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过是提他妹妹一下,他就能变成丧心病狂的野兽,如今,我可是堂而皇之的代替他妹妹走进江夫人的心里,他要是能忍下来才怪。
“擦不gan净的,我去洗洗就好。”我嗫嚅着,扭脸看了一下江夫人。
不看还好,看了更觉心惊。江夫人的眼睛不知何时又开始湿润的,这不是雪上加霜吗?本来能让她开心应该算功劳吧,现在惹她落泪,岂不是又变罪过了?
江哲信似乎没听到我说的话,还在继续擦着,我也不敢再吭声,希望他别看到江夫人的难过。
最后一张纸巾也变黑了,我的手上只剩下极淡极淡的一块黑色痕迹。
江哲信终于抬头看着我,温言说道:“gan净多了,再稍微一洗就行了。你一定是画画的时候不专心吧,不然,妈妈怎么会拔你的笔?”
我愕然,随后马上就醒悟过来,原来掉落记忆漩涡里的不止江夫人一人。这对于我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在江夫人经过上午的事情早已经缓过来了,虽然还是会难过,却恢复了理智,她含泪笑道:“走吧,我们下去吃饭,你们一定都饿了。你们爸爸也肯定等的不耐烦了。”
我看向江哲信,他的笑容很淡却也不勉强。他只是点头,始终拉着我的右手,跟在江夫人的身后,直到走进餐厅,才放我先去厨房洗手。
饭桌上的气氛不比头一天,虽然江夫人尽力在调剂,可是大家分明都有心事。我知道他们都在想着一个人。
我也在想着一个人,那种思念和回忆的滋味,只怕全天下都是共通的,就是蚀入心脉,疼痛彻骨。
自从回国以来,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怜,最不幸的人。所以选择了麻木,堕落,自bào自弃,以为这样心就会死去,再也感受不到煎熬。可是今天,看到江夫人的眼泪,我才恍然明白,只要回忆存在,一切都只是徒劳。
饭后,江华父子照例先后去了书房,我则陪着江夫人在客厅边吃水果边看电视,直到睡觉时间。
我本来是想在圆桌旁等江哲信的,我知道他今晚一定会光临。可是,眼看着时钟已经过了2点,我实在撑不住了。罢了,反正他来了也会把我拖上床教训的,我自动自觉的先爬到床上,想了想,只解开睡裙的扣子,就缩到了被子里。
也许是心里有事的缘故,我睡得很轻,只是身侧床垫微微下倾的动作,我就惊醒了。我睁开眼,努力适应并不强烈的光线,江哲信左手支头,侧躺在旁边注视着我。
该来的总要来的,我tiantian嘴,决定象昨天那样,争取主动:“我自己脱衣服,还有,我还是不会反抗的,请别扭我的胳……”
我的话消失在他的嘴里,他竟然扑过来在吻我。如果这算做一个吻的话。
我相当清醒,也正因为如此,只是开始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在双手被他钳制头顶后,就放弃了,改为顺从的姿态。
他的舌头攻池掠地,不但扫荡了我的口腔内外,甚至开始向我的脖颈和锁骨转移。
“不……你怎么了?”我的嘴巴一旦获得自由,立刻忍不住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要你。” 他抬头看我,言简意赅,眼神炽烈而复杂。
就这么简单?只是占有而不以虐待为前戏?
我充满疑问,却不会问出口。如果真的那样,我更应该高兴的松口气吧。
他的手来到我的额头,意外温柔的帮我拂开散落下来的几根发丝,然后滑过我的脸颊,停留在我的瓣上。
“含住它,”他将食指探入我的中。
这个时候忤逆他,就是傻子了。我顺从的张开双,温润的包裹住他的手指,并且试图用舌头tian弄。
他长长的呼了口气,不再看我,再次低下头,在我的xiōng前辗转吮吸。
随着他的舌的挑逗,我很难再专注于自己的动作,甚至于让他的手指滑出口腔。
而他也没有要我继续的意思,只是变本加厉的在我的身体上火。
他的吻和他的抚摸、揉弄,都用力的让我感觉到痛楚,可是,也引发了我身体深处的某种渴求。
身体已经沦陷进去了,迫切的想要,可是仅存不多的理智,却提醒着我,他不正常的行为,是否会是后面更加残bào的序幕,令我充满恐惧。
他的手指已经伸进我的体内,我听到自己的抽气声,并且夹紧了双腿。他更深的探索,不断进进出出。
我无助的颤动,再也无法考虑任何事情,不论他最终要怎么对付我,请先结束现在的折磨吧……
我躬起身子迎向他,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溢出呻lin。我追随着他的脸庞,我相信自己的眼睛里充满乞求。
他仍然在撩拨我,仿佛需要宣泄yu望的只是我一个人。
他到底想gan什么?
