了药就好了。周嫂说过,小悦曾经跟她说,长大了一定跟她学手艺,亲自做菜给妈妈吃。还有,她害怕雷声,小悦也是的,每次打雷,小悦都会吓的哭出来,直往我怀里钻。……”
我的眼眶也是一阵酸涩,江夫人的话实在让人心酸。
“我知道,我知道,佩芬。别luan想了,你把凌汐吓到了。她不是我们的女儿,她的父亲是许宝山,她要比小悦还小几岁呢。”
“可是,你看看她画的画儿,真的和小悦小时候画的一模一样。那些画儿我都有留着,都已经刻进我的心里了。我现在拿给你看,你自己做比较,真的太像了。”
“好,佩芬,我相信你说的。可是,只是巧合而已。小悦那个时候那么小,虽然遗传自你很有天赋,总归也是瞎画的。凌汐只怕没有学过,临时让你着,勉强临摹下来,自然显得笔锋yòu稚些,如同孩童的手笔一样,相似一点也在所难免。你不要再luan想了,否则真会走火入魔的。难道你要让我和哲信都为你担心吗?你一向比儿子要坚强许多的,这么多年来都为儿子做了榜样,你忘记当年儿子都快疯掉了,你是怎么劝导他的。怎么凌汐一来,你反而变得神经质了?如果这样,还不如不让凌汐和儿子结婚。”
“不,阿华,儿子是喜欢凌汐的。我只是一时……,以后不会了。我也知道,凌汐是我们的儿媳妇儿,只是,我一见她就觉得亲近,这种感觉在其他孩子身上从来没有过。”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佩芬,放松点。……”
里面逐渐安静下来,我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开口说道:“妈妈,爸爸,我可以进去吗?画儿我拿上来了。”
“进来吧,凌汐。”江夫人的声音马上响起来。
江夫人迎上来,似乎泪光还没擦尽,“来,放到这儿。沉吧?你这孩子,怎么不分几次拿?”
我故作轻松的笑:“是挺沉的,可我懒的跑好几趟,慢慢爬楼也不觉得太累。我能看看这几幅画儿吗?”
“当然。”江夫人说着,取过一个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画轴。
我帮她拿着另一端,慢慢展开。
很有气势的山水画,就连我这个外行,也觉得jīng神一振。
“真有气魄。”脱口而出。
“嗯,你杨伯伯最擅长的就是山水。他的画儿就象他的人,从来没有软弱过。”江夫人赞叹。
“咳咳,”江华清了清嗓子,似乎有些吃味,gan脆越过我们走出书房。
我和江夫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起来。
我注视江夫人,感叹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调整好情绪,仿佛刚才的失控从未发生过。她的笑容远比悲伤更美丽,我真不希望有一天,我是令她悲伤的原因。
抛开上午作画时的惊魂,下午的书画鉴赏就非常令人愉快了。江夫人这方面的知识相当渊博,而且由她口中说出来,格外通俗易懂,远非书面语言那般晦涩难以理解。我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文人雅士喜欢搞收藏,好的作品确实可以提升甚至是安抚人的心灵,令人流连不已,自愿沉迷其间。
大半个下午,我们都猫在书房里,看过的画卷总有几十轴,却也不过是江夫人藏品中的很少的几分之一罢了。
看到后面,江夫人的画兴忽至,gan脆铺上诺大的宣纸,亲手书画。我也兴致盎然的主动请缨,为她研墨,调水。
江夫人即便专心作画之际,也不忘亲传她的绘画技巧,我则是一旁不但看的津津有味,听的也是受益匪浅,不时,俩人就会会心一笑。偶尔,江夫人谈及以前她刚学画时犯下的错误闹出的笑话,书房里还会响起欢快的笑声。
浑然不觉时间过去了很久,因为y雨天,书房里的灯光从午后就是一直亮着的,也如此,更让我们忘记了时间。
又一朵jiaoyan的牡丹跃然纸上,只是江夫人轻易的信手拈来,我看得羡慕不已,啧啧有声的惊叹不止。
江夫人索xing拉我近前,叫我拿笔,然后握住我的手,在相邻之处,轻点,慢勾,一边说着哪里应该晕染的重些,哪里又应该轻墨。我只觉手里的笔如同有了生命力,短瞬之间,另一朵含苞的牡丹与先前怒放的那朵遥遥相对。
我已经看呆了,却不提防江夫人猛然抽笔于我的手心。立刻,一道粗重的黑墨留在掌中。
我呆愣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江夫人已经哈哈大笑,银铃般的声音简直如同一个少女。她完全是随xing而发,竟然开心的就像一个孩子。而我也被感染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和她的微妙关系,居然下意识的拖着长音又撒jiao又不满的叫道:“妈妈~~。”然后也笑出了声。
江夫人笑着无比慈爱的上来搂住我,我刻意举高沾墨的右手,生怕蹭脏俩人的衣服,然后不经意的一个回头,自己的笑声立刻嘎然而止,就像被谁忽然掐住了脖子,随后就是轻微的呛咳。
江哲信就站在书房门口,正注视着我们。表情震撼,眸光暗沉复杂的难以捉摸。我心里的警铃大作。
第章
“凌汐,怎么了?快喝点水。”江夫人也收住笑声,关切的改拍我的后背,随手拿起桌角边的茶壶倒了一杯水给我。
我左手抚xiōng调整呼吸,右手指了一下江哲信。江夫人这才扭头看到他,“哲信,你都下班了?”
江哲信已经满脸笑意的向我们走过来,“妈,周嫂已经把饭准备好了,爸爸让我上来叫你们。”
“都已经么晚了吗?今太高兴了,把时间都忘记了。”江夫人笑着,把茶杯放回到桌上。
江哲信上来拉我的右手,我往后闪了闪:“都是墨,别弄脏你的手。”
江哲信向旁边挪开两步,左臂一伸随手从纸巾盒里连续抽出数张,又靠过来,再次握住我的手腕,不许我逃开。
他很仔细很专注的擦拭我的掌心,眼睛并没有看着我,而是始终胶着在他擦拭的地方,目光和表情分外的柔和。我悄悄深呼吸,不知道此刻的温柔假象之下,他又会酝酿着怎样的残忍手段等着晚上对我实施。
以前不过是提他妹妹一下,他就能变成丧心病狂的野兽,如今,我可是堂而皇之的代替他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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