第章
“够……够了……,不要了……不要了 ……唔……”我很丢脸的一边呻lin,一边断断续续的求饶,连自己都觉得声音不但y媚,更要命的是,似乎还含着yu拒还迎的意味。可是天知道,我是真的不行了,伴随着cháo涌般的快感的还有下身过度摩擦后的钝xing痛楚,以及一波强似一波的晕眩。
汗珠从他的下巴一颗颗的滴落,随着他狂野的动作,四处luan飞。
他激烈的摆动,用力挤压我的身体,就好像要穿透它。
“停……停下来……,求你……”
整夜都只有我在乞求的声音,他只除了最初的‘我要你’和‘含住它’这六个字以外,再也没有开过口。
他反复挑逗撩拨我,单以齿和手指就让我达到高c。在我还来不及喘息的时候,又开始了接二连三的,以身体力行的姿态,宣示着他的另一个权利,恣意占有我的权利。
他沉默着,用让人心悸的蕴含了压抑和野蛮两种情绪的神情和眸光,压迫我紧张的神经,让我承受yu望和恐惧的双重夹击。我不会再为他单纯的占有而庆幸,因为我不信任他。
他还在压榨我,我已经神智昏眩,似乎有道白光挡住了他的面容,压迫感骤然消失了,我长长的呼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我好像在水上漂着,浮浮沉沉,可是很舒服,汗湿感消失了,身体的酸痛疲劳也减轻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光看外面的天色,也知道应该又是中午了。
我困难的伸了个懒腰,全身都在酸痛。我叹气,把脸埋进被子里。我好疲倦,再也不想动哪怕一根手指。这哪里是做a,分明是另一种惩罚。
好想再睡过去,念头刚一浮现,身体就很配合的放松下来。
迷迷糊糊中,有人将我脸上的被子拉下去一点,然后覆上我的额头。我听到似乎是江夫人的声音:“好像有点热,是不是发烧了?”
又一只手摸我,脑门一阵凉意,是江哲信!他的手一向都是这么冰凉的。意识立刻清醒了很多,我努力睁开眼,三个面孔一字排开。江夫人、江哲信和小凤。
几点了?江哲信怎么还在家里?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尤其他现在还紧绷着脸,眼神锐利的盯着我看,似乎很不满。
江夫人对小凤说:“快去取体温计来。”然后关切的看着我,柔声说:“凌汐,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回过神来,对江夫人笑笑:“我没事儿啊。”就要坐起身。忽然惊觉自己没穿任何衣服,幸好江夫人一把压住我:“你好像发烧了,先量个体温再说。”
“哦。”我赶紧借坡下驴,又躺回去。江哲信还那么盯着我,嘴抿成一条线。
小凤拿来体温计,我把它含在嘴里。
江夫人在床沿边坐下来,又摸我的额头,一边说:“一直以为你还在睡觉,可是午饭时还是没见你下来,我们不放心就上来看看。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们。”
“嗯,”我点头。江夫人和小凤上来,我一点不奇怪,可是江哲信是怎么回事?
体温计响起嘀嘀声,我把它拿出来,江夫人马上接了过去,微微眯着眼睛看上面的数字显示。
“妈,我来看。”江哲信终于把视线从我身上转开。
“37度5。”他又看看我说,“是有点低烧。”
我相信自己没生病,无非就是太疲劳,并且肌r酸痛导致的体温有点高。相信以前每次江哲信折腾完我,次日的体温都会这么高,只不过从来没人在意过。
可是江夫人却很当回事,她马上说:“哲信,你去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不用了,妈妈。”我赶紧说,然后苦笑,“我睡多了,体温也会略有点高。从小就这个毛病,您千万别在意。医生一来肯定让我吃药,可是那些药都有副作用的,吃太多没好处。”
江夫人不相信,“怎么会?还是让医生检查一下放心。如果确实没问题,医生不会luan开药的。”
我看向江哲信,你还不说话?我身上可到处都是你昨夜留下的痕迹!
“妈,我看我还是带凌汐去陈卓那里做个检查好了。陈卓比较熟悉凌汐的体质,顺便可以看看她的贫血症状有没有改善。”
“那还是让陈卓来家里吧,别让凌汐折腾了。”
“那也行。”
“不用。妈妈,我真的没事。就算要让大夫看看才放心,那我就去趟陈卓的医院好了。今天yang光那么好,我也想出去走走,就让哲信陪我去好了。陈医生是院长,很忙的,别让他专门跑一趟了。”开玩笑!我可不想让陈卓再看我的身体。
“妈,那就我带凌汐去医院吧。索xing再做个彻底的全面检查。”
“也好。那我让周嫂赶紧热饭,凌汐吃了你们就去。”
“行。那我们先出去吧,让凌汐换衣服。”
“你们出去吧,我帮凌汐穿衣服。”
“不用了,妈妈。我自己穿就行。”我的汗又出来了。
“妈,你真把凌汐当小孩子了?她会不好意思的。”江哲信说。果然不只我一人着急。
“我是怕她不舒服,会晕倒。”
“哎呀妈,你也太c心了。我们出去吧,走吧走吧。凌汐,我们在餐厅等你。”
一坐进江哲信的车子,我就不需要再做戏了。主动选择以往的奴隶角色,闭上嘴,沉默的看向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物。
“是不是真的哪里不舒服?”江哲信眼看着前方突兀的问。
我连姿势都没变,淡淡的说:“没有。”
他不再说话,车厢里的气氛沉寂下来。
二十分钟后,车子一个左拐弯儿,我无意识的扫到一个路标,前方3公里竟然是陈卓的医院,我说怎么看着街景有点熟悉呢。他还真要我去做检查?
我蹙眉,扭头对他说:“我真的没事儿,不要去医院。你应该知道我低烧的原因。”
他只是撇了我一眼,表情冷淡,不置可否。
我重新把脸扭向窗外,自嘲的笑笑。自己有选择说不的权利吗?对于自己觉得羞辱的事情,对于他正好是享受吧?
车子在陈卓的医院门口停下来。我打开车门就要下去。
江哲信:“我抱你进去。”
我狐疑地瞅着他,现在还需要演戏给谁看?难道陈卓不知道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也许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他的脸上呈现了不自然的神色,但是只是一霎那的事情,稍纵即逝。
他伸出手探在我的额头上,放下手时才说:“那么你自己走。”
我下车,正了正裙摆,缓缓吸了口气,今天yang光真的很好,尤其经过了昨天雨水的洗涤,空气也很清新。要是身边没有这个人,我会多么享受此刻的时光。
他上了车锁,向我伸出手。
陈卓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一张ct片子,看到我们相携进来,有些诧异,“你们怎么来了?”
“我想让凌汐作个全面身体检查,看看她的贫血症状有没有改善。”江哲信将我往前一推。
“许小姐觉得哪里不舒服吗?”陈卓看着我问。
“没有。”
“哲信,如果许小姐没有明显不舒服的症状,我看今天就先查贫血吧,全身检查有些项目是要空腹状态做的,我可以另外安排是时间。这样可以吗,许小姐?”
我说了不算,扭头看江哲信的意思。
江哲信想了一下,点头同意。
抽完静脉血,护士小姐送我回陈卓的办公室。我在门口听到陈卓在问:“今天怎么这么突然来检查?从公司过来的吗?许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提前打个电话,我让护士登门采血不就得了?”江哲信说:“没有,从家过来的。昨天睡的太晚,今天一睁眼已经是中午了。看着天气不错,我就带凌汐出来走走。忽然想起她贫血的事情,就过来检查一下而已。”
江哲信的话和他说话时的态度都挺出乎我的意料的。
我握拳弯着肘臂走进去,江哲信迎过来,拉我靠坐在墙边的椅子上,然后又回到陈卓的桌前,和他聊赌球。
我低垂着脑袋,听他们聊。一刻钟后,结果就出来了,还算不错,血色素已经在正常值范围内了。江哲信拉着我的手走出医院。
“想去哪儿?”他打开车门。
我愣愣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是想走走吗?”他也坐进车子,边系安全带边说。
“只是当时的借口罢了。”我找到自己熟悉的姿势,无聊的看着窗外。
下巴被他捏住,整张脸不容拒绝的被转向了他的方向,“那就现在好好想想。”
第章
我看着他,在心里反复品味他这句话。
他的黑眸比以往更加深幽,让我捕捉不到他的真实情绪,更无法得知他此举的真实意图。他好整以暇的在等待我的答案,钳制我下巴的手指使用的力度,已经告诉了我他的坚持和不容搪塞。
我只能理解成这是一种主人在向他的宠物施以恩赐的方式。我微微垂下眼帘,轻轻的开口,明知他不会喜欢这个回答,只希望不要太过激怒他,“我想去……见见我的父亲。”
下巴已经有点刺痛,好像他的指甲陷入了我的r里。
我微微蹙眉,视线停留在他的袖扣上,有些无奈的说:“不行就算了,当我没有说过。”明明是你让我想的。
“你见不到他,他已经不在国内了。”他放开了我,坐正身体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我差点扑到他的身上,死死抓住座椅才稳住身体。
“你把我父亲送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现在怎么样了?”我瞪着他,“我都已经以身还债了,人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你还想怎么样?”
“我只是送他出国疗养,这不是在订婚的时候就说好的吗?”他冷冷的说,目不斜视,仿佛我是无理取闹不可理喻的孩子。
我一时无言以对,有些泄气的靠回座位,“那么电话,把他的电话给我,至少让我打一次,听听他的声音,知道他现在一切都好。”
他没有理我,专心的开着车,不断的踩油门。可是侧脸绷得紧紧的,看得出他在咬牙。
我放软了声音,低声下气的哀求他:“你不要再为难他了,好不好?人家都说父债子偿,我不是在替他还债了吗?你告诉我,到底怎样你才能解气,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会去做。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解恨。那你可以要我的命,可是他……”我哽咽起来,眼泪掉下来。这是做女儿的本分。
“闭嘴!”他bào喝。猛地一打方向盘,突的一个急刹车,车子在刺耳的噪声和轻微倾斜中,停在了路边。
我即便也系着安全带,还是先撞上了自己这侧的车门,然后又蹭上了前面的挡板,惊魂未定之下,冷汗骤冒。
身后的刹车声接连不断,从我们车旁开过的汽车里也不时传来咒骂声。
他对外界的一切都恍若未闻,只是怒视着我,眼底y冷至极。
关键时刻,我的脑海里浮现一个清晰的念头在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在他疯狂的时候再激怒他。
我往座位上缩了缩,垂下眼睑,咬住嘴,不敢再哭出声,默默的掉眼泪。
一时车内寂静无声。良久后,听到他长出一口气。
“今天我心情好,不与你计较。警告你,没有下一次。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再提他一个字,我现在还让他活着,你就该庆幸了。听懂了吗?”
我惶然的抬头,刚止住的眼泪又泉涌而出。
他已经恢复了平静,冷冷的看着我说:“不许再哭了!晦气!”
我手忙脚luan的擦眼泪。我已经有点了解他了,乖顺的姿态更有利于迎合他某些时刻吃软不吃硬的冷酷。我也知道,许宝山的事情不能急于一时,只要江哲信目前没有动杀机,我的确应该感到庆幸。
他对我的表现应该是满意的,不然也不会取过车里的纸巾盒递给我。
我很小声的说:“谢谢。我们……回家吧。”
他重新发动汽车,车子飞驰起来。
我靠上椅背,闭目养神。和他在一起,实在太耗费jīng力。
我感觉回程的时间要漫长的多,好像我又迷糊了一小觉。当清醒过来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下来了,车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愕然,四处打量了一下,竟然看到了水坝堤防,不,确切的说,我本身也在堤防上。竟没有回家吗?
说实话,我对个城市已经非常陌生了,很小就离开去了国外,再回来又整日被‘圈养’着,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身处何方。
我走下车子,往前只走了几步,视野立刻无限开阔起来,延绵的海岸线,带着咸湿味道的海风,还有拍打岸堤的层层海浪,粼粼波光刺痛耀花了我的眼睛。
江哲信已经走下了堤防,就站在海岸边,面朝大海伫立着。
也许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他很快回头看见了我,没有任何表示的又扭回去。
我顺着堤坝的梯形石阶小心的走下堤防,松软的沙地实在不适合穿鞋行走。我索xing脱下它们提在手里。
我站到他身旁,也看着cháo涌cháo落,轻声问:“这是哪里?”
“‘南港新区’我们的城市最南端。”他看向我,“看来,你完全不熟悉这个城市。”
“我的确没什么印象。”我笑笑,“本来小时候的记忆就不可靠,何况国内的变化都很大。这里的空气真好,风景也很美。”我做了个深呼吸。
“傍晚时候的日落更美,待会儿你就看得到。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回来过?”
“恩。都是爸爸出去看我。”话一出口,我小心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算不算提到他憎恨的那个人,是不是又犯了他的忌讳。
果然,他的脸色y沉了几分,不再看我,也没有再说话。
我也沉默着,静静的享受yang光、海风以及美丽难得的景色。
夕yang最终消失在海平线的尽头,静谧的空气里,淡淡的忧伤浮上我的心头。
我听到他极轻的一声叹息,然后右手落进他的掌中,“我们走吧。我带你去吃海鲜。”
“要给江伯母先打个电话吗?她知道我们不回去吃吗?”我问。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已经打过电话了。”
想必是我睡觉的时候吧。
我的腿已经站的有僵直,迈出的步子有趔趄。
“慢慢走。”他的声音很柔和,配合着我的脚步,他走的慢而悠闲,始终握着我的手,如同哥哥在牵领着妹妹。
车子沿着堤坝行驶了十几分钟,这边的情景变得迥然不同,海岸线被纷杂的夜灯点亮,十数家的海产店排列有序的分占着码头。在它们身后,则是无数供货的渔船和小筏,上面全部都是新鲜渔货。
我们的车子仍然停留在堤坝上。在海产店里,江哲信拉着我,在一长排的水族箱前走走看看。
各色鱼虾、蛤蜊、扇贝、海参、鲍鱼……还有很多从来没见过,叫不上名字,长相奇怪的家伙,看的我眼花缭luan,好奇不已。
“你想吃什么?”他揉揉我的手指头,对我微笑,嘴角有抹淡淡的宠溺。我知道,这一刻的善意,不是他伪装出来的。
我有些为难,不知道该点什么好,完全拿不定主意了。
他似乎很明了我的心思,嘴角的笑意更浓,“那就每种都尝尝?”
我惊吓般的看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开什么玩笑?怎么吃的了!
他专注的看着我,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是了,如果他愿意,别说这些渔货,只怕将整个港口的店全买下来他都做得到。
我很认真的摇摇头,很坦白的说:“我不会点,我听你的。可是别要太多,够吃就行了。海鲜一次吃太多,身体会受寒的。”
他凝神想了一下,才说:“也好。”放开我,走到伙计旁边,开始点菜。
我蹲下身子,仔细的看被五花大绑的螃蟹吐泡泡。
在等待上菜的时间里,我们之间又沉默了。他闲适的靠在椅子上,视线越过我,落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微微出神。表情是落寞的。
他如果不开口,我是不会先找话题的,我们之间禁忌的东西太多,我深知‘祸从口出’这个道理。短短几个小时,他的情绪堪称跌宕起伏,全是随xing而发,而我只能照单全收,还要有自知之明,不能错会他偶尔恩宠的含义。
周遭非常喧闹,而我们之间却异常的宁静。
穿着围裙的小妹,俐落地端上一道道海鲜料理。
我等他拿起筷子夹上一块章鱼r后,才拿起自己的筷子。
章鱼r被放到我面前的碟子里,他说:“吃吧,多吃点。”
第章
我和他温暖的目光短暂接触了一秒钟后,低头吃下他夹过来的章鱼须。
我不会有任何的误解或者感动,他刚才沉默时的恍惚和落寞神情,让我想的很清楚了,他此刻温柔的微笑和体贴,包括之前种种让我不解的举动,都不是针对我的,而是借着我,在寻找他心灵深处的妹妹的影子。
想不到,不过只是一次做菜的简单讨好动作,竟然会歪打正着的恰恰押对了宝,会和当年江家小女儿的表现扯上相似之处。一向思女心切而又宅心仁厚的江夫人对我的感情更进一步自不必说了,就连一直仇恨我的江哲信,也似乎有所收敛,对此,我是不是更应该感到庆幸?这远比他的残忍bào力让我容易接受的多了。
我不在乎给他一个内心获得平衡的机会,而且,更期望这种微妙的关系能够一直持续到顺利完成自己的使命。这样后面的日子才不会那么难熬和胆战心惊,不是吗?
每一道海鲜料理都很美味,厨师的水准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只有高档海鲜酒楼才能达到这个水平。不知道这是这家店之所以能够被江哲信选中的原因,还是这里的所有海产料理店都各自藏有高人妙手。
我们慢慢享用丰盛的大餐,除了他用行动表达对我的照顾,而我每次必出口的答谢词以外,全部时间里依然都是无声状态的。敏感的话题此刻完全规避,而朋友间的轻松无意义的对话又不适合我们,所以,我只有吃,继续吃,不断的吃。当然,这完全是取决于他在我的碟子里堆砌食物的速度的。
说实话,这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并且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吃饭的时候,我没有紧张防备下的食不下咽,相反的,却是完全放松了心情,大啖美食。连我也有点惊讶于,我们此刻不同寻常的……‘融洽’。好像就是个词吧?似乎这个词最贴切。
我咽下口里的东西,然后双手摊开手掌护在自己的盘子上,抬头看向他。还没来得及张口,先连打了两个嗝。
不知他今晚的第几次微笑了,“吃饱了吗?”
何止是饱,简直是撑着了。我点头,先长长的吐了口气,似乎这样食物才能再往食道深处移动一点,然后才说:“从来没有一顿饭吃这么多过。”
江哲信招来小妹结账,然后问我:“你要不要去个洗手间?回去还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呢。”
我想了想,点点头。
卫生间很小,又分隔成两个马桶间,我前面还有一个人在等着,我站在了她的身后。
又有人进来,我扭头看了一眼,是个穿围裙的小妹。我转回身体,却听她在我身后迟疑的问:“你是许小姐吗?”
我和前面的人都扭头看她。
我说:“我是。”可是我并不认识她。
“外面有位先生让我把这个jiao给你。”她摊开掌心,露出一个小纸团。
我有点怀疑的取过来,还想再问,人已经出去了。
皱巴巴的餐巾纸上,熟悉刚劲的字迹令我的心脏漏跳了几拍,“有时间到华商403房间一叙,任何时候都行。只要你不来,我永远等在那里。”
里面的人相继出来,我快速走进右侧的马桶间,反手将门c死。
心脏激烈跳动,我必须用双手狠狠压住xiōng口。手心里湿濡一片,纸团上的字迹已经全然模糊。
我睁大眼睛,努力而不舍的一次次辨认那些字,反复在心里念诵,一遍又一遍,直到惊觉脸上一片湿凉,布满泪水。
我这是怎么了,千万要忍住。理智在拼命叫嚣:不能去,绝对不能去!一见到他,你就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岂能前功尽弃!
我深深的呼吸,最后将纸团紧紧贴上心口几秒钟,然后扬手把它丢进了马桶。
我拧开龙头,仔细的洗了双手和脸,确认再无异样,才走出卫生间。
江哲信依然在桌边坐着,我走过去抢先解释:“人好多,在里面排队。”
江哲信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站起来握着我的手往外走:“男厕那边也一样。”
我不着痕迹的边走边四处打量,心里又担忧却又有点隐约的雀跃。波文既然知道我在这里,一定是派人跟踪了我们,原来他离我这么近。可是,千万不要让江哲信发现啊,他们千万不要硬碰硬啊,那种后果我实在承受不起。
直到坐回车上,我的心跳才真正平复下来。车子沿着堤坝前行,我忍不住又回头看看下面的那片喧闹的灯光。
“怎么了?”江哲信问。
“没……什么。”我马上坐正身体,心有有点发慌。
“以后我还会带你来的。”他淡淡的说,并没有看我。
我松了口气。
是夜,我难以入眠。
黑暗里,我看着侧躺身边的隐约身影,听着他发泄后沉入睡眠的平稳呼吸声,无法抑制的疯狂的思念从心底cháo涌上来。
刻意的温柔,和欢好后第一次没有断然离去,而是留在我的床邸间,破天荒的拥我同眠,都象足了我心底的那个人。
只是,象归象,他不是那个人,也永远替代不了那个人。
我把脸埋进枕头里,死死咬住枕巾,泪珠无声的濡湿了枕面。
第章
“咦?这个叶子怎么长的么逗啊?长长的还里外两层,活像兔子的耳朵,呵呵……”我在江夫人的花棚里继续大惊小怪。
一个上午下来,光听到我时不时的惊叫和傻笑了。那么多的奇花异草让我象个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看什么都新鲜。
江夫人笑语晏晏,柔声介绍她的宝贝花草,带着我和两个佣人,给这些鲜活充满生机的五彩生命松土、浇水、上花肥。
她穿着松适的家居罗衫和棉布水裤,两条青袖都挽于臂肘处,露着仍然嫩白只有零星几粒小斑的一双小臂,灵活的将圣兰花周围的小小尖芽儿刨出,再小心的另植于盆土中,以待日后额外的培育。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小心的挖出一颗,然后笨手笨脚的放进身旁比盖碗大不了多少的小花盆里。
“累了吗?”江夫人问我,眼里满是慈爱和快乐。
“一点也不。很有意思。”是真的。我由衷的赞赏江夫人的生活兴趣,不同于那些我所知道的贵妇,与她们那种空虚乏沉的可怜,除了每日担心于丈夫的移情别恋,只知道往自己身上堆砌珠宝、与人攀比,以及整日靠麻将和酒会消磨时间的颓废态度是截然相反的。
在江夫人身边,能让人感受到生活可以如此的充满生机,可以如此的满足与充实,也可以如此的踏实与放松。当然,这都是建立在一个最为至关重要的前提上的,就是丰沛的爱心。
现在每日陪在的身边,享受她在我身上投入的无限母爱,我是幸福的,却也是矛盾的。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对我深深的失望,和由此带给她的打击,我的内心就不寒而栗。我不敢过多去想将来的事情,只想现在尽心尽力的陪伴她,做一切能让她开心的事情。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略微消弭我的内疚和负罪感。
“凌汐,想什么呢?我们回去了。”江夫人打断我的失神,拉我站起身,“老张,你们把这些花盆移到y面去。我和小姐先回去了。”
“好的,夫人。您放心吧。”老张恭敬的答应。
我和江夫人洗gan净双手,亲热的拉着手穿过花园,往主宅走。
“今天辛苦了,午饭多吃点。”江夫人抬手亲切的抚过我的额头到脸颊,“看你都出汗了,小脸红扑扑的,真好看。”
“不辛苦,妈妈。我真喜欢那些花草。”我笑,亲昵的往她身上靠,“我应该大学的时候学园艺,当花匠一定很有意思。”
“呵呵,傻孩子。那样很辛苦的,我可舍不得。”她搂住我。
我的鼻子又有点发酸,这样的妈妈,我如何忍心伤害?
我们走进餐厅的时候,江华正等在那里。
“爸爸。”我亲热的叫,半个多月了,就算演戏,也足以把台词融进自己的感情里,何况为了让江夫人高兴,不论江华如何不喜欢我,我都不会放在心上,只会做好自己身为晚辈的本分。
“恩。吃饭吧。”江华对着我微笑颔首。当着江夫人的面,江华的态度多少也是有改善的,“你们下午还要去花房吗?”他又问江夫人。
“不,上午修整的差不多了。下午太热,你看凌汐的脸已经晒红了。凌汐,下午咱们gan点什么?”江夫人笑着把视线转到我脸上,给我夹一筷子菜到碗里。
“我听您的。跟您学画画也行,学烹饪也成,反正我都喜欢。”我嘻嘻哈哈的说。
“好。那我们先画画,然后我再教你一道‘蒜香排骨’,也是哲信最爱吃的。”江夫人很兴奋。
“好呀,好呀。”我连连头,充满期待,和江夫人的笑声合在一起。
江华也微微勾起了角,看过来的眼神不再犀利,“你们每天比我都忙。”
我和江夫人索xing哈哈大笑。
傍晚时分,晚餐准备就绪。我独自在客厅里等待江哲信。
我已经打过电话,他大约还有几分钟就到家了。
果然,没等很久,他就踏进客厅。我微笑着站起来迎向他,“回来了。”顺手接过他的公文包,放在沙发上。
他两下解开西服的扣子,脱下来扔在沙发上,拉我的手。我们一边说话一边往餐厅走。
“今天又和妈妈gan什么了?”
“上午我们去花棚了,那些花儿真奇特,我从来都没见过。我又画了一幅山水,妈妈说很有进步。‘蒜香排骨’我也会做了。”我用欢快的语气,一一汇报。
这种迎接他下班和汇报的模式已经固定了下来,是从他带我去吃过海鲜之后在有意无意间形成的。那日之后,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巨大改善,可谓一日千里,让我始料不及。
我明白他的心理,也很乐得就此避开他的仇恨和折磨。我顺服的依从他的任何安排,倾尽全力的演绎受宠若惊后的乖顺和倾心。现在的戏份才与最初设想的剧本相吻合,我似乎终于摆脱了‘xing奴隶’、‘被报复的牺牲品’这样悲惨被动的身份,可以用纯粹的一个女人的优势去参与这个游戏了。
我们相携走进餐厅,话说完了,我们也已经坐在餐厅里。早坐在餐桌边的江华夫妇,听着我们的对话,脸上都带着笑意。
“哲信,今天凌汐又给你做了爱吃的菜,你快尝尝。”江夫人说。
我已经夹起一块排骨放到了江哲信的碟子里,有点害羞的笑而不语。
他的笑容再没有一丝以前的勉强和伪装,揉了揉我的头发,把排骨放进嘴里,稍加咀嚼后,骨头放回盘中,“你确定是你做的?”
我听了他的问话,有点讶然,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和妈妈做的是一个味道。”他扑哧笑出声。
我才知道自己被涮了,狠狠瞪他一眼。
江夫人话里都带着笑:“是凌汐亲手做的,我只在旁边动了动嘴。”
看到江夫人一脸的满足,毫不掩饰的盼望我们能够幸福的目光。我的心有颤抖,深以自己在卑鄙的演戏为耻。
“好了,逗你呢。你也吃,很好吃。”江哲信错会了我的黯然。
我重新露出笑容,却看到江华在用要望穿我内心的犀利目光看着我。
晚饭后,江哲信要随江华进书房。我站起身抢先:“我去准备水果,马上就好。爸爸,你们先吃水果再忙吧?”
江华看看江哲信,后者看着我笑,温言说道:“你去准备吧,然后和妈妈先吃。我和爸爸呆会儿下来吃。”
我点头,走进厨房。他说他们会下来吃,而不是让我送进书房。我咬咬,慢慢的削着苹果。没什么,耐心点,时间还不够,再等等吧。
我大汗淋漓、四肢平开的趴倒在床上,除了大口喘息,再也没有一丝翻身的力气。
江哲信的手轻柔的抚摸着我的颈背,粗重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耳边。
“凌汐,凌汐,……”柔和低喃的声音飘渺悠长,更象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我闭上了眼睛,不与回应。
他翻转我的身体,把我搂进怀里,重新吻上我的嘴。轻轻的厮磨,重重的吮吸,反复的辗转。冰凉的手指,沿着脊柱滑下,落于臀瓣处揉捏。
我惊察他再来一次的意图,试图夹紧双腿,却引来他的不满,畔蓦然一疼。“唔……”,呻lin从喉咙处溢出。失神之间,冰凉的触感已然又分离了我紧合的腿根儿,身体最隐秘处被轻揉慢捻。
熟悉的cháo热与燥动让我颤抖,我徒劳的挣动,“不要了……我好累,真的不要了。”嘴被他堵着,字音模糊不清。
他移开我的,喑哑着声音低沉的问:“你说什么?”
我睁开眼睛,晕黄柔和的灯光下,他的眼睛里盛满yu望和困惑。我咽了口吐沫,尽可能可怜兮兮的说:“不要了,我好累。”
他专注的盯着我片刻,只摇了一下头,猛然抱紧我,手臂如同铁钳一般的困住我,我的肋骨都要被挤碎了,我几乎要窒息。他已经挺进我的身体,发出舒服的叹息声。
他并没有松开对我的禁锢,咬着我的耳朵轻叹:“一次怎么能够?你的热情是世界上最强的催情药,我已经深深中了毒。”
我的心骤然紧缩,躯体瞬间掉进寒窟般的变冷。他也曾这么说过。这么些天极力压抑在心底的那个人再次清晰的浮上心头。
‘只要你不来,我永远等在那里’。眼泪泉涌而出,我的心出现缺口。
第章
眼泪滴落在江哲信的肩窝,又打湿了他的xiōng前。
体内的律动停止了,他松开我撑起身体,从高处俯视我。我微微咬,泪眼模糊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探上右手中指沾了一下我脸上的泪,先看了看指端,又看着我低声问:“怎么了?为什么哭?”
我沉默不语,屏住了呼吸,压抑心跳,越想赶紧止住泪水,越没能如愿,最多只是减慢泪珠落下的速度。
他等待了几秒,抚上我的脸,擦拭我眼间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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